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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魏豹派人用车送出了城外,直接送到了立营于安邑西南郊的汉军军中。结果也很自然的,才刚打发走了送还魏媪母女的魏国使者,周叔马上就向魏媪埋怨道:“魏媪,你这不是毁我的清白名声么?我什么时候替薄侄女做媒,把她许配给我们汉王了?”
“还是被魏豹逼的么。”魏媪从来就不怕好脾气的周叔,笑嘻嘻的道:“那个匹夫见到女的女儿时,一双贼眼盯着爰止就根不放,女为了女儿的清白,除了能借你和汉王的虎皮狐假虎威,还能有什么办法?不信你问爰止,如果不是她按照女的指点,及时请出了你和汉王吓唬魏豹那个匹夫,她早就被魏豹那个匹夫侮辱了。”
“那你就不为我的名声想一想?”周叔没好气的道:“这事传扬出去,让天下人都觉得我周叔是拿自己侄女换取荣华富贵的人,我还有什么脸见天下人?”
魏媪马上就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周将军啊,女也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爰止她父亲过世得早,我和她娘俩相依为命,怎么忍心把她往火坑里推?她也是你的侄女,难道你就忍心看着她被魏豹那个匹夫糟蹋,毁了她的清白和一辈子?呜呜呜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周叔无奈的打断道:“我不介意总行了吧?快带薄侄女下去休息吧,我还有军务要办。”
“不行!”魏媪哭声戛然而止,连蹦带跳的道:“周将军,你是女和爰止的大恩人,我们怎么能忍心让你替我们背上不白之冤?要不这样吧,我们干脆将错就错,就请将军你做媒,把爰止她献给汉王做妃子,反正爰止这丫头也对汉王念念不忘,算得上是两情相悦,你帮她和汉王成就好事,这样世人就不会你什么了。”
“母亲,这么多人,你怎么?”
薄爰止满脸大羞的埋怨,旁边的虫达、凌仪和李必等人忍俊不禁,周叔却是彻底的无可奈何,忍不住道:“魏媪,等回到了咸阳,我介绍叔孙先生给你认识,我敢打赌,你们俩一定会很谈得来。”
虫达等人终于哄堂大笑,魏媪却是眼睛一亮,忙道:“将军不,女都差点忘了叔孙先生,不必介绍,女也认识叔孙先生,如果将军你实在不愿为爰止做媒也没关系,等到了咸阳,我就让爰止拜叔孙先生做义父,请叔孙先生帮这个忙。”
虫达等人更是大笑,周叔也是气急反笑,连连挥手道:“行行,随便你,总之魏媪你赶快带着薄侄女下去休息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军务要立即办。”
好歹,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和叔孙先生是一丘之貉的魏媪后,周叔先是清了清嗓子,突然向在场的汉军诸将吩咐道:“众将听令,立即着手准备火把干粮等夜战之物,今夜三更出兵,四更攻城,务必要一举攻破安邑,剿灭敌人残部!”
众将愕然,然后李必惊讶问道:“将军,你不是派人去替魏豹向我们汉王求情了么?魏豹也兑现诺言,把你的旧交和侄女送出了城外交给了我们,怎么又要出兵攻城?”
“我是在将计就计,麻痹魏豹和安邑守军。”周叔冷笑道:“魏豹用缓兵计,假装想求得我们汉王的赦免令旨然后再投降,让我等待汉王答复,以此拖延时间,等待章邯和司马卬这些匹夫的援军,这样的雕虫计,也想瞒得过我?我假装上当,还故意逼着他在今天之内交还我的旧交和侄女,目的就是让魏豹以为我已经中计,然后再突然出兵偷袭安邑,正好可以反过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汉军众将恍然大悟,赶紧一起恭维周叔,李必还无比兴奋的搓着手道:“太好了,有将军的运筹帷幄,我们这一次就是想不把魏国贼军一打尽都难,到了明天早上,魏国就绝对不复存在了。”
李必这话起到了反效果,一想到自己要亲手覆灭母国,还是用诓骗偷袭的卑鄙手段覆灭母国,在堆台时已经带着汉军将士杀了无数魏国士卒的周叔不由心中惆怅,可是出于职责,周叔只能是挥了挥手,吩咐道:“快去准备吧,初更正时到中军大帐集合,我再安排具体的夜袭战术。”
以擅长偷鸡摸狗的少帅军老卒为骨干组建,周叔麾下的汉军新兵当然很快就做好了夜袭的相应准备,到了初更时,汉军众将也按照吩咐齐聚帅帐,接受周叔的战术安排。可是汉军众将到齐后,周叔却是心事重重,许久都没有开口话。
又等了片刻,见周叔还是坐着一声不吭,虫达等将心中诧异,便纷纷问道:“周将军,出什么事了?时间不早了,怎么还不给我们安排具体的攻城战术?”
周叔不答,片刻后,周叔还反问道:“众位将军,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做得过份?我身为魏国旧臣,不但在战场上斩杀了无数的母国士卒,还又使出卑鄙诡计欺骗母国,乘机发起偷袭破城,是不是太过无情狠毒了?”
汉军众将面面相觑,然后虫达才道:“将军,我们也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没办法,慈不掌兵,两军战场上,我们如果对敌人手下留情,只会是自取其祸。”
周叔再度沉默,嘴唇颤抖着几次想要下达命令,按照原订计划发起夜袭,可是又始终狠不下这心来。迟疑了许久后,周叔还又自言自语的道:“其实我们还有办法,可以逼迫魏豹直接开城投降,如果成功的话,我们不但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安邑,还可以帮着汉王笼络魏地人心,让我们在河迅速站稳脚跟。”
“将军,你有办法逼迫魏豹直接投降?”凌仪好奇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没有绝对的把握。”周叔答道:“倘若失败,我们就只能是发起正面强攻,到时候就算还有希望拿下安邑城,我们也肯定得付出更多的代价。”
轮到汉军诸将犹豫不决了,许久后,李必突然道:“周将军,要不就试一试吧,大不了就是错过偷袭机会,正面强攻就是了,到时候请让末将担任攻城先锋,末将如果不能为你冲上安邑城墙,愿领军法!”
都知道周叔的心情矛盾,咬了咬牙后,少帅军老人虫达也道:“周将军,既然有希望劝降,那干脆就试一试,魏国是你的母国,你念及旧情,给你的母国将士最后一个活命机会,也是有情有义,就算汉王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怪你。”
周叔确实心软,被部将劝得更加动摇,可是考虑到自己的职责所在,还有项康对自己的信任与知遇之恩,周叔却又狠不下因私废公的决心。
“周将军,下官认为你应该给你的母国最后这个机会。”
这话的是职佐吏邵平,同时也是投降后被汉军任用的秦朝官员,道:“下官绝对不是在故意讨你的好,下官也是为了汉王的大业着想。魏国是你的母国,河安邑又是魏国旧地,你以诡计破城,就算得手,魏地人心也一定不会服气,除了会在背后鄙夷你的为人外,还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臣服汉王。只有顾念旧情,给你的母国将士最后一次机会,这样拿下了安邑和河之后,魏地旧民才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汉王的号令统治,让魏国旧土在真正意义上并入我们汉国的疆土。”
言罢,邵平又补充道:“还有,下官愚见,倘若汉王他现在就在这里,也一定会同意你给母国最后一个机会。毕竟,我们汉王是聪明仁慈之主,不是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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