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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蛇能换皮,退掉那层老皮,就更年轻漂亮了,小恩公洗了后也一定能换掉那层坏皮。”
长生抖着手指着那瓶凝脂露,“这不会也是妖怪内脏之类的切下来做成的吧。”
馒头道,“这个是用草药做的。小恩公不必太在意了,那条修蛇作恶多端,才会被之前的主人给收拾了放掉了血有了这个池子。我们一直使用池水来沐浴,皮肤光滑细嫩又是白里透红。变成人样去勾引,一日比一日好看,上当的色胚也就一日比一日多。”
说罢还特意转了一圈,果真是身段窈窕,肤如凝脂水润水润的。
话说这么说,可用血来洗澡始终是……“我能不能再用清水洗一次啊,有点黏糊糊的。”
“黏的就对了,上面还有药效,你忍等渗进皮肤里了也就不黏了。”见长生已经把布包好了,就帮她捡了外套给她披上让她回去接着睡。
长生扭着身子走了,只因为全身都黏。
馒头轻斥枸杞和黄豆不许再打闹,回房之前吩咐丫鬟进来清理,那两个丫鬟找来一个平时捞鱼用的网子,去捞那些浮在水上的脏东西。没得主人同意,她们不敢下池,这修蛇的血水又是珍贵,只能用网子捞不能用瓢舀。
否则少了一点,也是要挨责罚的,那脏东西是成片成片的,并不分散,所以也没花多少工夫,一盏茶的时间就清理了。
其实一个丫鬟道,“这好像是皮。”不过乌漆墨黑的颜色,她也不确定。
另一个看了一眼,倒觉得比较像是切得极薄的牛肉干,“怎么可能是皮,这血池再有效,也不可能泡一泡就蜕了皮。夫人她们往时泡了也是两三月才见效果的。也不必管这个是什么,扔了就完事了。”
把这些装进袋子里,拿到洞府外去扔了。
这狐狸窝依着那地形走势建得比较特别,府邸在洞中,但这山洞却不是完全的封闭的,走到中庭,顶上有一大洞。外头要是倾盆大雨,中庭这也会下雨,外头要是下了雪,中庭的草地上也会盖上一层雪。
不必出洞府,四季变化也能尽收眼下,得沐日月恩泽,她都好奇是什么样的妖怪建得出这么漂亮的宅子。
长生抬头,此时正是月上中天,月亮正好就爬到洞口上,月光从顶上歇下来,是成圆柱状的。与她平日看到的,广阔无垠月色戚戚的景象不太一样,别具另一番的美态。
比平时的更像是月饼,且是包了馅料分量十足的五仁大月饼。
长生望着那月亮傻笑。
“小恩公。”
狐狸洞里唯一的男丁,长生给他起了名叫薏米,他是唯一袭了馒头一身雪白的皮毛的,眉心用丹脂绘了梅花的图样。洞里其他的狐狸额头上也画了花,但只有他和馒头画的是梅。
薏米的长相和姜曲一样阴柔美丽,所以眉间绘了花却是一点也不奇怪,反倒锦上贴花衬得他样貌更好看。爱漂亮也是狐狸精的天性,男女一样。
“小恩公怎么一个人在这?”薏米问。
她去的时候有丫鬟给她领路,不过回来时她们去收拾了,她也就一个人走了。“我刚去泡了水。”
“是去血池了吧。”薏米怕她看不到路,到中庭摘了一朵花,摊在掌心中施了狐法,那花就变成一盏灯笼了,就是光不如蜡烛的明亮,带了点幽暗的绿色。
“老祖宗很是看重小恩公,我们妖怪就是如此,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我很是不喜欢不分青红皂白就抓妖的和尚道士,不过我看得出几位与他们不同。”
“我师父和师弟都是好人。”想了想,又是打保证道,“我们玉虚都是好人。”
“我给小恩公带路吧。”他好奇问,“玉虚是在昆仑山吧?那里漂亮么?老祖宗不喜欢我们贪玩,想让我们专心修炼。芝麻她们常常偷溜出去,但也不敢跑远。”
长生憨笑,“昆仑山很漂亮。我要是像师弟他们读书那么多就能形容给你听了,可是我嘴笨,只会说它很漂亮。”
薏米笑道,“等有一日,我本事练好了,老祖宗也准我远游了,我定要去昆仑山看看。”
长生的隔壁左边住的是司马鹿鸣,右边住的是姜曲。两人的窗户都没关好。司马鹿鸣的房中传出冷森森的声音,“出去!”这声降了几度,别人听不出去,因他说话都是这样冰冷的语调,但长生听出来了,他很生气。
花生那娇滴滴的说话声也紧跟着飘了出来,“花前月下,怎么能辜负这样的良辰美景呢,公子你就从了我们吧,我们也不会死死纠缠于你,一夜就成。”
红枣也道,“夜深露中,公子就忍心看我们这样苦苦哀求也无动于衷么,你怎么这样铁石心肠。公子,红枣体弱觉得好冷,你摸摸看,这手冷得都成冰了。”
薏米摇头叹气,“老毛病又犯了。”
老毛病?长生走到窗前,见花生红枣已褪了外衣,就穿着肚兜和内裙,露出后背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长生楞了楞,房里的人也楞了楞。她们分明是见长生不在了,才发起了攻势,却没想到她这么早回来的。若是顺从,早就速战速决了,司马鹿鸣却是不配合才这般不顺利。
长生整张脸皮都烧起来了,这时候应该说什么好?她思索了良久,结巴道,“打……打扰了。”帮着把窗户关上。
司马鹿鸣追出房去,花生和红枣不甘心半途而废,一左一右拉住司马鹿鸣的手,顺便吃吃豆腐摸一下他结实的胸膛。司马鹿鸣皱眉,也不晓得哪抓出一把呛人的胡椒粉朝她二人扔。
花生和红枣变回狐狸模样,不停用爪子揉着眼,眼泪流个不停。
“师姐。”司马鹿鸣欲解释。
姜曲的房门也突然开了,“我虽是长得玉树临风,可内在十分单纯。这种事不适合我,姑娘还是去找别人吧。虽是比我好看的难找,但稍稍差一些的还是能找得着的。”
姜曲抱着衣服,上衣已是被剥光了的,就生一条裤子。这些狐狸精真是不能小瞧了,还以为看在那长生份上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如饿虎扑羊,半会都不能松懈。
桂圆和莲子扯住姜曲夹在腋下的衣服袖子,想把他拉回房里,若是不得就使强的。长生见他光着膀子,赶紧捂了眼拔腿就跑,不过不是往房里跑。
薏米道,“小恩公,你去哪!”
“我要去找水。”长生捂眼捂得严实,看不到路踩中了石头摔成了恶狗吃屎。
第二日用早膳时,长生一直捂着左眼。馒头关心道,“眼怎么了?”长生摇头不肯讲,馒头拉开她的手,见她眼皮上冒出一颗痘。
长生没长过针眼,以为这就是针眼了。因为昨日看了不该看的,又没及时洗眼睛,“我要不要找针把它挑开?”
弗恃伸手在她眼皮上摸,那痘很小,她不忌口,燥热的东西吃多了就会这样了,“熬些清茶去火就可以了。”他听到起筷声,又道,“你们两今日不许吃东西,出去罚站,站到巳时才许休息。”
司马鹿鸣和姜曲也不辩解,放下碗筷出去站了。
馒头想为他们求情,毕竟理亏的是红枣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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