第五十四章 第四轮戍役(第1/2页)汉当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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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交通和通讯技术,过于严整缜密的同时又过于繁琐的秦法确实有些坑爹,在单右尉已经弃职逃亡的情况下,也在单右尉家人季讲已经被迫交代出实情的情况下,下相和凌县两县的官府仍然还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无谓的精力详查此案,导致做为这个案子首告之一项康多次到下相的官寺受审做证,浪费了许多时间,也严重影响到了项康训练民兵的计划,还有侍岭亭铁匠铺的经营,各方面的损失都相当不小。

    最后,还是到了六月中旬时,下相官寺才给王巨等三个单右尉家人定了罪,凌县官寺也捕拿了好几个受到牵连的单右尉家中下人和涉案部下,正式结束了这个牵连众多的案子。而这个时候,距离项康和虞妙戈正式成亲的日子,也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

    婚期越来越紧,项康就是再忙也不得不抽出时间和精力为自己的婚事做些准备,虽说纳吉、纳征和请期这些过场有两位叔母帮着操心,然而项康住的小院实在是太破烂了,破烂得别说是老虞家了,就是两位叔母都看不下去,力劝项康或者是抓紧时间翻修小破屋,或者是赶紧盖几间新房做婚房,不要过于委屈了从富贵人家嫁过来的虞妙戈。

    破烂小院是项康的新式武器研究所,也是项康暗藏武器的地方,项康当然不愿冒着泄露机密的风险翻修,盖新房又过于耗钱耗时间,所以项康决定暂时租住一个比较象样的小院当新房,等以后再考虑盖房子的问题——虽然项康很清楚自己很可能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而好不容易说服了两位叔母同意自己这么做后,二叔母又向项康吩咐道:“康儿,这事你也得对虞家那边说一下,让他们也知道你准备等以后再盖新房子,免得他们误会。”

    结婚以后住那里这样的事当然得让女方家知道,项康只得又抽出时间,专门往虞家目前租住的冯家老宅跑了一趟,然而很不巧,虞间和虞知父子恰好回了颜集亭去查看庄稼的长势情况,只有虞妙戈和虞姀姐妹在家,虞姀小丫头现在又在故意躲着项康,所以也就只有虞妙戈出来见了项康。

    虞妙戈也确实贤惠,项康还没把情况说完,虞妙戈就已经羞涩的说道:“没关系,租房子就租房子,公子你如果嫌租房子麻烦的话,就住你原来的房子也行,反正也能遮风挡雨。”

    “我那里太破了,外面只要一下大雨,里面就会下小雨,实在不忍心让你住进去。”项康苦笑,说道:“还是租房子吧,妙戈,你喜欢住在侍岭亭的什么地方?”

    “随便什么地方都行。”虞妙戈脸上羞意更浓,说道:“公子你决定。”

    “那我得选一个房子大一点多一点的院子。”项康微笑说道:“到时候我那些兄弟们,肯定会天天跑到我们家混吃混喝,还肯定会经常在我们家过夜,妙戈你可别嫌烦。”

    “不会,他们是应该的。”虞妙戈在这个问题上回答得很爽快,还鼓起勇气说道:“他们是公子你的兄弟,他们上门,我应该接待。”

    话说到这步,其实并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项康已经找不到什么话题,倒是虞妙戈又主动开口,说道:“公子,你能不能进去看一看小妹?”

    “她怎么了?”项康下意识的抬头。

    敏锐的察觉到项康的反应有些紧张,虞妙戈的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可还是说道:“她这些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人也瘦了许多,好象心里有事,你能不能去劝一劝她?”

    项康犹豫,片刻后才摇头说道:“算了,我不方便,你是她的姐姐,还是由你劝一劝她吧。”

    知道项康是在故意避嫌,虞妙戈也没坚持,只是如实说道:“我劝过,可是没用,只希望她能尽快想通吧。”

    言罢,早就知道妹妹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虞妙戈还轻轻叹了口气,很是苦恼该如何解开妹妹心中的心结,已经认命了的项康则害怕被未婚妻看出自己还在窥视着小姨子,赶紧提出告辞,虞妙戈也没挽留,只是亲自把项康送出了门,关心的一再嘱托项康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过于劳累。

    “唉,没想到那个小丫头会伤心成这样,以后该怎么办?为了虞家的钱,狠心抛弃她,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冯家老宅,项康本打算先回铁匠铺去查看那里的情况,不曾想路走到一半,却碰上冯仲骑着一匹马从县城的方向回来,项康出于礼节上去问候,结果却发现冯仲下马还礼时垂头丧气,满脸写满忧愁,情绪竟然比自己还差上许多,项康便好奇问道:“冯大兄,出什么事了?怎么愁成这样?”

    “兄弟,不好意思。”冯仲勉强挤出些笑容,说道:“你成亲的时候,我没办法帮忙了,只能是提前祝你和弟妹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了。”

    “怎么?大兄你出什么事了?”项康疑惑问道。

    冯仲抿了抿嘴,先看了看左右没有旁人偷听,然后才垂头丧气的说道:“刚才我和乡啬夫去一趟县里,县里要我们马上统计第四轮去服戍役的戍卒名单,让他们在七月初五时集合出发,去北方边疆服戍役,我也得去。所以兄弟,你的婚礼,我没办法参加了。”

    “征召第四轮戍卒?”知道第四轮戍卒是征召所有户籍为左邻的成年男子,项康顿时大吃一惊,忙问道:“那我的兄弟们,岂不是也有人得去?”

    “至少有四五个得去。”冯仲的表情沮丧到了极点,说道:“还有你的民兵队和我们铁匠铺的学徒,也有大概一半的人得去。”

    项康彻底傻眼,冯仲则强笑着安慰道:“放心,你是户籍是右闾,属于第五轮戍卒,这次用不着去,不会影响到你成亲的大事。”

    “我不是担心我,我是担心我那些兄弟。”项康忙说道:“以他们的脾气,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去服戍役啊?”

    “没办法,不想去也得去。”冯仲哭丧着脸回答,又说道:“还有,这事兄弟你得先替我保密,如果传了出去,肯定会象上次一样,有许多的人提前逃跑,那乡里的差使就没办法办了。”

    正在等着陈胜吴广首举反旗的项康心乱如麻,犹豫了半晌才说道:“大兄,要不我们找一个地方喝点吧,仔细商量一下怎么打算这件事。”

    “行,不过得找没有外人的地方,不然被人偷听到我们的说话就麻烦了。”冯仲答道。

    “那我们去陈媪那里买点酒,到我住那里喝,那里没外人。”项康提议,心里正烦闷得厉害的冯仲点头答应,当下冯仲先回亭舍交还了马,又和项康一起到侍岭亭的酒肆买了两坛酒和一点菜,然后便一起到了项康的破烂小院喝酒商谈。

    喝酒的时候,项康当然问起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兄弟和民兵躲过这次征召,然而冯仲却大摇其头,说道:“没办法,我们大秦的律法太严了,除了老人、孩子和残疾人,谁都别想逃徭役和戍役,谁敢包庇,谁就得被流放。”

    “可是把人都征召去了服役,田里的庄稼怎么办?铁器谁来打?满山的盗匪谁来剿?”项康有些愤怒的问道:“马上就秋收了,马陵山那边听说又有盗匪聚众闹事了,把民兵和种田的人都征召了去边疆服役,谁收粮食?谁剿匪?”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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