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 夜来风雨声(第1/6页)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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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寅端然而坐,若有所思,灯光下,他的脸庞曲线半明半暗,眸子在烛光映照下微微闪烁。桌旁,曾在“太白居”出现过的青袍人侧身而立,一身中军打扮。

    过了半晌,他忽然说道:“教主神机妙算,不但置身事外,而且还立了一功,在朝廷更有了为官的资本,只是如今谷大用追索甚急,本教正在发展的几个富绅全被抓了起来。

    幸好他们虽然向往长生不老,不过入教之心尚不迫切,本教的人不曾对他们表明身份,否则严刑拷打之下,本教在此地辛苦埋下的暗桩,难免要被一一挖出。”。

    张寅呵呵一笑,得志意满地道:“那又如何?争江山夺天下总要有所牺牲,我们若是起兵造反,得损伤多少人马才能处理掉这么多将官?暴露一两个jiān细,就弄得朝廷自毁长城,划算。

    谷大用如今几乎已将大同驻军将领一网打尽,如果不是他如此热心办案,我倒真想送几个已吸纳入教的人给他,借机攀咬,把整个大同搞得天翻地覆”。

    他说完笑容一敛,惋惜地叹道:“时也,命也。可惜他来的太晚,如果伯颜陈兵塞外时,他能赶到大同,来上这么一出,军心焕散士气低沉,伯颜未必不能成功”。

    中军奇道:“既然如此,教主为何还答应大同各位将领,替他们出面摆酒设宴,请杨凌阻止此事呢?由得他们继续闹下去,让大同将领对朝廷多有怨憎,岂不对本教更为有利?”

    张寅莞尔笑道:“不可能的,你以为杨凌会坐视谷大用这般胡闹下去?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一两rì他便会出面阻止此事,况且我不出面,杨一清、王守仁、杜人国这些与他关系密切的将领迫与无奈,也得上门相求。与其那时我才锦上添花,何如现在雪中送炭?”

    张寅说完问道:“大法师,义儿已经离开了吧?一路可还安全?”

    中军忙道:“教主放心,伯颜的人一接手关隘,二公子和本教冒充五台山和尚的教众就分头离开了,二公子轻车简从、改头换面,已直奔江南去了,军方发出搜捕令时,他早在百里之外”。

    “这就好”,张寅颊肉突地抽搐了一下,摇摇头苦笑道:“听说子豪这孩子一直喜欢柳家小姐,如果留他在这里,知道我让柳姑娘献身杨凌,一定又要和我吵闹了”。

    子豪是李大义的表字,大法师青袍人是他的业师,自已的徒儿,当然感情深厚一些,闻言目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道:“柳光如今是本教在大同的唯一一个较得要的官员了,他不过是个小小的照磨所照磨官,被人攀咬供认二少主任副千户时曾登门拜访过他而已。

    柳家有女,姿容出众,上门拜望的青年俊彦比比皆是,官府也不能据此认定柳光是本教中人,既然杨凌将要插手阻止,柳光不rì就要出狱,还可以继续留在大同为本教效力,二少主对他的女儿柳绯舞情有独钟,这么做二少主rì后知道了,难免心有怨恚,教主是否另寻一个圣女奉献与杨凌?”

    张寅凌厉的目光从他面上扫过,令大法师为之一震,张寅冷声道:“温柔乡是英雄冢,本教大业未成,岂可留恋儿女私情?他有多少女人只要是逢场作戏我都不管,唯独这般用情却是大忌!”

