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剑挑洛阳(第1/2页)征天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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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皑皑的雪原之上,足足绵延数百丈的随行队伍,浮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数百名身着血色铠甲的精锐铁骑,排列阵型整齐分散在队伍四围,一手握住战马缰绳,一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之上,密切注视着周围的情况,防备出现异况,然后好第一时间展开反击。

    这正是云家最为精锐的“血骑”,不仅每一位都是实力不俗的武者,而且都是被云家自幼被作为死士培养,忠心耿耿,为完成任务可以不计生死。普天之下,也唯有姜国那位帝君麾下的“征天军团”,才敢说可以稳压过一头。

    在队伍内侧,除了一众婢女家奴,数十座堆满各种奢华物资的车马外,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两座高达十余丈,散发着幽冷光泽的漆黑“诛神弩”。

    如果说先前的青隼,价值万金,那眼前的诛神弩,便价值连城无可估量。此弩通体都是由稀缺无比的“乌金”铸造,每一座都需千名器师与匠人协力,花费至少十年光阴方能成。

    弩如其名,乃是攻城所用的大杀器,哪怕是那些修行有成的修士,也不敢与其争锋。

    在左侧诛神弩的底座之上,一名玄衣青年盘膝而坐,长剑横于膝前,双目闭合神情怡然,在吐纳天地元气进行修炼,正是先前那护卫口中的云文议公子。

    这一切的严密布置,都是为了保护队伍正中的那辆马车。

    说是马车,但是这辆马车的车厢,却足足有一栋房屋般高大宽广,材质也并非寻常的木质,而是由寸两寸金的紫玄木打造,此木坚硬异常堪比金铁,寻常兵刃箭矢都无法贯穿。

    如此沉重的车厢,寻常的战马自然无法拉动。

    九匹鬃毛纯金,颅上凸有异角的马匹,正拉动着车厢朝前。若是有识货的人在此,必然会无比惊骇地认出,这九马竟是拥有一丝真龙血脉的龙马。

    这种龙马,力大无穷是不错,可是这只是次要。更重要的是,拥有真龙血脉的它们属于异兽,战力不俗,每一只都可媲美“入玄”境界的修行者。

    寻常人得到如此珍贵的龙马,定然宝贝到不行,又有谁会如此主次不分,真让它去拉车的?这不是暴遣天物么!

    但若要说起暴遣天物,在姜国那位帝君面前,眼前的景象真是微不足道了。

    因为那位帝君,所乘坐的帝撵,乃是由九只真龙拉动,出行之时宛若上古天帝巡视人间,帝威凛然,让人不敢直视,名副其实的九龙拉车。

    坊间一直传言,当年帝君之所以没有直接斩杀祸乱世间的九龙,就是为了降服它们用来拉车,以为将来扫尽世间一切敌后,重现上古辉煌,重建神国,登基为天帝。

    所谓天帝,天上世间,仅此一帝!

    一人独掌天下,一人独断世间!

    这百年来,每一次帝君驾着九龙帝撵离宫,都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伏尸百万血流漂杵。

    而最近的一次,是在四年前,帝君驾撵降临无尽海,覆灭了辉煌万年的海国。

    面对众多仍不愿归顺的海族,众将士在帝命之下,衣不卸甲刀不归鞘,分为十八队四散而去,一路屠城灭族,足足杀了月余,杀到再也无谁敢违逆,终于使得四海臣服。

    尸骸堆积如山,血海经年才散。

    ……

    ……

    随着队伍入城,那长剑横膝的青年也停止了修炼。

    “将尉云文议,参见辟军神将!”说着,他恭敬行了个军中对上级的拜见之礼。

    云焕仲摆了摆手,语气温和道:“这里又不是军中,你称呼我老师便可。方才我观文议你身上气象,是否已入灵虚之境?”

    “回禀老师!学生在护送小姐的路途中,一路见闻颇有所悟,终于数日前得以侥幸破境入灵虚。”

    身为云家旁系子弟的云文议,在说起自己已然破境时,神色依旧淡然,没有任何的自傲之色。相反是在称呼这声“老师”之时,显得有些激动。

    “文议,你也无须妄自菲薄,若是没有记错,你今年不过才二十吧?”

    “正是,年初刚行过落冠之礼。”

    云焕仲赞许地点了点头:“灵虚境宛若一道天堑,许多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越,你能够在此年纪破境,足以证明资质非凡,假以时日,未必不可在‘灵虚榜’上留下姓名。”

    世间为人熟知的修行者境界,分为洗髓、凝气、入玄、灵虚、斩尘、问道这六大境。因问道境乃是六境之极,但凡能够入此境的修行者,无一不是叱咤风云的一方尊者,明悟了道之真谛,因此也被世间尊称为极道强者。

    至于六境之上的玄妙风光,古往今来能够领略者不过寥寥数人,脱凡入圣,称为圣人。

    人体犹若一座神藏,而所谓修行,便是开启这座神藏的钥匙。然则天道不公,世间能够感悟天地元气者万中无一,就算能够感悟,修行资质也尽不相同各有高低,有云端之上的天纵之才,亦有泯然众生的凡夫俗子。

    而云文议能够在此年纪破境入灵虚,放眼整座天启大陆,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至于所谓的“灵虚榜”,则是世间年轻一代修行者逐鹿之地。此榜共有百名席位,上榜者尽是年岁未满二十四的灵虚境修行者,按照战力强弱进行排序,并依据最新情报,每月更迭。

    毫无疑问,这榜单上的百名修行者,都会受到世间瞩目,越靠前越是如此。

    听尊师提及灵虚榜,云文议却不禁想起那高悬于此榜第九甲,一个让自己、也让整个大夏朝颜面尽失的可恶姓名。

    一年多前,在远方战场两军对垒的焦灼之期,身为夏朝王都的洛阳城,却发生了一件惊动修行界的盛事。

    时值初春,一名身负剑匣的少年,风尘仆仆入了洛阳,先是走入百花街最具盛名的登仙楼,一人豪掷万金包下整整一层,大快朵颐美美饱餐一顿。之后连嘴角的油腻都懒得擦,便纵身从窗阁一跃而下,于人来人往的繁华市街立了块迎战牌,放话说要剑挑夏朝年轻一代的所有修行者。

    初始时,在所有人看来,这负剑少年明显是在哗众取宠,甚至有些好事之徒,开始围着他极尽嘲笑讥讽之能。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旁人的嘲笑讥讽,这少年依旧不为所动,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模样。

    也许是那日的春光太过于柔和,亦或者是觉得这样一直站着实在太累,实在不符合他能坐着绝不站着的懒人秉性。于是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长街中央,甚至还旁若无人地脱下满是黄泥的长靴,以让自己的双脚晒晒太阳透透气。

    若是往常,这种无耻行径早就被巡街的侍卫抓起来教训一顿,然后丢到牢中好好关上一段时间,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

    可是却因为这少年的身份来历,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不是大夏朝人,而是来自于敌对的姜帝国。

    他身旁的古朴剑匣,是由身为凌云剑宗宗主的师尊所亲赐的神剑,此剑曾饮过极道强者鲜血,乃是凌云剑宗的镇派七绝剑之一,剑名“诛邪”。

    他的爷爷,是一生纵横战场无败,踏平过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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