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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完坐班，向勇到休息室小睡了一会，清早又爬起来交班。
由于昨天一天风平浪静，交班三言两语就讲清了。向勇没有一直沉默，那样太显眼；也不说太多话，只是说些简单的句子，总之让人看不出破绽。
交完班，他去二道门换了衣服，取回自己的手机、钱包，到所食堂吃了碗面，便匆匆赶回单身公寓。
李嘉还没起来，估计昨晚在副本里奋斗到太晚。
手机又没电了，向勇将手机连上充电器，等了几分钟后开机。
略过那些未接电话、各种推送、以及倪慧发来的消息，直接进入“修真聊天群”。
一天时间，多出了两百多条留言，向勇拖着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范晓月在和陈北玄的聊天。
关掉群，向勇点击范晓月的头像，发送消息：“可以弄到住院证明吗？”
范晓月直接给他发了个视频通话，接通后她说：“住院证明我可以弄到，把你的个人信息发来，包括身份证号码、医保号，还有，你打算生什么病？”
问得挺有趣。向勇想了想，“搞个疾病诊断证明，随便写个什么癌症吧。别是乳腺癌就行。”
“队长你还挺幽默……行，我帮你办妥。什么时候要？”
“最好周一。”
“估计来不及，就算今天给你弄好，快递发过去也要周二了。”
“周二也行。”
之所以想弄个癌症的诊断证明，是向勇考虑到自己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消失一阵，在主神的安排下去不同的世界完成任务。如果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肯定保不住工作。
而没有工作，就不方便弄到那个逆天神通。关系着自己未来位列仙班的可能性，向勇当然不敢轻忽。
不过……话说回来，范晓月也还真是神通广大。这年头，哪个医生敢连病人的面都没见到就开一张癌症诊断证明？就不怕丢工作？
之前范晓月说自己是一家小企业的中层管理。
呵呵，信了你就有鬼，哪个小企业的中层管理能有这样的能量。
范晓月轻轻地笑了，笑声中有点探究的意味：“看来队长你想保住现在的工作，但只想保个一两年，以后就无所谓了是吗。一两年后你打算转行？”
虽然是在视频通话中，但向勇也没说什么敏感的话，只是简单地说：“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如果能活到一两年后，还会是普通人吗？或者可以这么说，现在我们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普通社会的规则对我们已经没太大意义了。恩，所以一两年后我打算做点别的。”
“我觉得队长你很神秘，而且你很清醒，总是能把握到事情的关键……”感慨了一句后，范晓月道，“要不干脆这样，我们大家明天就碰个面吧，正好你也把住院证明拿回去。”
向勇想了想，同意了：“我这边没问题。但是北玄小弟还是学生，估计他没这么出远门吧。”
范晓月呵呵地笑起来，向勇听过类似的笑声，这种笑声的主人通常都非常自信，不认为世界上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放心吧队长大人，我会安排好的。”
这样的人，很难相信她会屈居人下。而且她又是轮回者，没理由混不出名堂。
可向勇上一世偏偏就没听说过她的名字。
可能她是死在轮回世界里了，或者在大灾难的时候倒霉遇到了厉害的妖物，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也可能是在大灾难开启后她自己化妖了。皆有可能。
挂了通话后，向勇打开自己的老旧电脑，一边随意地浏览着新闻网站，让自己重新熟悉这个时代的节奏、大事件、各种流行语，一边留意着“修真聊天群”里的群聊。
范晓月在群里艾特了所有人，让大家明天到魔都集合。
夜琉璃和黎志平都同意，陈北玄则发了个“抓狂”的表情，表示明天有课走不开。
“我找家出版社给你发个邀请，说决定出版你的小说，请你明天到魔都详谈。”
陈北玄发了“震惊”“小心翼翼”的表情，“我貌似没说对你们过我写了小说吧？”
“哦，不好意思，其实我回来以后就调查了你们的事情。”范晓月轻描淡写地发了条消息。
黎志平：“！！！”
夜琉璃：“……”
陈北玄：“#%……&&*！”
向勇用鼻音哼了一个笑声出来。可以，这很范晓月。
他甚至可以想象，此时手机屏幕前的范晓月正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尖尖的下巴往回收，显得略微有点矜持，但更多的是自信。而从她挺直的腰背，和锐利的目光后，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名为“强势”的气场。
别被她的美丽迷惑，她就是个强势的女人。当初她没跳出来和自己争夺队长的位置，还让向勇奇怪了一阵呢。
“明天下午5点半，到魔都雨花石路中段有一家叫‘悦月私房菜’的小餐厅，导航上能找到。不见不散。”
大家都表示OK。
之后大家开始聊些别的，当然，修炼啊、主神之类的话题是不敢聊的，万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会不会被算成是泄露主神空间的情报，被执行抹杀？
所以暂时聊天的内容局限在日常、时尚、热门话题之类的。
黎志平基本上没参与，夜琉璃寡言少语但参与度还算不错，陈北玄则是滔滔不绝，果然是写小说的，水得一手好文。
他在蒙玢世界里和范晓月扮演了几天的姐弟，回来后也以姐弟相称，感觉很亲近。
正看着聊天群，突然倪慧发来一条威信消息，“勇，我想你了。你还在怪我吗？我想见你，想得不得了。好想趴在你的胸口，感受你的温暖，听你的心跳。”
向勇还没想好要怎么回复，下一条又来了：“我知道你也还没有走出来，因为你没拉黑我。今晚我去你公寓，好吗？”
向勇无奈地笑了笑。他是真的不想伤害这个女孩子，要说漫长的岁月教给了他什么，有很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不要伤害爱你的人。
可他也不可能答应和倪慧在一起。
对他来说，倪慧已经是5000年前的事情了，久远得早已褪色。与其说倪慧是一段记忆，不如是说是一个抽象的符号，象征着他早年的一段经历。
而对倪慧来说，他们几天前还在热情相拥，自然难以承受分别的痛苦。
似乎，伤害不可避免。
他删除了倪慧的好友，并在通讯录中找到倪慧的电话号码，备注为“慧宝贝”的那个，拉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