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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近,心中不免有些局促。那时节礼教大防,正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时期,有些大儒对于男女之间不再要求得象宋代以来那样苛刻,另一些却严格要求复古,对于礼教要求的愈来愈严苛,比如海瑞,只因为五岁的女儿从男子手中接了一个饼子,他就认为太过逾礼,逼着女儿活活饿死以全名节,都有点走火入魔了。
永福公主皇家天胄,虽说xìng子落落大方,可是同一个青年男子这么藏身一处,也着实不自在的很,况且她在宫中,真正见过的男子实实少得可怜。这时偷眼一瞧,这人身着打扮似是太子身边的侍读,长得俊逸高挑,鼻直口方,十分的英俊,俏面不由更红起来,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听清外边说些什么。
杨凌身边伴着两个小美女,以他几世的眼界倒没有神魂颠倒,加上皇帝和太子都见过了,她们的身份也未必能震撼得了他。他向两位公主告过了罪,见她们也不敢声张,这才放下心来,竖起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只听外边低声诉说一阵,然后弘治帝哈哈大笑,他和太子说些什么却没有听到。
原来太子向弘治坦白了自已收罗证据、授意李东阳向皇帝弹劾的事,他倒还有些义气,没有招出杨凌来,弘治听了哈哈大笑,他微笑道:“皇儿,李东阳当朝大学士,为人机敏,你这些小小伎俩,蔫能瞒得过他?不过有些事即便彼此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做也没有错”。
皇帝呵呵笑道:“有些事自已不便开口,便该由臣子出面来挑明。皇儿呀,朝中的贵戚王族侵占民利rì趋严重,岂只寿宁侯一家,父皇和几位大学士正在正准备革除一些弊政,对皇亲勋贵之家接受土地投献、侵占民利等行为进行限制呢”。
他嘉许地看了太子一眼,说道:“只是父皇一直找不到一个契入点得以顺利推行新政,以免招致整个皇族和功臣勋卿们的反对,父皇正为此发愁呢。呵呵,若不是父皇......李东阳虽是直臣,也未必敢在金殿上抢了金瓜、施展拳脚,朕只是借他的手,给寿宁侯一个教训罢了”。
弘治蹙着眉又叹道:“我对皇戚一向优渥宽仁,但近来寿宁侯两兄弟的确过于放肆了,关他几天,挫挫他的锐气也好”。
朱厚照瞠目道:“原来父皇......父皇早有惩戒他的意思,我说呢,李东阳的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原来是出自父皇的授意,只是......只是父皇怎么连李学士也一起抓了起来?”
杨凌在后边听得也暗暗吃惊,自已实在是小瞧了李东阳,更小瞧了这个有些痴肥的胖皇帝,现在看来,还不知道是谁被谁当枪使呢。
弘治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傻孩子,若不如此,你的母后不是更不肯罢休了么?国事好办,若是你母后不依不饶,朕也有些头痛呢”。
他说着又淡淡一笑,说道:“不过皇儿一向贪玩,从不关心国事。谷大用那几个人又只会一味地讨你欢心,弄些杂耍艺人在东宫中胡闹,朕也不是不知道,这回你突然关心起民间疾苦来,煞费苦心地搞了个什么路人遗谏,可是那个杨侍读出的主意?”
永福公主也正贴着屏风偷听父皇和太子说话,听了这话不由心中一动,侧首向杨凌望来。她这一动满头珠钗滑动屏风,吱地发出一声响,室中只有弘治父子说话,静得出奇,一听这声音弘治立即厉声道:“谁?敢偷听朕和太子说话?给朕出来!”
杨凌向两位公主望去,只见永福公主小脸通红地望着他,永淳公主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伸出一根纤纤素指,点了点杨凌,又指了指外面。杨凌苦着脸指指自已的鼻子,小公主十分优雅地点了点头,笑得甚是惬意。
杨凌无奈地向永福公主看去,只见她一脸的歉然,可是目中也有哀求之sè,他不由得苦笑一下,心道:“这两位小公主也真是的,偷听你老爹谈话,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说去了顶多被训斥两句,何苦要我顶缸?”
他却不知弘治只对太子十分宽荣,对公主的管束还是很严厉的,在一个怕父亲的孩子眼中,父亲的训斥当然已是极重的惩罚。杨凌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头也不敢抬,急急走上两步,噗地跪倒在地说道:“臣杨凌见过皇上,皇上驾到,微臣躲避不及,只好匆匆避到屏风后,不想惊了圣驾,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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