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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的战舰因为燃着无数火把,整艘船仿佛一艘飘浮的火山,船舱里三人因为有了合作基础,气氛便融洽了起来。
围住大红桌子,巴托拉位于正位执笔,唰唰唰地低头起草协议,侯爵的屁股搁在坐在桌子上背对两人,执杯浅酌。
一边的艾尔文关注着在场的两个人,侧过身子斜视几眼羊皮纸上不断增加的黑字,也盯着酒液持续减少的杯子,及时替侯爵添酒。
“协议归协议,兄弟归兄弟,你真不考虑我那个的提议?”摇曳的烛火中,盖尼尔笑眯眯地俯视艾尔文,晃动杯子,停了停,语气加重,“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我联手,钢铁加粮食,开疆拓土一定势不可挡,那时候利益和功绩可就大了。”
“开疆拓土是一门生意,赚钱也是一门生意,可是疆土不会跟着你跑路,而金钱……人走宝库随着搬。”艾尔文淡淡地应了一句,眼睛看着巴托拉写完最后一行,起笔、直腰开始检查。
“思路清奇,贵族之中通过贸易发家的唯有乔丹尼斯一个家族而已,他们的夜壶都是金子做的。但是,搬来搬去,还不是在别人的疆土之上,要看脸色行事。自古以来,土地才是最大的财富,拥有土地者才拥有权力,拥有一切财富,自然也包括金钱。”
“哦,金钱是没有疆域的,也许是在好几个人的疆土之上,它可以流动,普天之下,没有金钱去不了的地方。”艾尔文道。
“你的野心更大。”巴托拉写到最后一行,冷不丁插了一句。
艾尔文呵呵一笑:“世界这么大,何必为了一块小地方放不下。”
“小地方……”盖尼尔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艾尔文。
“鹿港大吗?博望领大吗?拥有大大小小上千领地的法罗兰大吗,还有南方群岛……哦,这个南方是相对于罗兰大地来说的,南方群岛之南又是什么呢?更多的海,还是更大的陆地……”艾尔文摇了摇头,“何必滞绊于一地,裹足不前呢……”
他朝巴托拉挑了挑嘴角,道:“怎么样,我的野心比你想象的要大许多对吗?”
巴托拉停下笔,瞥了艾尔文一眼:“你想做个云游骑士,走遍陆地,航行海洋?”
“还有天空上也可以飞一下的。”
伯爵检查一遍,递过协议给盖尼尔过目,侯爵只是扫了一眼那几个关键字,手执杯子朝艾尔文一推,艾尔文便接住,细细看一遍没问题,交还给巴托拉伯爵,让他一式抄写两份。
“土地和人口是大家都垂涎的资源,每个领主贵族都为之虎视眈眈。身为王子,我们本身就有很多局限,开发蛮荒太危险,投入太大;抢现成的,呵呵……蛋糕就那么多,你切大了,就有人会少,攻击前后防御左右,敌人比朋友多。”
“头上还顶着一块天呢?我们毕竟不是国王,做事终究有局限,会产生许多节外生枝的麻烦,还是,你想玩抢椅子的游戏?”
盖尼尔本来听得有些入神,这时微微一笑,轻轻抿了一口酒,掩盖了表情。
艾尔文继续道:“实际上,土地和人口只是财富的一种而已,比如铁矿石也是一种……”
“可惜铁矿石都埋在领主的土地上,所以,没有领土,什么都没有,有了领土才有一切。”盖尼尔觉得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得出结论道:“天马行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你这样理解最好,艾尔文微笑不语。
时代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权当是奇闻异事,聊聊天打发时间好了。
关于粮食、铁矿石的协议草拟完毕,双方都同意,盖尼尔侯爵亲自盖上印章,艾尔文也签了名,还有那份战报,盖尼尔侯爵也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算是见证艾尔文的奇功。
“万事俱备只欠信来信往,那可是一段辛苦的等待。”盖尼尔望着艾尔文小心翼翼折叠起战报,塞进一方小小的木盒,打趣道。
“等一下,让我们,见证奇迹。”
说完,艾尔文掏出一个金铃铛。
叮——
声音清脆。
舱室安静下来,三个人侧耳倾听。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可能声音太小,小飞龙没听到。
艾尔文加重力道又摇了一次。
盖尼尔侯爵忍俊不禁,笑道:“用这个东西召唤酒保倒是可以,可这是我的战舰,不是酒馆。”
艾尔文摇了摇头,怎么回事,小飞龙是跑了,还是距离太远听不到?
大概回到领主府再摇几下才知道结果。
手中的铃铛,叮叮叮的猛摇一通,心想算了,认栽吧,就当开了个玩笑,金铃铛刚要收起来。
轰——
一道金色闪电扑来,大门十分爆裂的轰然而碎,木屑横飞。
金光灿灿的小龙横飞进来,大声嚷嚷:“别摇了,别摇了,来了,来了,就迷糊了一下,至于吗?别摇了。”
她冲进舱室,脚步踉跄接连几步缓冲才停下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转而,她看到了艾尔文,扬起爪子怒道:“三更半夜不睡觉,你摇什么铃铛啊?”
龙!
侯爵和伯爵手持酒杯目瞪口呆,如同石化。
舱室外面警铃大作。
“魔兽入侵!”
“全都给就各位,准备战斗!”
“保护侯爵大人!”
发布命令的声音,刀剑铿锵出鞘,杂乱的脚步声,,战舰上好像开了锅。
火把围过来,影子晃动,长矛如林,大剑高爵,士兵和骑士的影子朝舱室的方向围过来。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宴席上的骑士包括巴克雷和哈德利,都穿着白袍子,手持大剑冲了进来,将小龙女团团围住。
“呃……都穿着睡衣跑出来了?”艾斯特丽丝不好意思地道,“打扰你们睡觉真抱歉,但是,这不是我的错呀。我也是受害者,我也在睡地正香,都是他,呼唤的时间不对,还那么的急。”
顺着小龙的金爪,持剑的举矛的端着弩箭的士兵和骑士们一起侧脸看向艾尔文。
众人的视线带着温度,焦点之下踢温陡然升高,尤其脸有些发烫,艾尔文道:“这是个误会,她是我请来的信使。”然后,他转头朝呆住的侯爵和伯爵重复了一遍,“信使。”
“信使!”
“信使!”
侯爵和伯爵像被训练出来的鹦鹉一样,重复艾尔文说的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