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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哲学家尼采眼中,艺术和出卖肉身是没有区别的,这两个阵营的本质区别仅仅是一方取悦了人类的精神,一方取悦了人类的。从本质上讲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依靠出卖灵魂攫取利益的。然而当传统的道德观和更为现实的生存观发生了冲突时,对骂难免。
马刚甚至在人群中找到了卖肉场的当家人——孟珂馨,只见她在十几个女生的簇拥下横眉立眼地对骂着,丝毫不顾以往总是以矜持淑女形象示人的做派,让人现在看来与市井泼妇又有什么分别?
随着谩骂潮声一浪高过一浪,娼派渐渐陷入无力辩驳的混乱,就在娼派面临溃败时,孟珂馨的领袖气质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只见她突然挤过人群冲到前排嘶声吼道:“我们就是喜欢用这么直白的方式获取原始积累,我们就是拜金厌穷,我们就是比你们获取的学分多,生存资本就是比你们强,生活质量就是比你们高,你们算什么东西!我们承认,我们就是鸡,你们这群连吃屎都混不上趁热的xiǎo猫xiǎo狗能怎样?我们就是鸡,我们就是鸡!!”此语一出全场哗然,然后引发了全体娼派齐声喝号,穷派竟都一时哑然,正当混乱已经愈加激烈时,学生会的区域值勤管理巡防队介入了,一番恐吓驱散之后这场闹剧才以人群哄散逐渐平息收场。
马刚和花雨哲意犹未尽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着手里的工作,一边干一边唏嘘道:“这都什么世道,卖肉都这么理直气壮了,道德底线还有没有了?”
花雨哲则对马刚説道:“唉,那好歹也是凭本事吃饭,起码也算是手艺人的一种,总比烧杀抢掠来的光明正大吧?”
马刚不乐意了,反驳道:“你这么説我就不爱听了,合着卖肉发家还应该拍手叫好予以鼓励了?”
花雨哲无心与马刚斗嘴下去,只得説:“那倒不是,自古男盗女娼都不是行端坐正的善男信女所为,但不被逼到迫不得已谁又会甘愿走这条路呢。”
马刚正又要説什么,石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吭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二人见石磊的脸色又黑了下来倒也识趣,乖乖地收了声。
只是这时谁也不曾注意此时在宿舍楼下的角落里,一个楼佝着身子的黑影正怀抱着一个秃了毛的大扫帚痴痴地笑着,一边笑一边不停念叨着“鸡……呵呵,鸡……鸡……”
经过一整天的赶工,影视墙和部分外围墙面的拓展喷绘已经完成,到这也只是完成了白天的工作,三人疲惫地回到石磊的店里洗过澡将就着吃了diǎn东西便又换上衣服打开了电脑,他们仨每个人都在红人馆分担着不同的角色——石磊依旧闷头整理着线上的帖子,将有用的信息汇集整理下来重新编排成活动日程并发布出去,时不时还要直接同校内网店的卖家直接打交道,准备白天工作所需的装饰部件。马刚则跟花雨哲分别占用着一个单间,一个正张罗着以校内网络聊天室为平台的潮人同好歌友会,身兼歌手和dj,跳进跳出忙的不亦乐乎。一个则做着大众情人和知心闺友,哄着一大帮寂寞男女趁着天黑往外掏自己的不堪往事,在那些高中时或曾频繁堕胎,或曾割腕跳楼的故事间歇插播上一段无病呻吟的愁词怨曲。
就这样忙忙碌碌到深夜,三人才陆续结束了手里的工作,乍都一闭上嘴巴,屋内静得出奇,只有鼠标和键盘咔叭咔叭的声音,没人试图放首歌听听,也没人打开游戏激情厮杀扫射一番,长期为了谋生奔命而将日程排得满满的三个人早就没了那份释放青春荷尔蒙的激情,或许这种生活在毕业之后的现实世界里自然如此,即便不会像现在身处的环境一样随时都会被人为简单粗暴地破坏和扼杀。然而谁又能保证现实世界里不会被人为改变?
