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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武打瞧着,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萧宇被人看破心思,面色讪讪的,恨白一眼廖武偏过首去。
廖武唇角微拧,摊手不语。也不管萧宇,情愿不情愿,径自拉着穆归羽,过去堂下,口中还道:“这般好的孩子,你要不要便给了我罢,我可乐意!”
“你——”萧宇气结无词,小时就爱与他争东争西,他事暂且不关紧要,如今这弟弟你也要争去,那可是没得商量!
穆归羽被廖武拉着,却是一直回头看着萧宇,想喊他过来。萧宇自得其意,暗道,这血缘至亲可是轻易断不得,也是争抢不去的,心中不甚满意,信步移过去。
就这会儿的功夫,廖武已吩咐着小厮拾弄好了绸幔。穆归羽瞧着,也是满意十分,又有些小失落,他怎的如此无用,弄了如此半天也不见效果,非是文达哥几下就拾弄好了——
廖武无意瞥间少年神色,心中已是了然,那般胡乱思想的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改的了——右手抬起,食指微曲,少年的光洁白皙的额头上传来一声闷响。“小孩子想那么多干甚!”廖武板脸道。
穆归羽讷讷抬首,怔忡半刻,而又半沉首,吐着下唇道:“归羽知道了”。廖武这才满了意,报以温面笑颜。
萧宇望之,脚步凝滞,胸间塞堵,仿若有失,细究下去,却又不知失了甚么——“你们何时如此熟络了?”
廖武、穆归羽暗暗相觑一眼,两颗心同时一紧——大意了,这不过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而已——
穆归羽眸中带着些慌乱,忙低下首去,绞着手指不知作何应答,那便装作甚么也不知吧——
廖武摆摆手,胡乱打着哈哈道:“啊?哦!——谁跟你似的,对孩子那样苛厉,不给笑面的?不怪孩子不愿亲近——”
廖武只是随口一说,萧宇却入了心了。暗暗反思,他是否真的严苛了些?是否不该如此急于求成?是否揠苗助长了些?——之于少年,最珍视的只是那失而复归的亲缘,不是强行让他担于肩上的重责。或许,就真的如他所说,他要的不是王侯爵位,只是要大哥回来就好——
萧宇心中蓦地抽紧,王府皇宫,归羽皇上,他又能作何抉择?——他也只能两者都选,两样皆要,说他贪婪不足也罢,说他不知好歹也罢,这两者他一样都不会弃掉——想到这,萧宇愈加坚定他之所想。怨就怨罢,大哥也只能如此。只有如此才能两全。——萧宇收了心,便没了先前醋性大发的神情,而是语气恳切道:“那便拜托你宠顾着他了”。
廖武先是一滞,而后明白了甚么,没再多说。却是穆归羽惊得抬首望去,萧宇面上无有任何波动,无果,复垂下首去,不知嗅见了何种味道,有些冲鼻,酸酸的,涩涩的。
“归羽可想去宫里?”廖武踌躇半刻,才道。“嗯?”穆归羽哼道,没懂是何意思。“宫里的中秋宫宴可是热闹,还有许多如你半大的孩童,你想去不想去?”廖武再道,瞥一眼紧紧蹙眉,仔细瞧着少年反应的萧宇,心中微微一动。
穆归羽转首,望向萧宇问,“大哥——也去?”
“去”回话的不是萧宇,是廖武。
穆归羽听到回复,却还是盯着萧宇,不肯移开眸子,萧宇只得颌首说是。
穆归羽终究撤回眸子,扯扯唇角,笑说,“大哥去归羽便也去好了”。转首的瞬间,分明有泪划过眼角,滚落面颊,半刻而已,便已风干,再无了痕迹,谁也不曾看出。
三人一时竟无了话,只闻见远处下人走动忙碌声音。
“欸——”廖武朝向萧宇,下颌轻抬叫道。萧宇顺音看去,眸眼快速眨了几下,不知所以。廖武耸耸肩,接着道:“小少年可是伤心了,你还不哄哄?你那惊喜就别藏着了,告诉他也无妨嘛!”
萧宇闻之,更是不明何以,惊喜?为何他一无所知?英眸扫向廖武,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却也是徒劳。只得使眼色问去,到底是何惊喜?有倒也罢了,如若没有,归羽不是更失落了,也不知你这出的尽是些甚么馊主意——
穆归羽缓缓侧目,眸中闪着粼粼微光,心中也是微有动容。
“你竟忘了?”廖武摊开手,面上尽是讶然。萧宇自顾自翻白眼,忘了?从来就不曾有过,真是无事寻事,早知就不找他帮忙了,尽做些没谱的事情——
“灯会啊,你忘了?”萧宇微怔半刻,恍若明白了。廖武继续道:“不是你说这府里太过冷清了,倒不合适孩子欢喜热闹的天性,才想带他去宫里热闹热闹。还说——还说宫宴结束后,要去夜市上游街,燃灯去呢?”
至此,萧宇才全然明白了廖武的意图。也就顺着接话道,一拍脑袋道:“是呀,几日前还说呢,这都到日子了反而是忘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问:“归羽想去么?”
穆归羽顿时又来了兴致,喜眉笑颜,转动着眼珠不知在想着甚么。还未等穆归羽回一句,廖武就插话道,“不去了!”又一拉穆归羽,径直走开,“这事竟然也能忘记,我们不理他了。甚么破灯会,不去了,文达哥带你去个绝妙之地顽去”。
萧宇无奈苦笑,这两人专是来哄顽他的吧。
“文达哥,我想去”穆归羽忽而停下,脱开廖武的手,“和大哥一起去”少年补道,唇角高翘,眉目飞扬。
廖武皱了鼻,故作委屈地连连咂舌道,“欸——果是别人家的孩子,断不跟我一条心啊——我可是伤了心了哦——”
“文达哥可以一起去嘛”少年当了真,凝眉急道。廖武见其状,更是起了逗玩他的心,夸张地撇唇道:“我可不去,难免打扰了你们齐伦既翕之乐,可是罪过,罪过——”
“可——我——我——”穆归羽急急地抓着头皮,俏面皮一片红粉,嘴也笨拙了起来,不知说甚么,才能不教廖武误解。
萧宇也看不下去了,迈步过来,手搭在少年肩上,轻拍抚慰,而后反唇相侃:“那可不如你‘妻子好合,如鼓琴瑟’呀!”穆归羽不解地眨眨眼眸,萧宇因笑释道,“不用管他,你文达哥还有个美娇娘在侯府等着呢,可是无空和我们一起厮混去”。
“你——可真有意思——”廖武扯起面皮强笑道。“呀!你文达哥与慕婍小姐风韵往事堪为一段奇谈呢!”萧宇并不打算放过他,谁让他之前如此口无拦挡,得理不让的,也该好好将将他了,免得一时忘了形。
廖武吃了瘪,一时也无话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