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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现在这支兵马,在阵战方面肯定不如他之前那支军队那么厉害,一遇挫折,也肯定比之前那支赵壮军队容易崩溃。”
“那少帅打算如何利用暴秦军队的这些弱点?”周曾又问道。
“已经有点眉目了,不过还不是太有把握,我还得再仔细想想。”项康回答得很含糊,又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渡船,看项甸能给我们弄来多少船,一次能运载多少军队过河。”
天色微黑的时候,奉命去搜集渡船的项甸回到营中交令,说是穷搜泗水东岸,终于还是弄到了一百四十余条大小不一的民船,刨除驾船所需的水手,一次大概可以运载千余名士卒过河。项康闻报大喜,赶紧让项甸把渡船集中于泗水东岸,多派军队严密保护,然后项康又马上派人叫来了两个百人将,让他们率领本队人马多携鼓锣号角,入夜后到泗水岸边依计行事。
是夜,已经成为项康招牌的少帅军扰敌战术再度出现,每隔一定时间,少帅军的两支百人队都要在泗水岸边的黑暗处吹号敲鼓,装出要连夜抢渡的模样。而秦军因为营地过于靠近渡口的缘故,听到这些声响,每次都得乖乖的起身准备作战,如此反复不休,睡眠不足的秦军将士上下无不抱怨,叫苦连天,也无不盼望赶紧移营他处,少受这些折磨。
与此同时,项康又使出了另一个卑鄙手段,密遣一使潜往彭城拜会彭城县令王咏,向他送上重礼,劝说他反秦投楚,并承诺说只要他在赵壮兵败时关闭城门,不让赵壮的军队退回城内驻扎,那么项康在事后就必然还有重赏。而王咏则是犹豫不决,既没有给出明确答复,也没有把少帅军密使拿下交给赵壮,自断退路,选择了把少帅军的密使暗中送出城外,然后焚毁项康写给自己的书信不留证据,暗中吞没项康重礼的同时,也拿定了查看风色再做决定的主意。
赵壮确实很希望利用半渡而击的机会先打一个胜仗,鼓舞军心也振奋士气,才到了第二天,赵壮就又派使者过河,再次催促项康赶紧渡河决战,还放出狂言承诺说少帅军过河期间,自己绝不出兵阻拦少帅军过河。项康暗笑赵壮的如意算盘,却依然借口军队还没有做好渡河准备,让赵壮继续耐心等待,然后项康一边安排项庄和丁疾等将秘密挑选精锐士卒备战,一边继续行使扰敌疲兵之计,让少帅军小队在夜间到泗水岸边鸣号擂鼓,不给敌人安心休息的机会。
又被少帅军的无耻战术骚扰了一夜,赵壮和一些秦军将领倒是还勉强支撑得住,然而秦军的大部分士卒却有些忍受不了了,纷纷央求上司禀报赵壮,让赵壮想个办法解决这一烦恼,给自己们安心休息的机会。可惜赵壮却不是什么喜欢厚待士卒的主,收到众将禀报后根本不去考虑什么移营,只是咆哮道:“叫他们老实忍着,乱贼就在对岸,随时可能发起抢渡,我们不在这里守着,乱贼突然渡河怎么办?”
众将诺诺称是,此前几次在符离大战中进献良策的郡守府佐吏则站了出来,向赵壮进谏道:“郡尊,这么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我军的营地过于靠近渡口,乱贼如果再这么继续骚扰下去,那么不出数日,我们的将士就必然疲惫不堪,不利于战。依下吏之见,我们最好还是赶紧退回城内驻扎,先居于不败之地再说。”
“那岂不是太便宜项康逆贼了?”赵壮冷哼说道:“退进城里驻扎是比较安全,可是乱贼突然发起渡河,我们又怎么能够抓得住半渡而击的大好战机?”
