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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城今天的天气很好,五月初的天已经很暖和。薄薄的棉袄已经穿不住,宣府城中出现了许多穿着黄绿色单衣的大兵。这些大兵肩膀上都扛着火铳,浑身上下没有一片铠甲。唯一能被称作利器的西,就是腰间挂着的一尺多长的匕首。
不过这些大兵不管这西叫做匕首,他们叫这西刺刀。听是安在火铳上使的,也不知道究竟要怎么耍。
这些大兵的帽子很特别,好像一个套筒套在脑袋上。眼睛上面有一指头长的帽檐,帽檐上面正中间的位置是一颗通红通红的五角星。阳光下还反射着光,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没人知道这些大兵来自哪里,几乎宣府城的人都涌到了中央大街。看这些装束奇怪的大兵,猜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
胆大的还敢发问,不过那些大兵并不回答。只是吆喝着让人不要过地上画的白石灰线!
如今这些大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把中央大街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人还爬到了房顶。火铳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街道,看着阴森森的怪吓人。
太阳过城墙的时候,街上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好多人身上都穿着明军服饰,却被绳捆索绑。押着他们的人穿得非常漂亮,去过京城的人那叫锦衣卫。不明就里的乡下人还问锦衣卫是个啥,那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好像在看一坨大便。
连锦衣卫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自己是大明朝的人?
中央大街竖立起了一座高台,李枭,许显纯等人都端坐在高台上。总兵王通坐在李枭左手边,许显纯座在右边。底下“嗡”“嗡”的议论声从未停止过,都想弄明白那个座中间的,年青的不像话的人到底是谁。
汪言没有出现,朱之冯也没有出现。昨天一大早朱之冯就被汪言带回京城,接受老师叶向高的思想政治教育。李枭知道这是汪言耍的一个滑头,朱之冯没有想到李枭会这么快举起屠刀。因为他弟弟朱老三也是军官,按照程序需要报备兵部,并且得到皇帝大人的批准才能杀人。
如果皇帝大人过于较真儿,勾绝的时间就会拖延到秋后。只要不是叛乱,外敌入侵等重大问题,大明正规的杀人时间一般都在秋后。
而且天授皇权,天下能批准杀人的只有皇帝。如果你想不呈报皇帝就杀官员,那么你就得有皇帝授权。授权不但包含圣旨,而且还会特批一柄叫做尚宝剑的神兵利器。只要有这玩意,那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可惜,李枭同虽然买通了皇帝,却没有得到皇帝特批。
也就是李枭这么干,绝对不符合程序。
不过李枭就打算干了,而且快快的干完了事。等朱巡抚从京城巴巴的赶回来,估计朱老三也应该烧头七了。
朱先生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对手是一个胆大包天啥事都敢做的家伙。
“就抓了这么多?”看到队伍似乎不满一百人,李枭有些气馁。按理,满桂手下身经百战。能干掉他们那么多人,对的人数至少是他们的两倍才对。
“咱们就这么多人手,你当人都傻啊!听抓人都跑了个屁的了,咱们是外来户,地形又不熟悉。能抓这么多已经不错了!”许显纯赶忙抱委屈,收了钱不办事儿,这可不是他许显纯的性格。他要让人知道,自己是很讲商业信誉的人。
“上差稍安勿躁!剩下的人,下官已经派得力人手缉拿。您不用担心,保准跑不了。”王通在一旁立刻表忠心,他现在是看出来了。这位年青的把总,绝对不是一般人。虽然不知道具体背景,可看到敖沧海那个昭信校尉,还有许显纯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都得听李枭的指挥,他的能量就可想而知。
和这样的人攀上交情,那绝对是有益无害。自己今年才四十岁,胸膛里面还有一颗积极要求进步的雄心。
“那就有劳王总兵,李某日后必有厚报。”李枭对这个王通印象还不错,是个积极要求进步的人。
“上差这话就远了,都是份内的事情!”王通话的时候总是笑容可掬,不像是带兵的总兵。到像是搞接待的驿丞。
几个人话的时候,崔应元已经把人犯都带到了中央大街的广场上。走在队伍最前列的朱老三,还有三个死党被拎了出来。
“满爷!人给你带来了,能抓到的就这么多。你想怎么出气就尽管出,咱们兄弟的血绝对不能白流。”李枭对着身后摩拳擦掌,眼睛像头饿狼的一样的满桂了一句,满桂嘴里叼着一柄牛耳尖刀就窜下了高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满桂今天脑袋上裹着红绸子。身上穿着一件对开褂子,敞着衣服没有系钮扣,露出胸前浓密的胸毛。
“朱老三,你杀我兄弟的时候,我过不会放过你。”满桂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饿狼,锥子一样盯着朱老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朱老三的身体早就多了无数窟窿。
朱老三摇头晃脑的不话,满桂的手伸进朱老三的嘴里一抠,抠出一块麻核来。
上刑场的犯人嘴里通常都会塞这西,为的是害怕他们张嘴叫骂上官。让当官的下不来台,当然也是怕他们当众抖落出不能的故事。
法场下面可是人山人海,这场合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广泛传播,最终被传成啥模样那就只有天知道。一颗的麻核,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而且价格便宜量又足,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货必备产品。
“满兄弟,噢!满爷,饶了弟吧。饶了弟这一次吧,弟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人这一次,人下辈子……这辈子当牛做马侍候您。”没人搀扶的朱老三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对着满桂不住的磕头。
嘴里的麻核刚刚取出来,舌头还不怎么利落。哈喇子淌得满衣襟都是,看上去非常恶心。
“饶了你?饶了你,我在地下的几十个兄弟不闭眼呐!把他给老子挂在架子上,还有这几个。麻核都给老子取出来,老子听他们的惨叫声才舒坦。”满桂手里的牛耳尖刀举起来,朱老三那几个铁哥们儿立刻就吓尿了。
欺负人他们拿手,可被人欺负他们也不愿意。
可无奈现在已经的砧板上的肉,人家想怎么剁那就怎么剁。满桂一声吩咐,手下的弟兄们就都窜出来。抓住朱老三的胳膊,捆羊一样就把朱老三捆了个结实。
剩下那几个同党的待遇也一样,没人在意他们裤裆里面的骚臭。都挂在架子上,好像耶稣似的面对无数围观群众。
满桂大大的灌了一口烈酒,然后“噗”的一声喷在牛耳尖刀上。双手擎着刀面对太阳跪倒在地上,蒙古汉子杀人不讲究午时三刻。
对着太阳拜了三拜,满桂站起身来。看着朱老三的脸,嘴角上挑居然有了一丝。
“满爷!满爷!爷爷!您是我亲爷爷,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了,我大哥的宣府巡抚,我的家产都是您的。”朱老三看到满桂露出笑意,赶忙进行最后的努力。
到家产的时候,许显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心里很想一刀捅死这个多嘴的混蛋,到老子嘴里的西,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谁你的家产是你的,现在那些家产都姓许!
“喝吧!”满桂不顾朱老三的哀求,给朱老三大大的灌了一口酒。
一大碗酒下肚,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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