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熊心密诏(第2/2页)汉当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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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司马卬一想也是,赶紧命令夏完呈上项康的国书,可惜在国书之上,项康却一字半句都没有提到那道所谓的衣带诏,仅仅只是嘲笑项羽的异想天开,妄图用雕虫计离间汉国君臣反目,再有就是向司马卬明厉害,明白指出司马卬迟早会被项羽当做炮灰使用,力劝司马卬倒戈相向,与汉军结盟共抗西楚。所以看完了之后,司马卬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汉王在国书上,怎么没提到衣带诏的事?”

    “当然是为了保护义帝。”夏完马上答道:“项羽伪王奸狠,肯定派得有眼线在洛阳监视大王于你,得知我主汉王向你呈递国书,也必然会索要观看,我主汉王若是在国书上提到了衣带诏大事,伪王项羽必然会痛下毒手,杀害义帝,陷我主以不仁不义之地,所以我主汉王为义帝安着想,才故意没有在国书上提到衣带诏的事。”

    言罢,夏完又赶紧补充道:“大王放心,我主汉王绝对不是信口开河,大王若是不信,可派心腹之人前往咸阳,当面向我主汉王索要衣带诏观看。”

    司马卬将信将疑,只是又将目光转向李左车,李左车则先是取来项康的国书细看内容,然后向司马卬使了一个眼色,司马卬会意,忙令夏完暂且退下,然后才向李左车问道:“广武君想什么?”

    “项康果然高啊。”李左车长叹一声,道:“到离间乱敌,西楚王真的是连给他提鞋子都不配,才刚发现有机可乘,马上便就势反击,还直指西楚王的腹心要害,这下子要轮到西楚王进退两难了。”

    “广武君究竟想什么?”司马卬听是糊涂,道:“衣带诏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当然九成九是假的。”李左车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而且刚才这个汉国使臣,还绝对是同样不知道内情的死间,还很可能是冥顽不化的死士,即便是被严刑拷打,也绝对不会向西楚王承认他曾经在你面前提起过衣带诏的事,让西楚王更加将信将疑,无从判断。”

    到这,李左车还突然明白了什么,忙又笑道:“确实厉害,原项康完可以让我们的使者直接看到他伪造的所谓衣带诏,不用派遣死间就把假消息带给我们,但是他肯定考虑到我们的使者害怕受到牵连,回来不敢如实呈报,所以干脆直接派遣死间。心思缜密至此,简直就是让人毛骨悚然。”

    “广武君,麻烦你把话简单一些,明白一些,王听不懂啊。”司马卬苦笑,道:“你真的肯定衣带诏是假的?”

    “当然可以肯定。”李左车答道:“义帝不是傻子,即便有心诛杀西楚王,也决计不会落于字,留下走漏风声的危险,也即便他真心希望项康率领天下诸侯攻破彭城,将他救出西楚王掌握,也绝不会派人直接给项康传诏,让项康有机会借着西楚的手将他除去。”

    “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司马卬马上就大为放心,道:“直接把项康儿的国书和使者一起交给西楚王就行,反正假的真不了,西楚王只要向义帝一问就知道真假。”

    “大王,我们不信,可西楚王未必不信啊。”李左车苦笑道:“西楚王夺走义帝大权,与义帝早就结下了不共戴天的冤仇,肯定对义帝时刻提防,又听到衣带诏的事,那能不对义帝生出疑心?到时候义帝不管如何解释,西楚王都一定会认为义帝是在狡辩,只会对义帝更加痛恨啊。”

    联想到项羽的火暴脾气,司马卬当然不敢否认这个可能,盘算了片刻,司马卬干脆道:“要不这样吧,这种事咱们别去搀和,干脆直接一刀把项康儿的使者杀了,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项康早就料到我们有可能会这么做了。”李左车冷笑道:“他故意让他的使者乘坐车,大张旗鼓的来到洛阳,就是要让西楚王知道他有派人和我们联络。另外除了我们这里以外,其他的诸侯那边,他也肯定会派人散播所谓的衣带诏谣言,到时候其他诸侯向西楚王告了密,大王你却绝口不提此事,西楚王还不得怀疑你和项康暗中勾结,有意谋他?”

    终于轮到司马卬恶心和膈应了,无比为难的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抢先把事情详细告诉给项羽,免得那个暴脾气的匹夫怀疑上我们?”

    李左车迅速权衡利弊,发现不管是否帮着项羽戳穿项康的无耻离间,自军都躲不掉被项羽驱为前部当做炮灰的下场,而倒向目前正处于还在积蓄力量的项康一边,又绝对会马上召来项羽的出兵报复,无论如何选择都只会夹在中间受气,惟有继续事强,才有机会把自军的损失降低到最,便也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大王,看来我们现在只能是这么做了。”李左车道:“臣下代笔,替你给西楚王写一道书信,把事情的详细告诉于他,也明白指出项康故意散播谣言的恶毒用心与险恶目的,努力劝他冷静行事,不管衣带诏是真是假都不去追究,让义帝明诏天下,谴责项康逆臣的矫诏悖逆罪行,反过来先抢占道义上风,然后再徐徐图之。”

    “那项康儿的使臣怎么办?”司马卬忙问道。

    “一个无关痛痒的死间,大王你可以自己决定。”李左车道:“大王如果铁了心和项康断绝往来,把他直接交给西楚王就是。大王如果想留下余地,也可以直接回绝项康的要求,把他的使者赶回咸阳,西楚王那边,大王你可以用两国相争不斩来使交代。”

    让李左车意外,稍微一盘算后,司马卬竟然道:“那就把项康儿的使者赶回去吧,我们还要靠他卖盐给我们,彻底撕破了脸皮,我们不但得靠千里之外的齐地供盐,还再没办法和项康儿暗中往来,坐下来好生商谈。”

    李左车不话,只是在心里叹道:“难怪当初秦国能够一统下,为了一点盐运之利,居然都舍不得彻底撕破脸皮,关外诸侯如何能谈齐心协力?”

    暗叹归暗叹,目前吃着司马卬的俸禄,秦末汉初的典型职业谋士李左车还是没有反对司马卬的决定,仅仅只是提笔做书,以司马卬的口气把所谓衣带诏的事告诉给项羽,明白指出项康散播这条谣言是为了离间项羽和熊心的君臣关系,乃至想利用项羽的手除掉熊心,彻底干掉项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道义优势,让项康将来对项羽用兵师出有名。

    除此之外,李左车当然又少不得力劝项羽冷静行事,明白就算衣带诏真有其事,也不能对熊心痛下毒手,必须要等干掉了对项羽威胁最大的项康,然后再决定如何处置熊心。言之凿凿,苦口婆心,惟恐项羽不肯听从。

    看完了李左车妙笔生花的书信后,司马卬倒是拍手叫好,项羽那怕还有半点理智,看完这道书信也一定会冷静行事,不会让项康的恶毒用心得逞。可惜李左车却是无奈摇头,道:“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以项康儿之奸诈,决计不会指望通过一道谣言就彻底激怒西楚王,他利用我们放出了风声之后,必然还有更加阴毒的后招。”

    “项康儿还有什么阴毒后招?”司马卬好奇问道。

    “不知道。”李左车回答得很直接,道:“我只敢肯定,项康儿的后招必然奸险无比,让人防不胜防,还让中计之人即便明白他的用心,也必然会落入他的算计。那个竖子,在这面的确是太拿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