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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公主焦急地顿了顿脚,嗔道:“皇兄也真是的,他怎么不上去帮忙?杨凌一个人哪打得过四个人呐,他一定吃了大亏了”。
永淳公主嘟起小嘴道:“他们跟疯了似的,你不怕皇兄上去,他们连皇兄都敢打呀?杨凌还真厉害,四个人打了半天,黯夜被打的是哇哇的吐血啊,吐的血都是黑的,然后杨凌不知怎么着,就象鬼上身似的蹦了起来,挂着一身烂布条儿仰天大笑,这一笑就把黯东辰和李虎吓住了”。
朱湘儿奇道:“莫非这又是他的jiān呃灵机一动?”
永淳公主眉飞sè舞地道:“那倒不是,只见杨凌拍着肚子笑道:‘婚书在此,有种来拿’,原来他把那份婚书给吞下肚去了,黯东辰和李虎一听就象傻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了,杨凌走过去抓住他们俩的头一碰,‘咚’地一声,俩脑袋就变四个了,直到被锦衣卫拖走,他们都没醒过来。”
没想到这位永淳公主还有说书的潜力,把个朱湘儿唿悠的是悠然神往,永福公主听完了痴痴半晌,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恬静温柔的笑意:“婚书被他吃掉了。他他为了我,挨了打,还硬吞了婚书,真真是难为了他。唉!也不知他伤成什么样子,黯夜父子心黑,手也太狠了,居然把他的衣服都扯成了碎片,杨凌好可怜”。
永淳公主和朱湘儿见了永福公主那副模样不禁面面相觑,未过门的老公固然该死,可也不用这么开心吧?她嘴里一直念叼着杨凌,姐姐可不要犯糊涂呀,她是堂堂的大明公主啊!
过了半晌永淳公主才吃吃地道:“姐,好象是杨凌把人家父子俩一个打的吐血而死,一个脑袋撞的跟寿星佬似的晕了过去,他没那么惨吧?要说心黑手狠,应该是”。
永福一双杏眼狠狠一剜,永淳立即吐吐舌头,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永福满心欢喜,她只知道今rì就该许了人家了,可现在又成了zì yóu身,喜欢杨凌的心事还是没一个人知道,她也想不出自已有和杨凌在一起的可能。可是现在不用嫁了,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心里默默爱着杨凌,喜欢着他,想着他,而不用因为有了丈夫而内疚。
更让她开心的是,杨凌很在乎她,一定一定真的很在乎她。他会不会也是喜欢我的,可是和我一样,只因为我是公主身份,他才根本不敢去想?
他是喜欢我的!他是喜欢我的么?
永福想到这里,心里怦然一动,只觉阳光满地,暖暖洋洋,胸中小鹿也跳的欢快起来,那双眼波柔啊柔的,柔出一抹盈盈,宛如湖光月sè下摇曳的一枝丁香般婉约。
两个不知情滋味的小丫头惊讶地看着永福公主从来不曾展露过的陌生神情,过了半晌永淳公主才吃吃地道:“姐,你现在的模样,特别特别、特别漂亮!”
“嗯?”永福公主脸上泛起红晕,唇瓣也浮起水亮的柔嫩:“然后呢?皇兄就赶去见母后了?那杨凌现在在哪里?”
永淳摇摇头,说道:“我没问呐,然后皇兄知道了黯家的yīn谋,勃然大怒,立即派刘瑾去黯府抄家了,听说杨凌因为选婚不当,也被皇兄狠狠责骂了一顿呢”。
永福公主一听,不悦地道:“选驸马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怎么国舅不骂?要说那个黯夜,还是母后定的呢,关杨凌什么事,要不是他,岂不害了我?”
永淳干笑两声,和朱湘儿两个人逡巡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更不敢让姐姐知道是自已在屏风后边假传她的旨意。
永福公主想了想道:“秀亭、湘儿,你们去母后那儿,看看皇兄说些什么,不要胡乱声张,有了消息早点回来告诉我!”
