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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交易,知道此事的只有他们两家。
寿宁侯府没道理私通鞑靼,作为本地十余年功夫就跃居第一富豪的王龙最是可疑。再者,军用肩甲、马鞍、蹄铁、帽盔甚至兵器等物,虽然没有人公开求购,不过王龙却购买过制作相应军械的大批半成品,而且他与关外做生意,骡马车辆出关最是频繁,也只有他有条件将这些东西输运出去,当然韩老爷子如今也具有这个实力。”
柳彪说着笑笑,杨凌听了也哈哈一笑,说道:“继续说下去”。
“是!”柳彪道:“如今战事紧,大人您去前方巡视,守城裨将都要验过钦差官防,寻常人物根本出不了关,可是卑职查过,这几rì却有一位姓包的玉器商人出过城关。
这位包姓商人,与王龙关系密切,此地经营玉石并没多大赚头,他能屹立不倒,几乎可以说全靠王龙撑腰。而且他形影不离的贴身保镖就是一个叫阿曼的蒙古人。”
杨凌皱眉道:“前方两军交战,他仍有办法出关?好大的本事!”
柳彪苦笑一声,低声道:“大人,您知道边军将领一上任,就只有两件重任么?一是防备鞑子上关,一是防备士兵下关,真要出城其实并不难”。
杨凌奇道:“防备鞑子上关我懂,什么叫防备士兵下关?”
柳彪道:“大人,与蒙人交易,有暴利可图呀,一口普通的铁锅,一小袋盐巴或者档次最低的茶砖,在这儿不值几文钱,可是却能从蒙人那里换来大把的银子,或者用昂贵的兽皮、珍稀的药材来交换。
所以不只商人私下通关,就是守城的士兵,也常常身上揣袋盐巴,头上顶口铁锅用绳子缀出城去和蒙人交易,前两年士兵暴动,杀了总兵官,虽说是总兵克扣饷银,可是边军才不指着那点饷银过活,要不是他看管甚严,不许士兵”。
杨凌会意,默默地点头道:“堵不如疏,这个本官也知道,就象沿海的渔民,有多少人抗拒不得开海通商的禁令与夷人交易,最后被逼落海为寇呀,唉!等花当到了吧,真心实意做生意的,我们就大方些,那些存心劫掳的,就让他吃些苦头,如此苛严只能自陷困境”。
柳彪继续道:“因此姓包的能出城就不足为奇了,问题是现在关外铁骑纵横,到处是兵,他哪来的买家或者卖家?这就十分可疑了,而且那出场的条子就是王龙写的,守西门的裨将是王龙的兄弟,所以一切疑点皆指向王龙。
但王龙在地方上交游甚广,军中、府衙、王府都有一些手握重权的人和他称兄道弟,没有真凭实据,属下们实在难以对他进一步调查,其实大战之前,王龙刚刚买进一大批皮革jīng铁,这些东西目标太大,如果他确实与鞑子有交易,一定还未来得及运出去。
不过面上来说,他是贩牛马的,说是制作马鞍铁掌也说的过去,不能作为证据,但王家自已有作坊,如果这些东西还没运出去,必然在府中制作战甲枪头等军械,进府一抄就有证据。
问题是他的身份,万一查证不实,我们便会落个迫害地方的名声,对大人在本地极为不利,边境重地,万一引起动荡那可就”。
杨凌负着手在房中踱了几步,说道:“他既在军中、地方有这么大的势力,如果真是jiān细,那知道的情报一定不少,花当很快就要到了,我们实在没有时间慢慢探查,必须得快刀斩乱麻,尽快将鞑子的眼睛摘掉,你把他的情形再说详细些,我们厂卫就擅长的就是无辜入人之罪,我就不信这真正可疑的反而拿他没办法了”。
“是”,柳彪将王龙的xìng情、爱好、为人、交游一一说来如数家珍,他在锦衣卫时就是极jīng明的缇绮校尉,再加上吴杰的指点,已是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
杨凌又曾对他说过,调查一个人要对他的xìng情爱好,为人特点,家中亲友的关系,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多了解一些,常常一个小习惯、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小细节,就是突破的缺口,所以柳彪说的十分详尽,难为他一rì之间就能掌握这么多情况,不过想想王龙是大同极风sāo的人物,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杨凌听罢仰天想了片刻,哈哈一笑道:“花磊街,十二锦屏,呵呵,好,那条街对面有座‘鑫盛楼’吧,把它包下来,所有的酒客都换上你的人
不!二楼叫我岳丈安排些当地人,但是必须是已秘密加入内厂的探子及其家人,必须要靠得住才行。嘿嘿,明天咱们就做一回耀武扬威、欺压‘百姓’的官老爷”。
柳彪听罢拱手笑道:“大人妙计,除非他不上当,否则咱们就是奉旨钦差为民除害,呵呵,再有那位爷杵在后边,不消大人出面,代王、胡巡抚、杨总制他们就会主动压制各路人马,谁也不敢妄动了,卑职这就去安排”。
杨凌微微一笑,看着柳彪掩门离去,喃喃自语道:“王龙,如果你只是好sè无行,我就略作惩戒,如果你真的私通鞑寇那就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