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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忍着晕眩托住殷敬柔倒下的身子,殷敬柔用力的握住长生的手,凝聚最后一口气,她不说完她无法安心的走,“我真的不是有心害死娴兰的。”她不是这样恶毒的女子,她有怨,但真的没想过要谁死。“求你告诉叶公子,我真的无心的……”
长生已是泪珠子往下落,“我信,我会告诉叶公子的,你不要有事,我还没对你说你爹娘……”长生用手摁住殷敬柔的伤口,无奈被刺中的是要害,人已是断气。
“长生!”
长生听到了弗恃的喊声,应道,“师父——”
卦燎一个神龙摆尾,把室内的木门砸了个粉粹。
这小室对卦燎的真身而言实在太小,它虽把门给打烂了,可尝试了一下不管脑袋怎么往里挤,正面还是侧着都挤不进门里,只有尾巴能伸进去。才稍稍用力,墙上就出现了裂缝。
弗恃在外说道,“你再挤,这房塌了你媳妇就成肉饼了。”卦燎这才没再坚持要往里钻。
秋水根本不是司马鹿鸣对手,不过是勉强硬撑,她摇晃手里的铃铛,想招亡灵来做帮手,却不晓得为何摇了好几次毫无反应。卦燎长尾一扫,打中秋水的后背,将她拍到了角落。
紫宸真人拉起徒弟,“走。”
秋水不解,她们多年经营,得来不易的蛊虫和练成鬼将的魂魄都封在这里,这样走了不就都放弃了么“师父……”
紫宸真人加重了语气,“我说走。”
卦燎又一次甩尾,紫宸真人拉着徒弟跳起避开,进了纱帐后头。卦燎把整个门都给堵了,弗恃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才从门框和龙身夹缝中挤进来。
秋水实在不甘心,“臭道士,三番四次坏事。”她扯下一个小铃铛,往墙角的香炉掷。
卦燎用尾巴圈住长生,长生只听到外头很大的声响,接着就闻到了很浓的香味。长生捂住口鼻,实在是因为那香味太重了,重到让人头晕。卦燎尾巴放开,开始左右轻轻摇着把香味和烟尘驱散了。
长生看到地上的碎片,晓得是香炉炸开了。
卦燎身上的龙甲坚硬无比,曾经姜曲拜托她,若是卦燎换鳞片让她积攒下来不要扔,说是曾听过有人想偷龙鳞做护甲最后被龙拖到水里溺死的故事,他一直很好奇,龙鳞做的护具是否真是刀枪不入。
而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卦燎精神奕奕,没受一点损伤。卦燎道,“臭道士说媳妇不见了,让卦燎来找,还是卦燎厉害,一下子就把媳妇找出来了。”
长生赶紧过去查看弗恃和司马鹿鸣有没受伤,司马鹿鸣离香炉最近,方才香炉炸开一刻,弗恃护住了他,司马鹿鸣倒是无事。
但弗恃左臂插了两片碎片,“师父!”
弗恃还是吊儿郎当的,一副一件小事也值得大呼小叫的嫌弃口吻,“喊什么,为师又没死。”
长生这样惊呼可不只为了他手臂上的碎片,“师父,你的眼睛。”
弗恃眼角渗出了血,刚睁开眼时他就发现了眼前一片白茫,自己什么都看不清了……
据弗恃说那香炉里的熏香有毒,若一个人身上完好无损,只是吸入那气味,时间长了容易滋生邪念更容易摄魂控制,慢慢的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
但若那人身上有伤口,又是不走运碰到香料里燃成的粉尘就会中毒。所以简单来说他就是中毒了。
“那怎么治啊?”长生想过要去请大夫,但弗恃说这个大夫治不好。
弗恃要解葫芦喝酒,长生抢过葫芦不许他喝。
弗恃虽是中毒,却是一点不见着急,“为师是这样教你尊师重道的,我看不见,你这徒弟就欺负我了。”
“师傅,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喝酒了吧,我记得褚斑跟我说过……”
长生又是长篇大论的说酒伤身,唠叨到弗恃都怕了,眼睛看不到耳朵就变灵了么,这时候听长生唠叨,比看得清时听她唠叨更可怕。弗恃道,“为师已经看不清了,你是想为师也变聋么?”
长生想起道,“我好像听过说童子尿能治百病的,卦燎你想不想嘘嘘?”
“是给臭道士治病么?”卦燎踩到弗恃腿上,平日弗恃满身酒臭他是不会靠近的,不过今天破例一下吧,卦燎小手翻开弗恃眼皮,他见过医馆里看诊的大夫都是这样做的。他挨近去看弗恃的眼,双目无神。“那我去嘘嘘,再给臭道士加点口水吧。”他往手上吐了口水,然后往弗恃眼睛上抹。
弗恃把卦燎抱下,塞进长生怀里,“那种偏方没用。”最重要的是他再贪吃,都不想尝龙尿和龙涎是什么滋味。“这种香为师只听你们师公提过一次,只要知道香是用什么制的,就能治了。”
“那是用什么制的?”长生问。
弗恃云淡风轻的回,“不知道。记着那熏香的书本是收在经阁里的,不过为师懒,还没翻过那书,就不见了。”
“那我们回昆仑山,或许师伯他们知道。”
“我还不能回去。”弗恃说道。
她猜想师父或许是还想找那位绯钰师伯,师父当时偷偷带他们下山或许就是不想让其他师伯知道,可现在不是应该是治好他的眼睛是最重要的么。“师父……”
“不过是区区的香,过几日为师一定能想出解法。”弗恃摆摆手,语气随意,反倒长生比较急。
那要是想不到怎么办?长生打了自己的头一下,怎么能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太不吉利了,她赶紧吐口水,即便是没说出口也要吐口水,坏的不灵好的灵。
弗恃好笑,他看不到,但还是能听得到的,这敲头的声音可不小,“为师敲你的头就算了,你还要自己敲自己头,真敲笨了。司马鹿鸣——你站外面干什么,要吹风也该站到大街上。”
司马鹿鸣进了房里,他没说话,但长生看出了他面上的自责。
弗恃道,“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我不过受了一点伤,你们一个两个都把我教诲抛到脑后了,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是干什么。”
司马鹿鸣低头道,“是我害了师父。”
弗恃反问,“难道你是想我被你们师伯嘲笑保护不好自己的弟子么?”
司马鹿鸣道,“不是。”
弗恃知他自尊太强,实在怕他钻牛角尖,开导道,“那就是了,师父保护徒弟是天经地义的。”
长生看着手绳猜道,“师父,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运借给了我和师弟啊?”那天师弟问他运是哪借来的,他也没回答。是不是他把运借给她和师弟了,他才会倒霉啊。
弗恃道,“胡思乱想什么,不是。都去睡吧,为师也要睡了,养好精神或许明天就能想到是什么制的,把这个捣蛋鬼也带去处。”
卦燎又爬到弗恃身上了,拼命朝他脸上吐口水,再抹眼皮上。他再一次把卦燎塞回给长生,即便是想尽力维持像是之前看得清东西的样子,让长生他们看到这对他毫无影响,但还是踢到房里的椅子了。
出了房外,司马鹿鸣重重一拳打在墙上,好在这客栈建得结实,墙才没让他打穿。
长生拿了手帕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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