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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床,zhōng yāng就是那口金井。
望着这口金井,杨凌不禁轻轻松了口气,倪谦到真是一双巧手,杨凌在他封堵后又重新检查过,洞穴下木塞拔出,施以土石米汁,里边便不再缓缓渗水,如今除非将土刨出来验看,否则仅凭双手触摸已是再难看出丝毫破绽。
那位工部侍郎李杰,时常借口检验工程要进入地宫,只是一直被倪谦几个人借口阻住,或者陪他进陵使他难以检查,可是如果一味这样掩饰未免令人起疑,所以倪谦封堵金井后,杨凌便故意放他单独进入地宫。
杨凌在暗中偷偷观察,见他果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这两rì来的也少了,提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
杨凌在陵中转了会儿,正要转身出去,杨一清突然匆匆走来,面带焦灼的神sè道:“大人,神机营有人失踪了”。
杨凌一怔,急问道:“失踪?是不是有不守军纪的士卒偷偷下陵了?在这里怎么可能失踪?”
杨一清摇头道:“这里四下没有人烟,军卒不会偷偷下山的,而且失踪的那人......便是前几rì说见到金井泄水的那个什长陆恩橹”。
杨凌听的心中一阵急跳,他急忙说道:“马上派人去找,务必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一清点头道:“是,卑职已着人寻找了,但问过许多人,军中士卒已有半rì不曾见过他,更巧的是......今rì一早,工部李大人忽然藉故回京了,卑职看过李大人轿夫的脚印,那轿子看来重量不轻......”。
杨凌听的后悔不迭:“李杰每rì鬼头鬼脑的想要进陵来检查,弄得自已也只顾着这金井,怎么竟忘了除了物证还有人证”。
他焦急地想了想道:“当rì在陵中目睹此事的七名士卒立即调出去,混入陵前军中,同时密嘱所司官员看紧了,不可再走失一人,至于那什长......”。
杨一清截口道:“大人,卑职已着人回京请镇抚司的兄弟密缉此事”,他说着踏前一步,压低嗓门道:“大人,那七个人便是七个甩不掉、藏不住的活证据,您看......要不要......”。杨一清说着右手向下狠狠一削,脸上带着冷冷的笑意道:“陵上有咱们的人,大人尽管放心,保证做的干净俐落”。
杨凌听的心中一震,吃惊地望向杨一清,杨一清淡淡一笑,说道:“大人,蝮蛇蛰手、壮士解腕,无论是功名利禄还是严刑拷问,对那几个小卒来说,都是一道过不了的坎儿,大人不可有妇人之仁啊”。
杨凌情知他说的是实话,可是这种冷血的政客论调他实在难以适应,一时心乱如麻,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犹豫挣扎了半晌,心中善恶激争良久,终是舍弃了那份杀机。
颓然一叹,他苦笑着拍了拍杨一清的肩膀,说道:“一清,你也是我的部下,如果有朝一rì你威胁到了我的安危,我该如何对你呢?算了,空口无凭,纵然他们说的舌灿莲花,也未必就能证明什么,况且已经走了一个陆恩橹,这事是遮不住,罢了......不要再提了”。
杨一清望着杨凌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位大人什么都好,可惜做事却不够果断,常言道无毒不丈夫,少一个证人就少一份危险,都火烧眉毛了,岂能不当机立断?
杨一清摸了摸下巴,暗暗琢磨起来。他不是世袭锦衣卫,又没有杨凌那样的好运气,这一辈子本来是很难提升的,但是做了杨凌的亲随,眼看他小小年纪就前程似锦,他的前程就是自已的前程,两人的利害关系紧紧连在一起,他怎能不替杨凌考虑?
况且杨凌是一位难得的待人和气又不专权的上司。南镇抚司呈到京师的公文,只要可以便宜行事的杨凌都放心交给他去办,而且锦衣卫的高官大多靠满手血腥升迁,整rì里绞尽脑汁想着害人诈财,象杨凌这样的上司简直可以说是锦衣卫中的异类,如果他被治了罪,自已到哪里再找这样的上官?
杨一清一咬牙,也悄悄闪出了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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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上文武百官队列疏散、神情愤懑。
眼看上朝都小半个时辰了,内侍已三次入内宫促驾,可是上边那张龙椅仍是空空如野。这要在弘治皇帝的时候,可是从来不曾有过的事,但是到了正德朝,这已是第四次了。
众官员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个小太监匆匆从侧翼屏风后闪出来,拖着长音喊道:“皇上上殿,文武百官接驾啦!”
文武百官闻言连队列也来不及整,匆匆跪倒见驾,有人偷偷抬头一看,只见正德皇帝头戴翼天冠、身穿团龙袍,仰着头一路哈欠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小皇帝走上阶石,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满脸的不耐烦,他看了一眼群臣,又看了看殿门外,这时候光线清减,太阳还没出来呢。正德没好气地垂下眼皮,说道:“诸位爱卿平身,有本早早奏来!”
内阁三位大学士此时也是一肚子气,他们方才催促内侍请皇上升殿时,才听说皇上昨儿已经废除了尚寝宫和文书房侍从,这还了得?这么一来皇上晚上几点睡觉、退朝后几点读书都没人看着了,岂不天下大乱?
三位大学士憋足了劲想直谏一番,正德皇帝话音刚落,谢迁立即出班启奏。这位老臣果然不愧‘侃侃’之名,一开口便滔滔不绝:“皇上,近几rì来皇上视朝太晚了,有时已旭rì高升才上殿来,朝中侍卫执役人等久立疲乏,也有失礼仪。而且上朝晋见的官吏、外国朝贡的使臣,都久候多时,非但jīng神困倦,抑且废时误事。
须知早朝乃人君首务,天下观瞻,于此为系。为人君者,身系天下,恐惧修省犹恐不及,若君怠于上,臣荒于下,太平之治,何以能成?臣等叨膺重寄,忧切于中,也是诚恐圣心别有所系,防误不小,故冒死上陈,请陛下三思!”。
正德抬起一只眼皮看了看他,木然道:“朕知道了”。
刘健见正德皇帝根本不以为然,心中甚怒,他立即出班朗声说道:“皇上,自古人君,未有不以忧勤而兴,骄佚而坏者。听说皇上废了尚寝宫和文书房侍从,臣以为此事大大不妥,古语有云,罔游于逸,罔yín于乐,废兴之机,于此系焉,皇上应立即恢复旧制、按时早朝!”
刘健说完脚步向后一退,他左手边李东阳立即闪身而出,正德皇帝见了这架势不禁慌了手脚,他连忙说道:“朕知道了,朕一定改正。呃......此事容后再议,诸位爱卿还有别的本章么?”
徐贯向工部左侍郎李杰使了个眼sè,李杰会意,立即抖擞jīng神应声而出,气贯丹田、声震屋瓦地道:“皇上,臣有本奏!”
正德皇帝如释重负,急忙说道:“爱卿快快讲来”,李东阳见状,微微一笑退了回去。
李杰昂然说道:“皇上,臣奉旨督造大行皇帝寝陵,深感责任重大,是以战战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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