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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了,高小姐xìng子暴烈,不过已被小人灌了壶烈酒绑在床上了,公子爷今晚一定尽兴”。
发配的犯官女眷是从来不用药物的,因为急着捧场的人大多喜欢的也就是她们羞愤yù绝的表情,司空明以为杨凌也好这一口儿,陪着笑脸道:“颤声娇、助情花一类的东西,小人可是一点没用,不过我瞧公子威武不凡,想来提枪跨马、挥指千军也是容易的,何况驾御一个女子?”
杨凌听得心中一凛,攸地回首向他望去,司空明目光与他一碰立刻谦卑地垂了下去,微微哈着腰道:“小的叫司空明,是教坊司右韶舞,今儿能够侍奉公子爷,那是小的荣幸,公子尽管玩个痛快,小的告辞了”。
司空明暗暗点了杨凌一下,寄下这份人情,就悄然退了下去。杨凌听他口气,似乎认得自已身份,心中惊疑不定。可是现在已到了门前,他也不能丢下一个苦命女子掉头便走,杨凌定了定神,推开楼门走了进去。
楼阁不大,房中有桌有椅,桌上还有一壶酒,几个拼盘,看来教坊司收了银子招待客人还是蛮周到的。再里边便是一张绣床,床幔分挂在两旁的金钩上,绣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只穿着亵衣亵裤,一瞧见有人进来骇得目眦yù裂,立即惊恐地挣扎起来。
她这一使劲挣扎,连绣床都跟着晃动起来,杨凌这才发现她手脚被白绫系在木床四角上,这女子秀发绫乱,头上缠着白布,隐隐还渗出血痕,一张通红的脸孔,嘴里也系着一条白绫以防她咬舌自尽,这般扭曲挣扎似若颠狂的模样,除了那曼妙成熟的身材尚可一看,脸蛋儿可真是看不出美丑了。
杨凌连忙插好房门,走到她的身边,那女子眼神更加焦灼悲愤,她拼命地挣扎着,口中唔唔直叫,杨凌忙道:“你不要怕,我是......想来搭救你的。”
那女子听了一怔停下了挣扎,惊慌的眼神似信非信地打量着他,杨凌见她只着亵衣,娇躯曲线毕露,饱满丰盈的酥胸将湖水绿的胸衣高高耸起,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颇为不雅,连忙拉过一床锦被替她盖上,轻声说道:“小姐勿需怀疑,在下是受高文兰、高文举两姐弟之托,来搭救小姐的”。
高小姐听到自已堂妹、堂弟的名字,这才信了,她唔唔地叫着,眼中又禁不住流下泪来。杨凌忙道:“我给你解开束缚,你且莫要声张,稍后我们再详谈救你逃脱之法”。
高文心连连点头,杨凌将她口巾和绑住四肢的白绫解了下来,高小姐一把拥住被子颤声道:“妾多谢恩公救命大恩!”
杨凌别过头去道:“高小姐先不必谢我,能伸以援手我自会援手相助。但是有句难听的话我可得说在前头”,他吸了口气,低沉着语调道:“你是钦犯,我没有把握一定救你出去”。
高文心红肿的眼睛定定地瞧了他半晌,方凄然一笑道:“妾身还是要多谢公子,只要妾身能清清白白地死去,公子这份大恩大德,妾身已是感激不尽了”。
杨凌听得心中一叹,他硬起心肠道:“高小姐,不是杨某无情,可杨某也是有家有业的人,做事不能无所顾忌。唉......能不能赦免你,全在皇帝一句话。明rì一早我便进宫,先托管事太监将你的处置缓一缓,至于救你出去......我还得再想办法”。
高文心拭了拭眼泪道:“妾不怕死,只怕清白有染,若是能够逃脱顾然好,若是不能,不过一死罢了,公子不必过于为难。公子今rì救下妾身,已是莫大的恩德,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杨凌回头看了她一眼,毫不遮掩地道:“在下神机营参将杨凌!”
高文心的眸子一下睁得老大,惊喜地道:“杨凌杨侍读?”她已经绝望的心瞬间充满了狂喜,眼前这人竟是敢于抗旨的那个东宫侍读、新老两代帝王跟前极宠信的大臣。如果自已真能得脱苦难,除了他还能有谁能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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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高文心仍在沉睡当中,担惊受怕了几天,昨rì又失血过多、被灌了一壶烈酒,熬到后半夜,她终于忍不住睡去了。
高文心睡着睡着,忽地感觉似乎身边有人,这几天她时时jǐng惕,对此最是敏感,虽然意识刚刚苏醒,仍是激灵一下,霍地睁开了眼睛,一迎上那对发亮的眸子,她骇得瑟缩了一下,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是杨凌,不禁有些窘迫地将被子拉到了下巴上。
杨凌微微一笑,直起腰来道:“看你睡的正香,我正不忍叫你,想不到你就醒了”。
高文心带着些窘意道:“叫杨大人笑话了,小女子实在太过疲倦......”。
杨凌笑了笑接过话茬道:“我知道,现在我就要进宫去,如果诸事顺利,最迟下午教坊司就会派人将你移室独居,我会找机会慢慢向皇上进言,如果至晚我还没有消息......”
高文心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咬了咬唇,冷静地道:“妾身明白,如果今晚掌灯之前,妾的处境仍无变化,便是事不可为,妾自会寻机去死......,无论如何,妾对大人的恩德感激不尽”。
杨凌无力地挥一挥手,叹息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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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鼓司衙门,刘瑾正在威风凛凛地指挥数十个小太监忙忙碌碌的撞钟敲鼓。景阳钟由八个小太监扶着巨木撞动,这种不刻全八卦只刻乾卦的巨钟在大明只有三口,一口在天坛,一口在东岳庙,一rì在这御花园内,代表着天地人三才。
御花园中有一处更漏房,里边放着一架巨型七宝灯漏,高一丈六尺,引御花园的活水激动机件,自动运转。机件中有云珠和珠梁,梁的两端有龙头,用来调整水流的缓急。七宝灯漏里有12个抱着时辰牌子的木偶,轮流走出来报时,还有4根小木分别去撞钟、敲鼓、击钲、打铙,报告时刻。
看准了时刻的小太监就站在门口用小旗儿通知站在景阳钟楼上的掌印太监刘瑾,刘瑾便指挥小太监们撞景阳钟、敲司辰鼓,宣告早朝开始,百官上殿。
敲罢钟鼓,刘瑾下了楼,正要去钟鼓司衙门喝口茶吃些点心,忽地瞧见杨凌走来,忙迎上去笑道:“杨大人,怎地有空来这里?”
杨凌拱手道:“刘公公,杨某可是特意来找你的”。
刘瑾奇道:“杨大人何事找咱家?来来来,且去钟鼓司吃口茶,咱们再详谈不迟”。
杨凌忙一把拉住他道:“公公且慢,杨某这事儿着实有些着急,钟鼓司可是没时间去了”。他把刘瑾扯到一边,将事情源源本本对他说了一遍。
杨凌对他没有丝毫隐瞒,既然这事儿是想让正德开口赦人,与其遮遮掩掩,让正德知道了认为他蒙蔽天子,不如坦然做个好人,那时正德纵然不答应也不会怪罪于他。
刘瑾听他说完笑道:“嗯,这事儿十有仈jiǔ是洪尚书为了讨好皇上才加的惩罚,犯官家眷充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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