“郡尊,恕下吏直言,最好还是不要太指望半渡而击这个战机。”佐吏劝说道:“项康逆贼奸诈无匹,不可能料不到我们驻守在这里,是在等着他渡河时突然发起进攻,也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逼开这个危险。泗水下游的渡口众多,他也随时可以突然分兵南下,到下游抢渡过河,我们很难防范,与其坐等这个难以得到的战机,不如早点退回城里的比较好。”
赵壮有些犹豫,正在盘算是否采纳这个建议时,不料帐外却突然有亲兵入报,说是少帅军派了一个使者手打白旗过河,来向赵壮当面呈递战书,正渴求一战的赵壮大喜,赶紧下令召见。然后不多时,项康的专用外交骗子许束就被领到了赵壮的面前,和和气气的说道:“赵郡尊,我们项少帅派小使来此,是想请你答应一件事,如果你开恩答应准行,那么我们明天清早就立即渡河,按照你的要求与你正面一战。”
“项康逆贼想请本官答应他什么事?”赵壮傲然问道。
“想请郡尊你退兵五里,让出渡口码头,让我军可以过河布阵,与你正面一战。”许束恭敬说道:“如果不然的话,渡口到贵军营地之间的距离实在太小,没办法让贵我两军派兵布阵,也就没办法与贵军正面决战。”
说完了,许束这才呈上了项康的书信,赵壮打开一看,见内容与许束的口头介绍大同小异,没做任何犹豫就说道:“好,本官答应你们,今天就退兵六里,把阵地让出给我们排兵布阵。但你们如果明天不来,别怪本官派人过去骂你们的祖宗十八代!”
“请郡尊放心。”许束拱手说道:“我军如果食言,我们项少帅明天一定会穿上你送的妇人衣服,在泗水码头上当众献舞!”
赵壮大笑,挥手打发许束回去交差,然后马上颁布命令,让军队拔营起身,退兵五里重新立营。旁边的佐吏一听急了,忙劝阻道:“郡尊且慢,项康逆贼奸诈,要求我军移营必然别有用心,我军如果中计,只怕后悔晚矣。”
“能有什么诡计?大不了就是嘴上说明天决战,今天晚上突然出兵偷渡,偷袭我们的营地罢了。”赵壮冷笑说道:“今天晚上本官把军队分做两队轮流休息,多派士卒严密监视渡口,就足够防范万一!”
“可下吏还是觉得别上当的比较好。”佐吏神情为难的说道:“谨慎起见,我们最好还是赶紧退回城里驻扎。”
“贪生怕死!”赵壮厉声呵斥,说道:“如果你实在怕的话,就先进城里去躲着!我军多是新兵,又在符离连遭败绩,如果不抓住乱贼渡河时首尾难顾的机会,赶紧打一个胜仗鼓舞士气,就算直接退进了彭城城里,也守不住城池!”
知道赵壮刚愎自用的性格,佐吏不敢再劝,赵壮也这才催促亲兵出去传令,结果因为受够了少帅军骚扰折磨的缘故,听到了赵壮的这道命令,秦军士卒当然是欢声震天,迫不及待的收拾军器营帐装车,欢天喜地的整理移营,在泗水渡口处高悬了数日的赵壮帅旗也终于放下,装入车辆准备和赵壮本人一起转移。
任何军队在这么做的时候,都不可避免的会出现一些混乱情况,士卒散乱,将领的注意力也被分散,新兵居多的赵壮军更是如此,不但士卒散乱更盛,大小车辆横七竖八,还在移营中自行破坏了许多之前好不容易修建的营防工事。结果也就在这个时候,对岸的少帅军营中突然列队奔出了千余士卒,在项康最信任的少帅军大将项庄率领下直接冲到岸边,以最快速度登上船只,然后毫不犹豫的向泗水西岸发起冲锋!
“铛铛铛铛铛裆铛!”
岸边突然传来的铜锣报警声让正处混乱期间的秦军上下无不大惊,冲上高地看清楚少帅军是突然发起抢渡后,赵壮顿时破口大骂项康的无耻卑鄙,竟然能够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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