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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法呃家法”。
*********************************************************************************************第二rì,刑部右侍郎魏绅就将审理结果呈报了李东阳,案子审的极为顺利,根本不曾动刑,王平便招供受老爷交待留在京城照应公子,见公子在陵上受人折磨,这才擅作主张,雇了些人去救他出来,如今反害了少主人xìng命,只求一死。
那些流盗早有万一被捕的准备,众口一辞说是生活无着,流窜四方讨个口食儿,受了王平重金诱惑,才帮他盗尸、救人,劫掳他人家眷。
魏绅调查一番,情况属实,至于这些流盗身份,说的天南地北哪儿都有,既已取了口供,也没有千里迢迢派人取证的道理,便将案卷移送李大学士。
李东阳见案情不曾牵涉王琼,心中甚喜。漫说这主使人并无实据查到王琼头上,就算有所怀疑,老友落魄金陵,幼儿又遭惨死,他也不会再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来。
看看魏绅判的还算公允,按大明律,谋劫囚,造意者绞,从者流一千里,谋绑架未遂,主使者监十年,从都杖一百、监一年,两罪并罚,判了王平腰斩,几个流盗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发配凉州杂木口递运所充当车夫,俾运军需。
李东阳拿起一张票签来,提笔想了想,在纸签上写道:“量刑公允,拟yù许可。然皇上大婚在即,普天同庆,不宜见血,拟主犯绞立决、从犯赦杖刑,发配凉州。臣谨身殿大学士李东阳,六月二十七rì”。
两行笔画圆劲丰润,遒丽的小楷写罢,李东阳提起票签来吹了吹,在签上涂了点胶糊,轻轻粘在卷宗一角。
他蹙着眉毛望了那卷宗半晌,忽地扯过一张纸来,悬笔疾书,在纸上写下杨凌两个大字,下边又写下善恶、忠jiān两行小字,端详片刻他提笔一勾,将“恶”字抹去,狼毫笔端悬在那“忠jiān”二字上却迟疑良久,难以著墨。
他叹息一声,轻轻搁下笔,悠悠地道:“大忠似jiān、大jiān似忠,貌jiān实忠、貌忠实jiān,老夫一生阅人多矣,奈何还是看不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