梦想之初始于狂热,承载于坚持,动力于激情,挣扎于拼搏,奋进于逆境,遥望于彼方。可以一直追逐却未必能够达成,可以一直心存却未必敢于实现。没有性命堪忧的环境里依然难逃饿肚子的威胁,没有刀枪悬颈的世界里依然难逃金钱、权利和制度的左右。多少人的梦想已经扭曲,放弃和被收购,又有多少人还未触及余晖便被一路荆棘牵绊捆绑?在这安静而布局简单的玻璃屋中,承载着三个人满满的梦想、心结与疲惫,满得让三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都压抑着不肯释怀,生怕一旦松懈下来就会永远留在这里。
“喂!出去透透气。”
最终,身为领头者的石磊终于打破了这令人压抑的沉静,起身敲开马刚和花雨哲的门,招呼着他俩出了xiǎo店。
深夜的南校区犹如一个不夜城,各种不甘平静的动乱分子都倾巢而出,各种兼职xiǎo吃经营的学生在这一刻都成了救赎这个饥饿世界的基督,那一个个大篷车样式的流动餐厅成了遍布南校区每条街道最受欢迎的天音布道所。那些怀揣贫瘠学分的饥饿之徒在此时终于算是盼到了头,他们的存在不但让经营者们赚了个盆满钵满,还丰富了整个南校区夜生活的产业链条。满布机关的骗局摊子,手段熟练的杂耍xiǎo丑,搭载神秘戏法的临时帐篷和吉普赛女郎装扮的脱衣舞者。穿梭其中,难免会不经意被喷火艺人燎伤眉发,但不等发作就又会被身材火辣的兔女郎贴身擦过,在热闹喧嚣之中迷幻了身心。
三个人像是逃离一般穿过这嘈杂的午夜狂欢,来到操场一侧的土丘上,远远地眺望着身后被各色灯火笼罩的教学楼群,顿感光怪陆离,不由心生感慨。石磊掏出半包烟分给马刚和花雨哲一人一根,然后自己叼出一根,diǎn上,三个火红的xiǎodiǎn便凭空出现在这黑暗的xiǎo土丘上。
“石老黑,你説就咱们这样的,能活着混到毕业么?”马刚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説到:“万一咱们要是碍了哪个狠人的眼,是不是分分钟就得嗝屁了呀?”
石磊没説话,花雨哲抢白道:“那还用説,活到现在的在校生有几个不是狠人?像咱们这样还没给当野兔子活剥了炖肉的还真没几个,不过话説回来,石老黑,你就没考虑过万一哪天会被人盯上么?”
石磊説:“能咋办,咱们又不是上战场的料,真要好勇斗狠起来死的更快,在这个大学里,一旦陷入纷争就是不死不休,你不杀他,他就杀你。我杀不了人,我杀鸡都不敢,我只想做个手艺人,我不信在这儿还能饿死手艺人?与世无争自然不会陷入纷争,在这夹缝里,虽然辛苦,虽然卑微,虽然连最起码的反抗能力都没有,但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马刚吐了一口唾沫,説道:“要我説吧你就是忒怂。”
花雨哲説:“你还别説石老黑忒怂,你不怂你怎么还跟这混饭呢?”
马刚挠挠头説道:“我见血眼晕,从xiǎo的老毛病,先天就不是捞偏门的料,只要你保证不出血,我能一个打三个。”
石磊嚷嚷道:“你可省省吧,还一个打三个呢,只要你保证不让人打出血来就谢天谢地了。话説怎么又给我取外号了,你们谁先叫我石老黑的?”
马刚説:“有么?你不一直叫石老黑么?”
石磊怀疑道:“是么?我怎么记得我一直都叫黑又硬呢?”
花雨哲插话道:“哎,你记错了吧。石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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