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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跟另外的三个开始搜起屋来。翻箱倒柜的,见罐子见杯碗就砸。冯父上前阻止,男人抡起拳头朝冯父面上打了一拳,冯家兄妹再躲不下去了,掀了帘子出去。
长生也跟着出去,心想师父教她的防身功夫不知道在梦境里能不能使得上。
讨租子的男人目光从长得普通平常的长生脸上掠过,停在了年轻貌美的冯家姑娘身上,笑道,“这两个都是你女儿?你要是真没钱,其中一个长得倒是不错,拿漂亮的那个抵债也是可以的。”
冯母闻言,即刻把女儿护到身后去。男人把冯母推开,硬是拉住冯家的姑娘托起她下巴要看清楚容貌。顾长生根据弗恃教她的,一个箭步上去重重朝那男人脚丫子上踩了一下,趁着那男人吃痛,想攻他腹部的。
哪晓得理论和实际真是两码子事,讨债的男人对她的攻击不痛不痒,也没因她是女的就手下留情,直接朝她眼睛上打了一拳。长生本以为既是做梦,就算是被人千刀万剐也不会有痛楚才对。
可偏偏连梦都在骗她,眼上的伤不止疼,还疼得厉害。
“这丫头居然还想打人。”男人嘲笑起她的自不量力,见一屋狼藉,锅碗瓢盆都摔完了,也就搜出了两吊钱,想着恫吓的效果也达到了,他们目的是要收银子,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惊动官府就吃力不讨好了。
便道,“我明天再来,到时把租子准备好。你当初摁了指印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真明天还交不出钱,我就把你女儿带走。”
男人把那两吊钱收了起来,撂下一句威胁带着同伴离开了。冯母赶紧让冯廉正去找大夫,大夫来看过后,说冯父的伤是皮外伤,敷些药就行。而顾长生的伤,就算不理会,过几日淤青也会消的。
冯父一脸歉意让长生跟着女儿去歇息,明日一早就走。说家里发生了这种事,也不好再留她,怕连累她。
长生捂着青紫的眼睛,想着这梦做得真是有够真实了,跟着冯家的女儿回了房,才躺下呢,十下还没数到,就已经听到公鸡报晓了,一转身,旁边的冯家姑娘也不见了。
冯父冯母一早就出去找人借钱了,冯家其实已经欠了好几个月的租子,只是为了不让儿子分神专心读书,一直瞒着。
她出了房间,看到冯廉在桌上铺好了画纸,准备好了颜料,却是眼珠子转也不转盯着昨日捡来的那支狼毫笔发呆。
她觉得眼睛还有点隐隐的疼,但也没方才疼得强烈了,“冯公子。”冯廉正回过神来,估计昨夜是一夜没睡,面色不怎么好。长生道,“你要作画么?”
冯廉正苦笑道,“家中现下最需要的就是银子。杜员外就要过寿辰了,我昨日听说他府中的有人想买几幅好意头的画回去挂,我想副画,一会儿拿去问一问杜府愿不愿意收。”
“那为什么不画呢?”
冯廉正为难道,“我的笔断了,家中这情况也是买不起了,没笔怎么作画?屋中就剩下我昨日捡来的笔能用,只是不问自取视为贼也。”
长生也不晓得该给他什么建议,只好不做声。
冯廉正又是犹豫了一会儿,只是想到那群人打人的狠劲,若真是没银子给,或许真会拿她妹妹来抵债。他一咬牙,拿起笔道,“只当我先借着,等这件事情过了,我再跟笔的主人亲自谢罪。”
姓杜的员外属猴,冯廉正便打算画一幅灵猴献桃。他画工十分了得,没过一会儿,便见一只猴子抱着寿桃跃然纸上,就差点睛这一步就完成了。长生赞叹道,“你画得像。”
冯廉正却是感叹道,“画得好又如何,再有才华,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说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他的才华换不了银子也换不来米粮,若不是爹娘辛苦支撑着,只怕他要三餐不继。家里欠着租子他半点忙也帮不上,真还不上银子,秋试他也不必想了。
她鼓励道,“会念书也是了不起的本事。”至少要她抱着书本寒窗苦读坚持好几年,她就做不到,她不是读书的材料所以特别佩服有学问的。“你画好了这幅画不就能换钱了么。”
冯廉正感谢的笑了,打起了些精神。执笔沾了墨水,在那猴子的眼眶里添了眼珠子,正要提上自己的名字盖上印章,画里的猴子眼睛居然左右来回的动了起来。冯廉正下得手里的狼毫笔都抓不稳了,后退了一步却是撞到了椅子,坐到了地上,指这自己的画,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顾长生就见一只墨色的猴子抱着一个粉色的桃子从画纸里跳了出来,尾巴一扫,将盛着朱砂的碟子扫到了地上,然后窜出了窗外翻过院子的矮墙不见了。
冯廉正就怕那画纸有什么古怪一会儿还会跳出什么东西,便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挨近一看,桌上放着的就是一张白纸,纸里什么也没有一如他还未动笔留下墨迹之前的模样。
冯廉正看向长生结结巴巴道,“我是不是见鬼了还是我在做白日梦。”
长生小声道,“该是在做梦吧。”梦境嘛通常都是天马行空的,就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也不需要紧张。
冯廉正想着他用的文房四宝这些年都是固定的在一家铺子里买的,因为老板见他是熟客,买纸张时倒愿意算便宜些,他也就都去那家铺子光顾,这些年也不见有过什么怪事发生。
他若有所思,慢慢伸过手去拿起狼毫笔,在画纸上简单的几笔勾勒出一朵梅花。就见那梅花从画纸里浮了出来,只因还未上色呈淡淡的墨色,散着清淡的墨香。
冯廉正为了印证,又是一连在纸上画了几样物件,都一一成从纸里浮了出来,成了摸得着的实物。冯廉正惊喜道,“原来这支笔是件宝物。”
冯家小妹端了两碗白粥进来,“什么宝物?”冯父出门时交代她,说这顾姑娘无亲无故又身无分文,昨夜还平白无故为他们家的事受了伤,若是家里还有钱,定是要给一些以做报答的,可惜钱都被搜走了。只能做了早膳,让人家吃了再走。
冯廉正笑道,“天上的神仙定是见不得好人遭罪,如今显灵来搭救。不用担心还不上租子了。”
他用清水把笔上的墨汁洗干净,沾了黄色的颜料,在画纸上描出金子的形状,过了一会儿就见一锭金光灿灿的金子摆在了桌上。
冯家姑娘吃了一惊,赶紧把粥放下。
长生道,“你是打算用这来交租么?”她看着冯家姑娘高兴的把金子拿了起来,这可是金子,就算在地里忙碌一辈子省吃俭用都未必攒得出来,别说是租子,买地都绰绰有余了。“这好么?”
她知道冯家都是老实人,是山穷水尽没办法了。她也看不惯那些收租的打手就会用拳头欺负人。可这样,算是弄虚作假吧。
冯廉正保证道,“我也知这金子不是我赚来的,受之有愧。只是是迫不得已只能用它来还债。等解了这燃眉之急,我便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
长生见冯廉正再三保证事过后一定物归原主,心里虽觉得不太妥当,却也没再说什么。冯家兄妹沉浸在那锭金子所带来的喜悦里,没发现长生步出了冯家。
周围的景色又再次起了变化,长生站的位置又回到了刚入梦时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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