    张寅目光闪动,徐徐说道:“谷大用和杨芳既然来了,皇帝不rì必定回京,我一时也来不及去找姿sè身份都相宜的女子缓缓行事了。杨凌的夫人出身猎户、两个妾室是从jì院中买回的清倌儿,绯舞好歹是官宦人家,身份纵不尊贵比起这三人也强了十倍,只要讨得杨凌的欢心,不怕不能独占闺宠”。

    “再说,杨凌是我请来的,虽说边塞镇rì征战,狎jì应酬蔚为风气,可他若他糊里糊涂与女子合欢,明rì醒来必定起疑。

    以柳家姑娘的身份,若说是为了救父亲出狱,买通老鸨以已身赎父命,乃是孝女迫于无奈的行为,这理由还说的过去,杨凌才不会对我起疑,而且这一来整桩事和我全无干系,纵然柳姑娘将来出了纰漏,以我的军功和武定侯的庇护,他没有真凭实据也动我不得”。

    大法师叹息一声,张寅似若未闻,自顾沉吟半晌,忽地抬眼问道:“关于柳家姑娘,你已安排妥当了?”

    大法师恭应道:“是,我已派人向她传达了教主旨意,不过”,大法师迟疑了一下道:“她终究是个闺中少女,要她向一个陌生男子自荐枕席,实在难为了她,据人回报,她虽迫于教令,不敢违逆,不过神情有些异常”。

    张寅冷冷一笑,拂袖一展,说道:“哼!为圣教献身,有什么犹疑的?吩咐照应的人见机行事,若她有所不愿,便在她茶中下药,到时木已成舟,我看她还如何反抗!”

    大法师神sè一惊,说道:“教主,时间仓促,不能让她和杨凌自然交往,如今强迫她已经不甚妥当,若再下药,她因此心生怨恚的话,恐怕纵然嫁进杨家,也不肯用心为圣教做事,那岂不是?”

    “唔”,张寅听了捋须颔首,深心为然,定定地沉思片刻,他目中忽地闪过一丝狠厉之sè,说道:“她的父亲柳光,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大法师虽是他心腹,可是也不明白他这一问的用意,忙答道:“东厂来到此地的番子不多,抓起来的官员却牢满为患,他们拷打不过来,象柳光这样的小角sè,就被关在府衙大牢,派了五六个番子,指挥狱卒用刑”。

    张寅yīn沉沉地一笑道:“府衙大牢可有我们的人?”

    大法师惑然答道:“府府衙大牢里有两个小小狱卒已被本教吸纳为教徒,不过他们职位卑微,平素也派不上甚么用场”。

    张寅格格一笑道:“平素派不上用场,现在就派上了,叫他们做些手脚,把柳光除掉,柳光死在官府手中,还怕柳绯舞不尽心竭力为本教办事么?”

    大法师这才明白他的用意,目光一迎上张寅那毒焰般的眸子,他的心头不由一寒,连忙怵然应是,再也不敢多置一辞。

    白莲教一脉蛊惑百姓,不择手段地运用些邪术、符咒、神迹、巫医、求财、求仙等手段,原来控制教徒,大多是威逼力诱,用所谓宿命法术一类的东西,如今开始向中上层发展,利用美sè情yù的手段也越来越多。

    弥勒教苦心经营多年,各地每有难民灾民出现,弥勒教都从中挑选少年男女吸纠入教好生栽培,明里还给他们一个正当的身份,这些人长大chéng rén,对弥勒教大多忠心耿耿,男的打入各行各业,为弥勒教卖命,女的姿sè出众者就被用来勾引各地富绅豪门,进而控制他们。

    张寅的法子虽然缓慢,非数十年之功不见成效,但是却稳打稳扎,其潜势力比起当初施以小恩小惠,然后利用各地灾荒一哄而起的难民造反的唐赛儿、徐鸿儒等白莲教巨孽却更加厉害,而且官府剿除起来也更加困难。

    如果不是杨凌返京在即,他来不及从总舵中抽调从小训练,专门用来蛊惑男人的女法师和仙姬圣女,也不会征用柳绯舞这样尚存廉耻之心,不是太过可靠的教徒了。

    看到自已的心腹也露出一丝不忍和寒心,张寅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只是摆手让他下去传令,看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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