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额头贴符(第1/4页)长生仙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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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风道,“师父已经托老总管传话了,应该明日得见。”

    长生笑道“那就好。”悲风问她白日若是得闲能不能来找她说说话,长生答应了,悲风心里喜滋滋的走了。

    她把最后几盏灯笼吹熄,那几位老人家感谢长生帮忙,去厨房取了些茶点送他们吃,算是宵夜。姜曲道吃这点心不能待屋里吃否则也就是普通茶点,要待屋外对着月亮这才叫诗情画意。长生其实想回房,因为总觉得重名在监视她一般,她突然觉得自己像囚犯,没自由了。

    姜曲带他们去了一处死角。

    廊下是有位置能坐的,但屋檐遮住了月亮,姜曲便提议坐空地。只是姜曲走进月色笼罩之中,一抬头,却没有那花前月下的闲情逸致了,他是最不喜欢毛月亮的,朦朦胧胧被水汽罩着一般。长生抬头望,她也不喜欢这种月亮,像放得久了坏了长了一层白毛的大饼,会让她想起那晚被一群僵尸穷追不舍。

    姜曲道,“这种月夜最是容易招惹那些魑魅魍魉了,都跑出来吸收月光精华,你们自己要注意些。”

    ……

    长生睡时是把窗户打开的,因为觉得屋中闷热。还没睡熟,也就半睡半醒之间刮来一阵大风,把她支木窗的杆子都给刮掉了,杆子落地一路滚到床边。长生弯腰捡了杆子,光着脚想去开窗。结果把木窗撑起,看到院里那拱门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好像是灵秀。

    灵秀的样貌在她脑海里已经是很模糊的,所以她也不肯定。可一想,灵秀不是在他们安葬了洞里所有的尸骸后,升天了么?她穿好鞋子,出到外头。灵秀被拖进寓王洞死法惨不忍睹,若是一下子就了结了命,倒也是痛快的,但她却是先被咬断了手脚,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气息尚存,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才被整个吞进那只寓王的肚子里得了解脱。

    长生瞧见她半个身子藏在拱门后,另一半身子袖子和裙下是空荡荡的。

    “你是灵秀?你不是投胎去了么?”灵秀朝她招手,好似是要让她出了拱门外。长生摇头,“晚上不能随意走动,我要守这里规矩。你还是白……”

    她本来想说让灵秀白日来找她,她也是睡傻了的,这鬼一旦照到阳光就要灰飞烟灭了,灵秀怎么可能大太阳底下活动。她于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你要是有事想跟我说,要不你明晚再来吧。我明早先跟总管说,许能破例一次。”

    灵秀似没听清她的话,还是不停的朝她招手,长生又重复了一遍,“你还是明晚再来吧。我答应了不会乱走动,要是言而无信,日后是要掉牙齿的。”说谎掉大牙,她暂时还不想没了牙齿去嚼吃的,那是很凄凉的。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夜风中突然飘来了木鱼和念经声,知道是佛经,是因为她听到了阿弥陀佛四个字,长生想着估计是无机和尚在诵经。因这木鱼声太过响亮,其他房是一个接一个被吵醒了,一间房接一间房点亮了蜡烛。

    弗恃喊道,“闭眼睛。”

    长生这些年已经是被教导得听命令听指挥,脑子还没反映过来,眼睛已经接收了指令闭起来了。只感觉有粉末刮过自己的脸,那味道又呛又辣又咸的,好像撒的是辣椒粉和盐的混合物。长生呛得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再开眼灵秀已经不见了。

    弗恃道,“你在怎么尽是招来妖魔鬼怪,真是半点都不能省心。好在你有乖乖的听话,没跟着那女鬼出去。”

    “我见她好像有话跟我说。”这要是其他的鬼,她肯定不会靠近的,主要还是因为认识的,她也就没往其他处想了,她曾在这点上吃过亏,但好了伤疤又忘了疼了。

    司马鹿鸣姜曲怜玉,包括余筝涟,因为房间里闷热都是退了衣服睡的,总不能光着膀子出来,穿好衣服穿好鞋子出来,已是风平浪静了。几人不禁反省,薛家高床软枕,睡得好的同时降低了警戒,实在是不应该如此疏忽大意的。

    弗恃还在教训长生,“那也不能随随便便跟鬼搭话,她估计是想上谁的身,只是院里不是收妖的和尚就是得道的道士,她怕是有所忌惮才想把你引诱出去。好在方才那和尚念经扰乱了她,我才这样容易就得手。”

    “那师父,你是把她送去投胎了么?”

    弗恃难得的严肃了脸,“那和尚方才念经想度她到阴间地府,但还是被她逃了。这女人死前定是有很深的执念,她若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要超度,只能是强行。”

    强行?要是负隅顽抗,弄不好,魂飞魄散都是有可能的。弗恃道,“你还有心情担心那只女鬼。”他摸出一道黄符,舔了点口水上去,贴长生脑门上了。“我没说能撕下来之前,不许你撕开。这张符要是掉了,为师就再贴两张上去。”

    长生闻言,赶紧用手摁住额头的黄符,以防它因各种意外飘落,可是这样她的眼睛给挡了,这样她看不到路啊。“师父……”

    弗恃口气强硬,“贴着。”要是那女鬼再找来,有这道符在安全些。

    长生不敢回嘴,也只好贴着了。

    薛宅的人睡得早,起得更早。长生刚起床要去打水洗脸时,薛家的仆人已是周到的把水和早膳送过来了。长生去开门,那两个老人家看到她那模样,额头一道黄符,宛如被镇住的僵尸女鬼,有些被吓到。长生把符掀起些,露出一双乌黑的眼,才看清楚两位老人家的表情,“对不住,吓到你们了。”

    “姑娘好好的怎么贴道符在头上,年纪大了不禁吓,胆子小些怕都要被吓破胆的。”

    长生心想,她也不想贴的,有这符在,吃东西和走路都不方便,但师父发话了她又不能违抗,她只好不停跟老人家赔不是了。

    老人家笑道,“姑娘快吃吧,吃完了请到前厅,我家主人有请。”

    姜曲和怜玉来了几日都没见过那当家的模样,长生对这神秘的当家也开始有些好奇,主要的是她还想见了当家,想讨那几把断刀。

    终于能见一见庐山面目了,她两三下就把馒头白粥吃完了。

    司马鹿鸣和姜曲他们已经在门外等了的,本是要喊了弗恃一块去,弗恃却道,“这世上可没有平白得来的好事,我又不贪图人家东西,不过是陪着来的,你们要去就自个去吧,我还要睡呢。”说完翻了个身大字型躺着,再没动静了。

    长生他们也知劝不动他,就只好自个去了。余筝涟这大弟子领头,他们跟在后。其他人都已经聚在前厅了,到的时候已是人声鼎沸的,又多了几个门派住进薛家来的,只是今儿一早住进来的长生一个都不认识。

    长生看不清路,踢中了门槛差点摔跤,好在司马鹿鸣扶住了。又是帮她把符稍稍往中间折了一下,露出一双眼睛。让她等一下回去再把符压平就好。这样既能看清路,也不算违了师命。

    长生笑道,“谢谢师弟。”

    厅里的椅子都已被辈分高的坐了,尤其药愚来得最早,占了个最靠近主座的位置,就打算一会儿争得个先发问的权力。而那无机和尚谦让,并不想与他人争抢,所以选择坐在了最后。

    姜曲小声道,“佛家弟子不是已四大皆空,世间一切不能动摇其本心了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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