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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贸然到别人的营地冒险,结果也双双选择了各派亲信代表自己过营,打着拜会的旗帜劝说陈婴直接加入自己的军队。
代表项伯出面的当然是张良,结果在见到陈婴之后,张良很快就发现陈婴其实相当儒雅,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是想找一根粗大腿抱上,跟着老大吃香喝辣,事败后也容易脱身逃命(历史上陈婴的真实为人)。不过在张良代表项伯劝说陈婴归附时,陈婴却明确表态说道:“韩先生,这事太过重要,在下必须要和项大师当面商谈才行,不然的话,我不敢拿定这个主意。”
知道陈婴是想当面看看项伯到底是否值得追随,回营之后,张良当然是力劝项伯亲自过营,亲自去劝说陈婴归附少帅军偏师。然而项伯却大摇其头,说道:“不能冒这个险,人心隔肚皮,谁敢保证陈婴这个匹夫安的什么心。我不能过营,明天你再跑一趟,去告诉陈婴,他如果归附我们,我就马上封他为都尉,赏金一千。”
“还真是干大事惜身,见小利亡命。”张良暗叹了一声,又劝道:“伯兄,我可以再跑一趟,但是你如果不亲自出面,表明你的招揽诚意,陈婴肯定不会亲自下定这个决心,所以我即便再去一次,恐怕还是得空手而回。还有,我看得出来,陈婴那个人没有太大的野心,对我们也是充满了善意,你过营去亲自和他见面,也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项伯当然不敢轻易相信张良的保证,一个劲的只是继续摇头,还灵机一动这么说道:“要不这样吧,和秦嘉一样,也约陈婴在营外开阔地见面,各带一队卫士,这样他总可以放心了吧?”
“伯兄,这么做是可以让陈婴放心,但他也会知道你对他不放心。”张良十分无奈的说道:“这么做了,他只会明白你在猜忌和防范他,所以你就算和他见了面,恐怕也很难说服他率军归附于你。”
阴着脸盘算了半晌,项伯说道:“就这么做,先见上一面再说,如果发现这个陈婴真的可靠,我马上亲自去他的营地拜访,劝他率军归附我们。”
张良无可奈何的答应,但天色已然不早,项伯只能是准备第二天再派人去联络陈婴相约见面,可是第二天上午时,斥候却突然送来急报,说是陈婴和秦嘉已经各领一支卫队,跑到了盱台东南部的一处开阔地面前上见面。项伯闻报大惊,赶紧一边大骂着秦嘉的动手迅速,一边匆匆领了一队卫士和张良,急匆匆的跑来和秦嘉、陈婴见面。
到得现场时,陈婴和秦嘉正在寒风中有说有笑的把酒言欢,项伯厚着脸皮上前乞讨酒水,布置这场露天宴会的秦嘉虽然没有拒绝,却又一边让人给项伯设座,一边笑着给项伯介绍道:“项大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陈婴陈兄弟,别看他模样斯文,做事却比我们还爽快,已经答应带着他的军队和我一起联手推翻暴秦重建楚国了。”
项伯心中一沉,赶紧去看年龄与周曾相仿的陈婴表情,好在陈婴也甚会说话,一边向项伯行礼问候,一边温和笑道:“秦大兄着急了,这事在下还得回去和部众们商量,你们也知道,动手斩杀东阳暴秦县令的,都是我的部下,我是在事后才被他们赶鸭子上架,逼到了这个位置,所以这么大的事,我必须得先和他们商量了再做决定。”
项伯松了口气,秦嘉却是哈哈大笑,说道:“陈婴兄弟,还用商量什么?你看看我有多少兵马,和我一起联手,会让你吃亏吗?就这么定了,一会我就派人给你送几个漂亮女人过去,等打下了盱台,城里的钱粮咱们三分,你拿一份。”
陈婴含笑婉拒秦嘉送的女人,秦嘉却坚持要送,互相争执间,项伯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笑着说道:“陈先生,你既然不愿意和秦壮士联手,那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少帅军?难道先生你不知道,我们少帅军现在已经拿下了六县之地,兵强马壮,先生你率军加入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吃亏?”
“项大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秦嘉故做生气,说道:“陈婴兄弟现在已经有一城之地,又有自己的兵马军队,你怎么还要他去加入你们?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是联手抗秦才对啊?”
“然后你就把陈婴的军队连皮带骨头的吞掉对不对?”项伯心中鄙夷,脸上却笑道:“合则力强,分则力薄,联手用兵虽然也不错,但毕竟是一军多主,令出多门……。”
一匹疾冲而来的少帅军骑兵打断了项伯的劝说,秦嘉和陈婴的卫士赶紧小心警戒,项伯也疑惑回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那名骑兵并没有什么恶意,冲到近前就勒住战马,在马上向项伯拱手说道:“禀大师,淮水北岸二十里外,发现了一支我们的军队,正向盱台城急速赶来。”
“我们的军队?”项伯楞了一楞,然后迅速醒悟过来,说道:“肯定是冯仲的军队,他也来了。不过他来干什么,我没有向他求援啊?”
秦嘉和陈婴的脸色都有些变,然后最为狡诈多疑的秦嘉还对陈婴说道:“陈兄弟,刚才你不是说要回去和部下们商量一下吗?要不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等改天再聚?”
知道秦嘉是担心少帅军突然到来的援军来意不善,同样有些怀疑少帅军援军来意的陈婴马上点头,就坡下驴的答应,然后双双与项伯拱手告辞,无比小心的带着卫队赶紧回营,然后立即派出斥候,打探少帅军增援的具体情况。项伯也赶紧领着自己的卫队回营,同时派出信使,急匆匆北上去和徐县少帅军联系,打听他们的具体来意。
不一刻,去联络的信使匆匆回来,向项伯和项猷父子报告说南来的徐县少帅军主将就是冯仲本人,来意则是准备帮助项伯父子攻打盱台城,项伯听后还有些欢喜,不意帐外又有斥候飞报,说道:“禀大师,禀都尉,盱台城头的暴秦军队突然放倒了所有旗帜,还打开了盱台北门,派出了许多船只行往淮水北岸。”
“暴秦军队搞什么鬼?”项伯再次莫名其妙,说道:“想主动出击,和冯仲打?他们就不怕我们乘机发起攻城?”
“莫非是准备投降?”张良突然抬头,飞快说道:“会不会是盱台城里的暴秦军队,准备向冯仲的军队投降?”
“什么?”项伯傻眼,惊讶说道:“怎么可能?盱台的暴秦军队如果要投降,怎么不向我们投降?反倒向刚来的冯仲投降?”
“怎么不可能?盱台的暴秦军队如果不是准备向冯仲投降,送船到北岸干什么?”张良反问,又说道:“冯仲已经在徐县驻扎了一段时间,和盱台肯定有一定往来,招降要比我们方便得多。而且秦嘉那伙人你们也看到了,所经之处,就象蝗虫过境,什么都不肯留,盱台的暴秦军队又怎么可能不怕?如果他们有意投降,向比较熟悉的冯仲投降,岂不是要更安全一些?”
项伯如梦初醒,赶紧大吼大叫,命令项猷赶紧出兵去抢先接管盱台城池,张良却十分冷静,赶紧喝阻道:“伯兄,我们不能去接管盱台,让冯仲的军队接管,对我们来说更有利!不要忘了,你之前曾经答应过秦嘉,你和他联手拿下了盱台,要把这座城池让给他驻扎,你去接管了,秦嘉伸手向你要城,你怎么办?”
项伯张口结舌,半晌才恨恨说道:“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冯仲那个匹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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