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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钱,这位金吾卫右提督、钦差副使也顾不得自已身份了,立马降格成了跑腿的,颠儿颠儿的跑去见杨凌了。杨凌正在书房磋商这些贪官的处置,全部解送京城是不可能的。他已将解送京城审讯,然后明正典刑的害处秘密给皇上上了奏折,正德也同意了他的意见。不过对于这些被捕的贪官不能也来个血溅霸州,得按照律法执行,够砍头的砍头,该坐牢的得坐牢。
这些刑律上的事华推官远比他jīng通,所以杨凌正在征询他的意见。华推官臀伤还未痊愈,倚坐在垫着厚褥的躺椅上正和杨凌说着话,一见梁洪进来便闭了嘴。
梁洪满脸堆笑地道:“国公爷,有个汉子受张忠迫害,家产被勒索一空,听说张忠毙命,现在行辕门外想请国公爷您为他伸冤呢。咱家知道国公爷正在忙,可是瞧着那人实在可怜,老婆孩子破衣褴褛地站在街头,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国公爷您爱民如子,还是见一见吧”。
杨凌一听,倒对梁洪刮目相看,难得这财迷心儿发了善心,那就见一见吧,他忙摆手道:“好吧,那就让他进来吧,本国公就见上一见”。
梁洪喜道:“国公爷真是菩萨心肠,呵呵,好好,那咱家就让他进来了”。
梁洪急急退出去,吩咐侍卫把那人带进来,笑嘻嘻地道:“国公爷忙着呐,本来是不肯见的,咱家好说歹说,为了你可是费尽心思呀,等会儿见了国公爷”。
那人一笑,顺手又是一个小包袱塞到他手里,悄声道:“多谢公公,这是五锭金子。这事儿不管成不成的,小的都承您的情儿”。
梁洪先是大喜,随即又觉惋惜:看这样子,这户人家还没被张忠敲chéng rén干啊,出手这么阔绰,又是金又是银的,早知如此自已该沉住了气,多敲他两杠子才是。
一念及此,梁洪顿生悔意,喜气全变成了丧气,他无jīng打采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且进去吧,说话时小心着点儿”。
看着大汉在侍卫带领下进了杨凌书房,张洪眼珠一转,忽地想道:看来这是条肥羊,我且在这候着,如果威国公答应为他索回财产,咱家怎么也得想法子揽下这门差使,嘿嘿,这大汉这么爽快,谢礼一定少不了。
大汉进了书房,见一个英俊的白面书生坐在桌前,旁边椅上还躺坐着一个一字眉的凶汉,四个带刀侍卫肃立在两侧。
他倒甚懂规矩,只行了两步,跨进门槛就不再向前,直接跪倒在地,恭声道:“小的见过国公爷”。
杨凌看他两眼,忽地一笑道:“你是被张忠勒索的霸州百姓?我看不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大汉吃了一惊,不知自已什么地方露了手脚,四个侍卫听了这话已飞快地拦在杨凌身前,雪亮的单刀出鞘,后边两个侍卫一手按刀,另一只手也攸地平举起来,不知这举动是何用意。
大汉见此情景不敢稍动,跪在那儿恭声道:“是!国公爷目光如炬,小的卑职确非霸州百姓”。
杨凌目光一闪,疑声道:“卑职?”
“是,卑职是”,那大汉迟疑了一下,左右看看,杨凌微微一笑道:“这房中都是本国公信得过的人,不管你是谁,既然信得过我,那就不妨相信他们”。
大汉闻言,这才放心说道:“回禀国公爷,卑职是是河间府参将袁彪!”
“河间?”杨凌惊诧而起:“河间府参将,跑到霸州来有什么要事?”
袁彪的话娓娓道来,听得杨凌和华推官尽皆脸上变sè。原来张忠不只贪墨、欺榨百姓,而且还与响马盗有勾结。
张忠为什么对响马盗的事只字不提?他的罪早够死一百次了,这个恨不得只要我倒霉、全天下都跟着我倒霉才开心的小人会这么讲义气?
杨凌沉吟一番,冷冷笑道:“好个张忠,这官他是做不成了,却不甘心就死,他肯替那些响马守秘,必是盼着我公开抓捕官员们的那一天,他未死的消息传开,那些响马会把他救出去。”
想到这里,杨凌变sè道:“坏了,袁将军你来迟一步,今rì一早抓捕官员的行动就开始了,张忠未死,并指认这些官员贪墨的消息已经传开,张茂既知道张忠未死,必不会死守府中,他现在定已逃了”。
华推官沉不住气道:“国公爷,那要不要马上派人查抄张府?”
杨凌沉吟片刻,摇头道:“他那么大一份家业,匆忙离开,绝对难以带走。张忠一直没有泄露他的消息,他纵然离开府第,必然也会抱着侥幸心理,暗中察言观sè。”。
想到这里,杨凌道:“棒槌,派几个机灵的去打探一下,如果张茂还有府上,立刻调咱们的人围困张府,把他抓起来。如果他不在府上,立刻把人撤回来,一个暗桩都不要留,他是本地人,又是响马大盗,派人盯梢绝对瞒不过他”。
“是!”大棒槌抱拳施礼,匆匆转身走了出去。
华推官若有所悟,说道:“国公爷的意思是,引蛇出洞?”
杨凌微微一笑,说道:“不错,将计就计,张忠为饵”。
袁彪听不懂两个人的对话,疑惑地道:“国公爷,您的意思是用张忠把张茂钓出来?他们这些大盗会这么讲义气么?”
杨凌呵呵一笑道:“他们烧杀劫掠,或许是无恶不作,不过强盗也是用可取之处的。我虽不知他们和张忠是利益关系,还是真有兄弟之谊,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是一定会救张忠的,或者想杀他灭口”。
杨凌道:“张茂被你发现踪迹,为什么却不逃走,反要央求张忠出面对你施压?因为他的根基在这里,庞大的家产他舍不得丢下。如果他现在逃了,恐怕除了随身一点细软,更是什么都带不走。张忠没有泄露他的行藏,为的就是指望他能救自已出去,现在知道张忠没死,张茂必然也会明白张忠的意思。
做大盗的人做事都很小心,他现在就是离开了,恐怕也是以防万一的可能大些,在他心里,必然以为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底细,那么他为了自已仍能在这儿立足,以富绅的面目招摇于霸州街头,必然会想办法救张忠或者杀掉张忠这个活口。”
杨凌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霸州四害,神棍贪官、大盗马贼,唉!这些祸害人的东西,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呀。今天收网,本是捞鱼,谁知道顺道捞上个王八来”。
袁彪拱手道:“国公爷,您要擒拿这些响马贼,可有需要卑职效命之处?”
杨凌沉吟片刻道:“不,张茂恐怕也会担心你知道张忠已死,会揭发他的身份。你最好立刻返回河间公开露面,以安响马之心。”
袁彪闻言忙道:“是,卑职明白,这就返回河间!”
华推官看着他离开,疑惑地道:“国公,张茂既是响马大盗,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就不能用江彬的人马,霸州响马忽聚忽散,人数少时数十人,人数多时数百人,个个骁勇善战,在万马军中来去自如,万万小觑不得。
大人身边虽有千余jīng兵,恐怕也未必能拦得住他们,况且国公身份尊贵,不容有所闪失,必得分出大部人马保护您的安全。如果没有足够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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