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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这位王公子平素与京师贵介公子们章台走马,柳巷赏花,也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不过他颇有名声才气儿,将来没准儿也是要做官的,王家一门官吏,门生故旧甚多,今rì大人卖他个顺水人情,对自已也是大有助益的”。
杨凌笑了笑,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想了想,这位王景隆的确是一表人才,虽有些浮华不实的神气,不过那是京师这些贵介公子的通病,也不算什么问题。
只是瞧这两位姑娘和他根本不来电,看来什么一见钟情、夙世姻缘都是扯淡,人的感情是最不可琢磨的东西,际遇一变,很多事情都不可再循常理来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料他的手刚伸出去,玉堂chūn就条件反shè地向旁边一躲,倒把杨凌又好气又好笑,他闪眼瞧见雪里梅捂着嘴儿在一边偷笑,不禁假意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摆了个架子喝道:“放肆!去拿官袍,老爷我,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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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隆骑在马上神思恍惚,自见了那两个灵秀脱尘的美婢,那惊艳的倩影便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方才在杨家不敢抬头多去看上一眼,这时候想起来满脑子就是一个美字,却想不起她俩的清晰模样了。
昨rì他来拜访杨凌,只有一个小丫环来应门,今rì复来,果然如愿见到了杨凌,而且得到了他帮忙进言的允喏,更令他惊羡的是,立在杨凌身后的两个美婢。
那两个美貌婢女千娇百媚、丽质盈盈,比自已的夫人可要漂亮许多了,更难得的是,虽说那两位姑娘都是侍女,可是那种神情气质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看着实在叫人心动,王景隆想着两位姑娘的娇俏模样,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从来佳人配才子,怎么她们却落到了杨家,真是明珠蒙尘啊。
前方行人渐多,王景隆摇摇头,抛开怜花惜玉的心思,放缓了马速。这些rì子老父出了事,王景隆四处奔波求救于父执辈的官员,平素吟花赏月的所在也顾不上去了,今rì实在推却不过,他已答应好友去“醉仙楼”饮宴。
如今得了杨凌那权臣答应帮忙,想必父亲定可无恙出狱,王景隆的焦虑也轻了许多。他来到“醉仙楼”下,一个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道:“哟,王公子,您可有rì子没来啦,快快楼上请,还是绿珠阁,公子爷们都等着您呐”。
王老尚书被皇上下了大狱,这小二也早听说了,可是他哪敢当面找不痛快,只是故作不知,王景隆将马缰往他怀里一丢,嗯了一声径直上了三楼。
“醉仙楼”在京师算是一流的大酒楼,一共三层,四四方方的楼阁,中间围成了个院子,植着许多奇花异草。平素这里饮酒谈笑,丝竹雅乐声起,美jì翩跹起舞,端的是人间天堂。
如今举国为皇上服丧,虽然大明的酒楼客栈都照常作生意,以接待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不过音乐舞伎是严格禁止的,所以清静了许多。
三楼绿珠阁内,六位贵介公子正在饮酒谈笑,见王景隆进来,一个公子抚掌笑道:“顺卿,你可来的迟了,该当自罚三杯才是”。
男子二十行了chéng rén礼,便可以赐以表字,王景隆的表字顺卿就是这位杨霖公子的父亲杨芳杨詹事取的,两家一向有通谊之好。王景隆强笑了笑,抱拳施礼道:“小弟路上先去了趟威武伯府,所以耽搁了些时间,诸位兄台好友莫怪,莫怪”。
杨霖听了推杯道:“甚么?顺卿竟去求那威武伯?哼,那jiān佞谗言媚上,鼓惑圣君,朝野谁不侧目视之?顺卿竟向他屈服,求他为令尊出面,此时传扬出去,王老尚书一世英名都要蒙污了”。
旁边几位公子都连连点头,刑部侍郎的公子赵雍冷笑道:“听说那贼子为了留在皇上身边,勾结内宦谗言在京师划出皇庄七座,改任了皇帝的亲军侍卫统领,如今又鼓动皇上下旨,不许富省官员在本省任职,以至大臣们怨声载道。”
另一位公子也不悦地道:“十年寒窗苦读,谁不想功成名就、锦衣玉食,得以风风光光衣锦还乡?我是浙江人,难道我若做了官只能去苦寒偏僻之地,却不能回家乡任职么?顺卿结交这样人物,真是叫人不耻!”
王景隆被说的玉面通红,羞愤地道:“诸位好友,家父年老迈年高,如今被关在天牢中,为人子的怎能不忧心如焚?我虽强颜欢笑,上门求助,其实恨不得将那贼子锉骨扬灰,才解我心头之恨。”
杨霖拍案道:“这才是读书人的风骨,jiān佞不除,朝野不安,如今杨凌根基未稳,还有机会除去他,若坐看他势大,岂非天下祸事?”
赵雍叹道:“谈何容易,如今他正在陛下面前得宠,三位大学士虽对他不满,似乎也无意除去他,我等百无一用的书生,能奈何得了他么?”
杨霖笑道:“贤弟何必自甘菲薄,杨凌既是jiān佞之臣,必多不法之事,我等若是用心探访,总能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将确凿证据呈于御前,还斩不得他么?就算皇上宠信他,此法行不得,只要我们寻了机会,就凭我们七个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才子,难道就想不出办法惩治这贼子么?”
王景隆jīng神一振,恨声道:“不错,我们可以着家丁仆役盯着他,搜罗他违逆不法的证据,一朝将他扳倒,我们七君子之名声传宇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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