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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反而大笑起来,一边醉醺醺地大赞杨钦差龙jīng虎猛,玩女人还用得着药物助兴么?那老鸨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面又觉得杨凌如此大动干戈,调动兵马包围酒楼有些小题大作,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这些醉酒的将军都是不好女sè的,既然惊醒了,也就摇摇晃晃告辞,带了自家亲兵离去。
杨凌不知今rì之事暗含多大yīn谋,恐怕楼中众官有人遇害,是以将他们的兵将都唤了进来,诸位大人半夜被惊醒,听了语蔫不详的理由,都觉杨凌有些夸张,不过这位钦差既然要表白清廉,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纷纷告辞离去。
楼中数十位官员,加上亲兵近卫混乱不堪,可是杨凌要考虑的事太多,既怕分散各处的官员有人遇害,又担心那红姑趁乱逃走,哪有可能按部就班不动声sè地在人家的地盘,将这些大人一一悄然送出,再去抓捕红姑?
如今也只有抢他个措手不及的理由,乱中可以取利,张寅暗嘱那个扮作中军的法师心腹几句,也上前与杨凌搭讪一番,待见那中军转回来向他微微颔首,这才拱手告辞。
好不容易把各位官员送走,大厅中冷冷清清,只剩下杨凌的兵马和被集中到大厅来的大茶壶、老鸨丫环,青楼jì女和jì院老板,唯独那位红姑不知去向,伍汉超派了原属内厂的侍卫叫几个大茶壶领着正进行地毯式搜索。
杨凌瞧瞧那脸sè一阵青一阵白的老板,见是个富富态态的老婆娘,细皮嫩肉穿金戴银,便一指她道:“你,叫什么名字,上前答话!”
老板战战兢兢扑过来跪倒在地,哀嚎道:“大人,奴婢水叶子,是这家艳来楼的老板,请大老爷问询”。
杨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你是何方人氏?经营艳来楼多少年了?那红姑在你楼上做事多久了?”
水叶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大人,奴婢是大同人氏,年方五十七岁,从小儿就在状元楼卖身为jì,二十三年前,奴婢自赎自身,开了这家艳来楼,一向不敢为非作歹呀,大人!那红姑不是本地人,两年前来到艳来楼原本应聘杂差,奴婢原本见她能说会道,又挺会张罗,就提拔她做了管事,谁想到这杀千刀的吃了熊心豹胆,她给大人下了药唉唉唉哦”。
杨凌听了这婆娘三唉唉一后勾的哭腔表演,不禁厌恶地摆摆手道:“去去去,不要哭哭啼啼的,只要此事和你不相关,本官不会祸及无辜的”。
他想了想又问道:“水叶子,本官问你,今rì设宴,都有何人知道?”
水叶子侍候人多年,哪能真的这般龌龊难堪?方才诸般丑态只是想让杨凌厌恶轻视,免受苛责罢了,他若问话还是不敢不认真应答的,忙想了想道:“奴婢昨儿下午接了张大人的贴子,知道要招待百余位官老爷,就赶紧的置办上等菜式,清扫全楼,叫姑娘们好生准备,又告诉些熟客人今儿就别过来啦”。
杨凌一听:“得,那百余位官员、上千的亲兵,艳来楼上上下下,再通过买菜的、以及酒店的piáo客,今rì宴酒之事怕是闹得半个大同城都知道了,从知情人上查问题看来是没指望了。
那位柳姑娘是官宦人家应该不假,这事儿一查就明,骗不得人的,奇就奇在察颜观sè,她不象是知道酒中有软骨药物,若说一位官家小姐求她帮忙冒充jì女,那位红姑在jì院至少混了两年,不会不知道象这样身世清白的姑娘,诱入jì寮是何等大罪。
就算重利之下,起码没有道理既给piáo客下药,又给自愿献身的下药,是官场中有人设计陷害自已?什么罪名?狎jì风流事耳,大明律早没当年严苛,更何况自已圣眷正隆,这点事扳不倒自已。
强jiān官宦小姐?他们能说动一位良家女子出面?更何况这是什么地方?她一位官家千金跑这儿干什么?漏洞百出的不被自已坑了就不错了,谁会这么愚蠢?那么能是什么原因?是自已多疑了,真的是这位小姐想献身,那老鸨狗胆吞天?世上荒诞离奇却实实又发生的事数不胜数,或许真是自已多疑了?”
杨凌一时对自已的判断动摇起来,就在这时,两个侍卫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道:“禀大人,后楼梯下堆放杂物的小仓间发现一具被人自背后刺杀的女尸,经楼中杂役辨认,正是红姑!”
杨凌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红姑死了?这么说,此事的确是大有蹊跷了,绝不简单!如果不是大yīn谋,为什么要杀人灭口?自已刚刚下令抓人,她那儿就被杀了,想动自已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看来一定是官场中人,当时在厅中的人人都有嫌疑,这要如何抓起?
目的,一定要先知道他们的目的,这样再找隐于暗中的敌人,就可以有的放矢了,那位柳绯舞柳姑娘,看来幼稚得很,不会是重要角sè,但却一定是对方的一枚重要棋子,她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杨凌背着手在楼中来回踱了两遍,忽然抬头向面若死灰的jì楼老板水叶子桀然一笑:“水老板,实在对不住,今儿承你招待了,可是如今你楼中出了命案,而且死者事涉重案,少不了要请诸位接受盘问”
他向伍汉超使个眼sè,然后道:“呵呵呵,大家辛苦了,休息两天,饿不死人的,通通带回去!”
如狼似虎的官兵顿时扑过来,大厅里群雌粥粥,花枝招展的妙龄少女不在少数,亏得内厂规矩甚严,没有番子敢趁机上下其手,所以惊恐尖叫的姑娘并不甚多。
杨凌捡了把椅子坐下,触及袖中纸笺,悄悄扯出一看,不禁蹙起眉来,仔细看了半晌,忽地忍俊不禁,“噗哧”一笑,笑罢想起自已和叛逆马贼弄出这么复杂的关系,偏偏她还是有夫婿的人,不禁又挂上一副愁眉苦脸,悠悠叹了口气。
伍汉超见大人拿着张纸,先是蹙眉沉思,后是霁颜一笑,然后又变成了副苦瓜脸,心中实是好奇之极,悄悄走至左近远远瞟来。
纸笺摊在杨凌袍襟上,亏他眼力好,瞧得清楚,只见上边画了四个简单的红sè图案:上边是一个红唇,并排是一颗红心,下边又是一个红唇,并排却是一只红sè的元宝。
伍汉超心中大奇:这是什么天书?不就是两张嘴,一颗心,一只金元宝,大人这副表情,是看出什么门道儿来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想得脑瓜子疼,还是不明其中深意
*************************************************************************************崔莺儿凄惶惶遁出“艳来楼”,漫无目的地一阵奔跑避在一户大宅高墙下yīn影里,只觉浑身发冷,就连月光下也不敢露面。
如今怎么会这样?自已原本是灞州绿林响当当的好汉,在山寨,是人人钦佩的首领,三山五岳谁不折服?出入太行群盗俯首,女中豪杰,自已光明磊落仰无愧天地,俯无愧夫君,如今还有何脸面去见杨虎,去见父母。
崔莺儿过了半晌平静了情绪才自忖道:“杨凌重承喏,又有愧于自已,必会按信行事。今rì之后,只要杨虎不再蓄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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