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无常有常(第1/2页)国色生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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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诡异的一幕出现在楚欢眼前,便是楚欢心性再坚韧,也是感到震惊不已,眼瞅着从毒疮留出的黑色血液沾染在孩子的身躯上,黑袍人端坐不动,犹若泰山。

    楚欢去看其他人,却瞧见不少人口中虽然吟诵着佛经,但是神情却显得十分古怪,他们的嘴唇在动,声音发出,眼睛紧闭着,可是各人神情却是各异,有的一片平和,有的带着笑意,可是却也有人脸上显出紧张之色,更有人现出惊恐之色,就放佛所有人都在做梦一般,只不过梦境却有好有坏,而梦境的好坏,也从脸上的表情可以揣测一二。

    楚欢愈发觉得怪异,猛然间感觉身上有一股怪异之感,却瞥见那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正望着自己。

    黑袍人的眼神看起来异常的柔和,有一种悲天悯人的神色,楚欢看着黑袍人的眼睛,一时间竟然移不开眼睛,耳边听着黑袍人兀自吟诵佛经,只感觉十分困倦,眼皮子竟是耷拉下来,情不自禁陷入迷睡之中。

    楚欢心中大惊,他虽然明知自己忽然迷睡有些古怪,极力想睁开眼睛,但是诡异的是,无论他如何用力,眼睛就是睁不开。

    他心中本来保持清醒(),但是耳边那诵经声却是越来越大,只片刻间,其他人的声音全都消失,只剩下黑袍人的声音独自吟诵,而且清晰无比,就似乎那黑袍人走到他的耳边,对着他独自一人诵经一般。

    迷迷糊糊之中,脑中很快就浮现出诸多的场景,从前的事情,就如同放电影一般从自己的脑海之中划过。

    似乎一切都是瞬间而过,又似乎是经过了许久许久,楚欢猛地惊叫一声,终于睁开眼睛,耳边却再无声息,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他立刻看向那黑袍人,只见黑袍人已经松开小孩子的手,孩子被他的父亲紧紧抱在怀中,夫妻二人对着黑袍人叩头不知,连称“神仙”。

    黑袍人眼中带着慈和的笑意,挥了挥手,他的眼中又带着一丝疲态,竟是看向楚欢,开口问道:“居士作了噩梦?”

    楚欢皱起眉头来。

    只听那黑袍人轻声诵道:“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国!”

    楚欢脸上显出古怪之色,只觉得黑袍人的经文中大有深意。

    “无妄想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想时,一心是一地狱,众生造作妄想,以心生心,故常在地狱。菩萨观察妄想,不以心生心,常在佛国……!”楚欢喃喃念了一遍,禁不住问道:“那大师是在佛国,还是在地狱?”

    “地狱!”黑袍人平静道:“我非大师,我乃叉博!”

    “叉博?”楚欢一怔,这个称呼真是十分古怪,也不知是名姓还是外号,但是见到黑袍人眼神如水般平静,便又问道:“众生有妄想,大……叉博难道身在地狱,亦有妄想,难道也是众生?”

    叉博点头道:“你我都是众生!”

    楚欢道:“叉博出手救人,菩萨心肠,若你是众生,那谁是菩萨?”

    “你,我皆是菩萨!”

    楚欢苦笑道:“但是大师刚刚说过,你我都是众生,我们好像都在地狱。”

    “你我都在佛国!”叉博平静道。

    楚欢叹道:“叉博话中有话,我凡夫俗子,实在听不明白!”

    “佛性是常,心是无常!”叉博眼中含着笑意。

    大槐树下其他的人都是屏住呼吸,此时他们不管是否听得懂这禅机,却没有一个人敢打扰叉博,所有人都似乎从方才的梦境中摆脱出来,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每个人的神情都变得更加虔诚,也更加的谦恭。

    楚欢沉吟片刻,终于问道:“无常和常,有何区别?”

    “寒时水是冰,暖时冰是水!”叉博缓缓道:“迷时结性成心,悟时融心成性。佛性是常,心是无常,佛国地狱,无非只在你我一念之间而已。”

    楚欢只觉得叉博所言,博大精深,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叉博含笑道:“众生执念,所谓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然则叉博以为,人生最大之苦,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楚欢身体一震。

    叉博平静道:“梦由心生,心生无常,无常地狱,脱的人生之苦,便要了却无常……!”

    “众生无常,众生有别,无常有常,俱在众生。”楚欢道:“多谢叉博指点。”

    叉博声音虽轻,却十分浑厚:“居士若渡无常,随时欢迎!”再不多言。

    楚欢站起身来,忽地想到一件事情,问道:“叉博善于医术?”

    叉博摇头。

    “但是这孩子却是叉博一手救回来。”楚欢皱眉道:“他奄奄一息,若不是叉博出手,恐怕活不过今日!”

    “生死皆由天定。”叉博道:“他前来求生,便是天数所定,天命留他,非我之功!”

    楚欢点点头,问道:“在下有一位朋友,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却不知叉博能否从地狱将之救回来?”

    叉博平静道:“生死天定,非我所定!”

    楚欢所说的朋友,自然是指如莲的师傅,她身患寒疾,时日无多,楚欢见到这叉博似乎医术很高,所以才出口询问。

    见叉博这般说,楚欢微微点头,也不多言,转身离开。

    遇上这样诡异的事情,楚欢只觉得颇有些匪夷所思,他隐隐觉得,这叉博似乎会催眠术这一类的功夫,催眠术楚欢倒是听过,但是却从未亲眼见过,今日自己却似乎被这叉博所催眠。

    他心中对叉博的来历生起极大的兴趣,而且“叉博”这个名字,十分的怪异,似乎不是大秦帝国的姓名,却也不知是否西梁人或是高丽人。

    回到马车边,两名护院和车夫正在说笑,这静慈庵是不是有贵妇小姐前来,在这里蹲点,倒也是一个看女人的好所在。

    见到楚欢回来,几人忙凑了过来,一名护院已经询问道:“楚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看清楚了?那孩子得了什么病?”

    楚欢心中满腹疑云,没有精力向他们解释(),只是随意道:“没什么事!”坐上车辕,回想刚才自己的噩梦,神色愈加凝重起来,沉吟片刻,见琳琅还没有出来,不由问道:“大东家还没有回来吗?”

    车夫道:“已经进去大半个时辰了!”

    正在此时,却见几名妇人往这边经过,听得一名妇人道:“瞧那姑娘也不像是有病啊,长得花容月貌,也不知道是哪家富贵小姐,怎地在会出现那般景象,可真是吓死我了。”

    旁边有妇人接道:“那好像就是中风吧,多漂亮的姑娘,会得那种病。当时她就在我旁边,突然就倒下去,不停抽搐,那身白色的披风现在都脏兮兮的……!”

    楚欢心中一跳,他记得琳琅便是穿着白色的大氅,跳下车来,两步上前,问道:“你们……你们说什么?有人中风?”

    楚欢冷不丁地跳过去,几个妇人吓了一跳,但是见到楚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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