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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是要卑职除掉刘瑾老贼么?”
成绮韵‘吃’地一笑道:“呆子,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大人与刘瑾交恶,刘瑾遇刺,矛头所指何人?况且这又不是两军对垒,作为朝臣,以刺杀消灭政敌,这一生都无法安枕了,一旦哪一天yīn差阳错被人揭穿,岂非灭门之祸?”
伍汉超脸sè一红,讪然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杨凌上下打量他一番,对成绮韵道:“韵儿,你有把握么?”
成绮韵走到伍汉超面前,捏捏他的肩膀,托起他的下巴,一双媚目上下打量,宋小爱一旁瞧见有点沉不住气了:成绮韵不是大人的,她怎么调戏小伍啊?
宋姑娘瞪圆了杏眼,不知该如何斥止。伍汉超经过片刻的怔愕也反应过来,吃吃地道:“成成二档头,这是做什么?”
却见成绮韵向杨凌回眸一笑,说道:“大人,伍将军刚刚到兵部不久,京师中识得他的人廖廖无几。再说,扮个下人,本无几人注意,卑职有把握给他改个样子”。
她妙目一转,盈盈望向脸sè微微胀红的宋小爱,说道:“除了宋将军等极亲近的人,就算对面相遇,他人也未必认得出来。”
“好!”杨凌欣然道:“骁骑尉伍汉超自明rì起告假还乡,为期一个月。小伍,要委曲你做一阵子轿夫了!”
刘瑾府上,张文冕和刘瑾正在书房密议。
刘瑾哈哈笑道:“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杨凌想扳倒咱家,可他招安的响马盗却反了,这真是作茧自缚”。
张文冕见他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说道:“刘公,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许泰大军已赴霸州,咱们商议的情形您没有告诉旁人吧?”
刘瑾端起茶来抿了一口,笑眯眯地道:“没有没有,这种掉脑袋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算是咱家的亲兄弟,也没必要告诉给他知道呀”。
张文冕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霸州响马盗造反,只是个机会,咱们得趁胜追机,扩大这个机会,搞得杨凌丢爵罢职,最好充军发配,永绝后患”。
刘瑾也狞笑一声,说道:“那是自然,千余乱民造反,皇上并没放在心上,只把杨凌软禁在家,还派了他的人去看管,分明是想尽快平息叛乱,大事化小为他脱罪。这次的监军是梁洪,咱家已密嘱他拖住许泰的后腿,钱粮辎重咱家也是能拖就拖,一定得让这伙强盗把事儿闹得大起来,大到连皇帝也不能包庇杨凌,哼哼哼”。
张文冕点点头,仔细想了想道:“梁洪敲诈响马盗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梁洪没有张扬,响马盗们也不会去求那些本来就看不起他们的官,所以因此逼反他们的事知道的应该没有几个。现在朝中百官忌惮您手中的书柬,不敢逼迫刘公,刘公正宜借此机会把杨凌彻底打倒,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
刘瑾笑吟吟地点点头,此时门子匆匆进来禀报:“公公,卢公子来了”。
刘瑾正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的时候,闻言笑嘻嘻地道:“喔,卢公子来了?快快请他进来”。
二门里,卢士杰走下轿子,掸掸衣袍,说道:“我去见刘公,二管家,给轿夫们安排个住处吧,今儿我要住在刘公府上”。
卢士杰是刘瑾眼前的红人,时常会在府中住下的,所以二管家想也不想,连心陪笑道:“是是,公子请进,这些事小的会安排”。
四个轿夫抬着空轿随着二管家向仆役房走去。四个轿夫,都是棒小伙儿,其中有一个面目黎黑、浓眉如墨的高挑青年,一边扛着空轿走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刘瑾的私邸没资格有官府派人护卫,不过刘瑾自已雇佣了许多家丁护院,杨玉、石文义两个锦衣卫的败类为了讨好他,又派来锦衣卫在外围jǐng戒,防卫也不可谓不森严,不过防卫工作一向都是外紧内松的,没有人在自已的内宅后院儿整天布满护院家丁的,一进了这二门儿,除了寻常的丫环仆役,就没有多少人了。
周围的房舍、道路、角门,全和卢士杰绘出的图形一模一样,伍汉超早已烂记于心,此时他主要观察的是来往的人物,各项建筑之间的具体距离,包括房屋墙壁的高度,房屋之间的假山、花圃和可供隐藏行踪的地方。
卢士杰原本有四个固定的轿夫,不过负责掀轿帘儿的那个犯了点过失。轿子到了工地,卢公子出轿时没留神,把自已绊了个大跟头,卢公子是斯文的读书人,当着下人丢了这么个大脸,不禁恼羞成怒,就把那轿夫辞了。
卢公子走路一向目高于顶,不看脚顶下,工地上又坎坷不平,这事儿怪得了谁?那轿夫倒了霉,不过旁边一个正扛石头的役夫动作麻溜儿,赶紧丢了石头抢过来把他扶起,卢公子一高兴,就把他指成自已的轿夫了,这个人就是小伍,现在叫小关。
轿头儿见伍汉超东张西望的,便唤道:“小关呐,大户人家规矩多,别东张西望的。走吧,刘老爷的饭菜香着呐,就是咱们这些苦哈哈也是有酒喝的,一会儿咱们哥几个喝几盅”。
小关急忙陪笑道:“好好,听头儿的,小的头回见这么大的房子,太漂亮了”。
二管家一听,嗤地一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子,你就长见识去吧,漂亮?这儿是仆役房,你要是看到我们刘公的住处,嘿嘿,富丽堂皇,那才是人间天堂呐”。
刘瑾见到卢士杰进来,笑脸相迎道:“卢公子,玄明宫那儿进度如何?”
卢士杰说道:“刘公放心,最迟五月,大殿就能盖成”。
刘瑾喜上眉梢,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到时请皇上和太后去庆祝玄明宫成,就是咱家一桩大功。”
卢士杰关心地道:“刘公,这些都是小事儿,小可担心的是朝中的大势呀。以书信贺贴相胁,虽使百官不致站到杨凌一边,可是小可越想越觉得有些担心,百官对公公如此忌惮,早晚必酿祸端,公公应该早做绸缪啊”。
刘瑾笑道:“恨咱家的人多了,再加几个有什么打紧?恨我不要紧,他得有扳倒我的本事,放眼朝野,这样的人现在不过就是杨凌一个而已,而杨凌哼哼,霸州战火不熄,他就完蛋了。没有杨凌,旁人还没有一个放在咱家眼中”。
卢士杰听出刘瑾话中有话,心中不觉一动:刘瑾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利用权势故意扩大霸州战事,以便给国公加罪?
卢士杰心中凛凛,可是这种话是万万不能问出口的,他与刘瑾、张文冕各回座位,这才诚恳地道:“刘公,小可今r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依小可之见,威慑百官,还当恩威并举,这样才是长远之计。
小可说一件事,文冕想必是知道的,昔年汉光武帝刘秀讨伐王朗的时候,也曾经得到数千件自已的臣子平时与王郎交往的书柬、字画、诗词和礼单,朝中百官人人惶恐,有的意yù逃走,有的召集家将准备拼死一搏,更有人四下串联,意yù公开造反。
而汉光武帝呢?他当众一把火把信烧光,表示百官与王郎交往,不管是什么缘由,概不追究,文武百官又是惭愧又是感激,许多人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忏悔已过,自后死力效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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