“好!”两个小八卦一听兴高彩烈地答应一声,急急赶往慈宁宫去了。
永福公主手托着香腮坐在桌边,眼波朦胧象没睡醒似的,过了半晌一双远山似的黛眉才重又锁上淡淡愁雾。她轻轻抚着另一只手掌心绑缚着的手帕,感受着那一丝丝沁入心脾的疼。
这条手帕是她的贴身之物,是杨凌还给她的东西,上边有杨凌的气息,自重新回到她手里,她就把它当成了杨凌送给自已的东西,一直珍爱收藏,贴身放着。现在,上边染上了自已的血迹,心底里,好象自已和杨凌因此契合在了一起。
这次的危机已经过去了,那种煎心的折磨也消失了,她实在不想再有下一次,可是随着年龄渐长,这又怎么可能避免呢?我要怎么做,老天才能成全我?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不知他吞了我的婚书,算不算是指腹为婚?
永福公主坐在香闺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杨凌先去了李东阳和杨廷和的地方,最后来到武英殿见焦芳,焦芳听了杨凌述说的情况,捏着胡子沉吟一会儿,摇头一叹道:“国公大意了,这是一个好机会呀,黯家对驸马志在必得,决不会只托了一个毕真,恐怕有毕真牵线,宫中合伙相助黯家的宦官不在少数。
尤其是那个马永成,毕真是刘瑾的人,他更是刘瑾的人,如果以此为突破,说不定就是扳倒刘瑾的一个机会,要知道皇上可最恨有人欺骗他的信任、伤害他的至亲呐。”。
杨凌一怔,恍然道:“哎呀,当时我急急奔进宫来,心急如焚的,好不容易抢下婚书,又打了一场烂仗,哪里还能冷静下来想这么多?现在就不能”。
当初马永成一杖击在公主府女官头上,将她活活打死的场面忽地浮在眼前,杨凌忽地默然不语了。此刻赶去,怕是来不及了,马永成必然会重施故伎,杀了毕真灭口,以他的能量,要找个借口、买通耳目当然不难。
焦芳见他已经明白了,惋惜地道:“时机稍纵即逝,如果国公当时以有负圣恩,主动请缨立功,查办这起骗亲案,顺藤摸瓜,牵根带土,趁机把其他的问题统统给纠出来,说不定能把张彩、马永成、刘瑾这内外三人一齐扳倒。
官场上,一件小事配合一个恰当的时机,顺势造势,就是掀起一场滔天巨浪的机会,可以趁机将强大的政敌淘进无底深渊。本是一石三鸟的妙计,如今看来咱们还得隐忍下去,再等机会了”。
杨凌沉思片刻,说道:“刘瑾现在的祸闯的还不够大、得罪的人还不够多,案子发生在宫中,我就是插手,人犯也只会交给三厂一卫,不等查个明白,刘瑾就能想办法把活口变成死口,刘瑾内部现在还是铁板一块,时机不到,有风雨也掀不得,否则弄不好就得自已折戟沉沙”。
他见焦芳还在沉思,便打趣道:“好啦,我的老大人,不能一石三鸟咱就一枪一个眼儿,找机会直取中军主帅便是。再说,刘瑾、张彩这三个货sè顶多也就一鸟,哪来的三鸟可打?”
焦芳捋着胡须正琢磨心事,听了不由怔了怔,这才回过味儿来,不由哑然失笑,脸上忧重的神情也变的轻松了。
他展颜笑道:“门下想的不是他们,既然时机已失,想也没用,门下想的是另一件事。国公不能久离朝政,久恐生变,可是又不能堂而皇之重掌权力,否则刘瑾知难收敛,国公一番苦心就付诸流水了。门下想这件事也许是个好机会,又不致引起刘瑾疑心”。
他拱拱手道:“国公,门下先去慈宁宫见驾,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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