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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使徒击中、打飞是什么感觉呢?
汤森觉得自己被卷了某种巨大的机械空腔,里面有两排整齐巨大的碾子,把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给碾压一遍!
两排碾子这个感觉,确实很怪异。如果这是使徒所用那招的特异之处,那普通力量肯定达不到要求,所以,这应该是某种异能或神术(注1)的功效。
但具有特殊天赋的汤森,完全没看到使徒那边有异能力量显现,想想看,能把他撞飞的力量,怎么可能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但这绝对是异能——或者说这是高度浓缩的异能力量,而且是瞬发的!
“砰!”的一声,汤森的身子直挺挺的摔在小萝莉旁边,势大力沉、砸坏了好多块地砖。汤森刚刚张开嘴,小萝莉已经把小手伸到他面前,两指间有一粒红sè果实,捏破后浆汁化作幽幽清香、被汤森吸进肺部。
刹那间,他浑身剧痛大为缓解。
轻描淡写把汤森打飞,使徒终于得到喘息之机,但他只来得及向前走了一小步,那边的汤森虽然还没爬起来,侧方某人却比他快上一线——动嘴总是要方便些。
【那时候——】
菲斯特王子终于开口,这是一声悠远的咏颂!
当咏颂缓缓响起的同时,使徒再次被菲斯特手指点中,他一只脚分明已经抬起来了,却随着王子伸出的手指凝滞住,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去。
不过他这次没被彻底震撼,而是圆睁双眼,目光极为愤怒、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从菲斯特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柄穿透他的利剑,让他的身体抖动不休!
汤森跟使徒距离不远,他却没察觉出任何不适……这就是誓约之地的誓约,银sè海岸的银sè诗篇吗?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时——候。】
在菲斯特开口的同时,他那张面具上的嘴唇也跟着张开,古朴的语句瞬间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响彻了银涛城上空。
那些见势不妙、重新在外城翻检财物的流民,他们在听到诗句的同时,动作都同时慢了下来,无数颓废麻木认命的目光,此时重新向城头遥望而来。
【那时候——我,还可以悲伤!】
【因为我的眼泪,只为自己流淌!】
不知不觉间,王子的声音已经变了,很浑厚,像是从无数呢喃中挣脱而出的一声怒吼;他的语调也变了,很豪放,那是在苦难沧桑中孕育而出的一点悲壮。
【那时候——我,还可以信仰!】
【因为rì、月、星、辰随我笃信,就和家乡的图腾一样!】
假面上光华大发,闪耀的幅度与咏颂诗篇的语速一致,但又有鲜血从面具的嘴角流下。诗篇如涟漪般扩散,在大地与苍穹间回响,声势越来越大。
无数躲藏在内城、瑟瑟发抖的居民慢慢的抬头了,他们那满是泪痕的脸上神情各异,透着无数的哀伤悲痛,却都在诗篇的韵律中开始转变。
在宫殿区忙碌的执事,在码头哭喊争抢位置的难民。银涛城内的人们都听到这诗句,他们都抬起头,瞭望着城墙方向。
【那时候——我,还没泯灭天良!】
【因为我的善意、我的血汗,不会变成荡妇的马车和衣裳!】
异能师分会,本地异能师和学徒们已经开始冲击大门的封锁线,在听到诗篇之后,他们的情绪愈加激奋——而在他们对面,那些总会派下来的人却有点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人可不止异能人士,在古朴诗句中,数万城墙上下的联军士兵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热泪涌出眼眶,顺着沾满硝烟的面颊滚滚而下!
城上城下,无论是爬云梯的、还是抗云梯的,他们的动作都同时缓慢下来。
更令联军高层感到惊恐的是,那些城墙上的联军士兵虽然都恢复了神智,但他们居然不肯打——明明一刀就能砍死面前那些虚弱的守军,但他们就是不动!
【那时候——我可以歌唱、可以流浪、可以走遍山岗、把每种果实品尝!】
【在那个时候——我,不会绝望!】
使徒呆立着,就在他自己选定的地砖上,他微张着嘴,目光不住的闪烁——还保持着无比尴尬的、很不标准的金鸡dú lì之势。
银sè诗篇本身可以说平凡无奇,但每个字都仿佛将使徒的脑袋穿透,把他的思维搅成一堆浆糊。
此生经历,此时浮现。所有伤心的、悲切的往事,全在这瞬间被翻动起来。使徒想起自己涕泪纵横的忏悔,想起自己残酷的折磨对手,甚至想起当rì跪地请求别人饶恕自己……他越想,就越发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城下的联军旗阵里,各势力高层们在响彻大地的银sè诗篇中惶惶不安,但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些从银sè海岸叛逃过去的内jiān中,也有一大批人不明就里,只有少数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开始瑟瑟发抖。
“圣王诗篇!这是圣王诗篇!菲斯特居然领悟了圣王诗篇!”老头子们抖如筛糠,似乎天塌地陷:“但他是贤者啊!他本来就会贤者诗篇啊——要是他再念出贤者诗篇……我们……就……完了!全完了!”
“快去问问,问清楚!”初步恢复视力的少爷下令,他也像其他人一样,被银sè诗篇影响,此时的心绪完全不受控制,时而悲切、时而羞愤、时而绝望。
“圣王诗篇……贤者诗篇……合起来……就可以唤醒誓约啊,就可以被称为银sè诗篇……失传百年的银sè诗篇!”老头子们神情恍惚的解释说:“如果再有勇者诗篇,哪怕只是一句……英灵……英灵……他就会唤醒银涛城的英灵!”
“唤醒英灵又能怎么样?”刀疤脸急切的问。
“能怎么样?”老头子用看待白痴的目光瞟了刀疤脸一眼:“不怎么样,全军覆没而已。”
“怎么个全军覆没法?!”刀疤脸神情凶恶的追问:“自己拿刀抹脖子吗?!”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别尽想好事。”被刀疤脸拎在手里的老头子一脸惨白,惊恐神情中却带着丝自豪:“现在只是王者的堪问,接下去就是贤者的敕答,仅仅靠这两篇,联军都得完蛋。”
“呸!你已经老糊涂了!”刀疤脸直接把老头丢到地上。
“啊哈哈哈哈——”老头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对着刀疤脸的背景嘶吼:“要是还有勇者的启行,你就等着变肉酱吧!完了啊!我们已经完了啊!”
“少爷……”刀疤脸回到少爷身边,踌躇着怎么开口。
“我听见了。”少爷正在接受紧急治疗,但是,这种“昏头涨脑看不清”无疑是个新病症,一时还解决不了。
“那我们要不要先行……?”
“我得等结果,不然的话怎么甘心?”少爷坚定的摇着头,冷峻的回答:“再说使徒还在上面,丢下谁也不能丢下他。”
刀疤脸点点头,悄然站到少爷身后。
这时候,城头的汤森,也已经站了起来。身处漩涡中心的他,用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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