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通知:域名变更为m.bxuu.net请收藏
辛游击的三千骑兵是听惯了炮声的,但是为了尽量减小自已战马的惊恐感,他们还是把战马的耳朵塞的紧紧的,以防被手雷所惊。
天光大亮,三千铁骑如同一股不可抵挡的洪流,迎着朝阳、迎着晨风向正在后撤整队的白衣军猛冲过去,刀光雪亮一片,竖立如林。
不出杨凌所料,攻城受挫不要紧,但是受挫之后立即全军转移,对于士卒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没有时间解释,对于一支未经训练过的部队来说,严重挫伤了他们的锐气,引起了种种猜测。
尤其是为了抓紧时间撤离,军队集结极其仓促,正在攻城的部队早就没了阵形,现在为了各回本队,来回穿插而行,兵找不着将、将找不着兵,显得极其混乱。官佐们大声吼叫着,骂骂咧咧的命令着士卒。
一些士卒听说了朝廷大军四面包围的消息,却不知道详细情形,杨虎军的将领们也不习惯和士兵们做详细沟通,由于不了解情形,又见到从上到下各级将佐都在紧张地命令部队赶快集结转移,官兵的人数、周围的不利局势,在士气们的心里无形中被夸大了数倍、甚至十倍。
辛贵喜的骑兵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发动进攻,突然出现在白衣军面前的。想来辛游击的本家辛弃疾昔年率五十轻骑奇袭金兵大营,生擒汉jiān张安国又安然而返时,也不过如此了。他们就在白衣军的惊愕中、在自已都难以置信的惊奇中,堂堂皇皇的冲进了白衣军的队伍。
自形成五万人规模开始,就再没有采取过守势的杨虎军,以攻代守时纵有破绽也无所谓,以前小股部队时纵遇攻击也能机动灵活予以反击和躲避,但是这样庞大的军队转移,大营一片混乱时遭遇敌袭还是第一次。
而且对手还是大明最jīng锐善战的边军铁骑,在这种时候,他们居然犯了两个最常识xìng的错误:一是军队没有集结完毕,中军主将却先拔营前行。杨虎的思维是大哥冲锋在前,给小弟们树个榜样,但是这一来混乱的军队一遇事故便群龙无首了。二是大军转移,没有留下战斗力最强、也最可信任的心腹部队断后。
明军各路骑兵在交通要道上摆开设堵防守的姿态,济南这一路又故布疑阵,路口不见一兵一卒,这些举动给了杨虎一个错觉:明军是要等候步卒赶到,在泰安城四周再筑一道包围圈将他围困在内。
这个缺乏基本军事常识的主将领着十万兵,用的还是当年三千山贼的打法,就这样把自已的军队指挥到了一个混乱不堪、完全无法实施有效反击的境地。
见此情景,辛游击也不客气,三千铁骑连踢带踹,马刀上下翻飞,他们不做丝毫停留,整支铁骑成锥型,就象切死猪肉似的,从沸沸扬扬的杨虎大军中杀开一条血路,直冲了进去。
虎入羊群大概就是今时今rì这般情景了,白衣军决不是待宰的羔羊,但是现在这种情形就是活神仙也没办法指挥军队进行反击。
正在拆营帐的、往马上捆绑粮食的、包扎伤口的、从阵地上退下来还没吃饭正偷空捧着咸菜干粮猛啃的,在人群里走来走去翘着脚寻找自已主将大旗的,而且人挨人、人挤人,当最外围被辛贵喜猛然切开直杀进来时,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千铁骑过处,就象铁犁拱开了一层沃土,‘泥土’随着‘铁犁’的前进,向两侧翻滚着,被犁开一道深沟,深沟里一片血红。
辛游击悄悄计算着位置,他本来是想杀进杨虎大军腹地,趁着混乱冲击到靠近后方的地方,如果遇到强势阻击,就折向回返,在临近大军边缘时把手雷投掷出来,否则万军惊狂所汇成的洪流,那种可怕的力量根本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
如果出现那种局面,自已的三千骑兵只怕没死在杨虎大军手里,却要在千军万马的践踏下被活活踩死了。不料这一攻进来,竟然出人意料的顺利,辛游击信心大起,决定从人流中杀个对穿,杀到对面时再抛掷手雷。
杨虎大军成一条狭长队形绕城而走,方向正是太平庄。辛游击的铁骑犹如一只楔子,插进了他的大队,向对面厮杀。前方的白衣军还不知状况,听到人喊马嘶惨叫声时,辛游击的人马就杀到近前了,后方的白衣军衔尾急追,已经同辛游击的后队交上了手。
辛游击看到远处已露出空旷的陆地,心中不由暗喜:只要再冲前三十丈,就可以抛掷手雷了,不可一世的白衣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们,让你们尝尝这种新型兵器的厉害。
这时,彭小恙领着二十多个亲兵兴高彩烈地冲到了路口,只见白衣军中人仰马翻,辛游击的人马劈波斩浪,已经不知去向,彭小恙不禁暗暗咋舌。
他是水上的英雄,是南国的好汉,马上功夫本就平凡,所以才跑了这半天,凭着一身武艺,他倒不怵白衣军,可让他骑马冲进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马队,他可没有胆量。
彭小恙跳下马来,把一枚大型手雷塞进了掷弹筒,旁边一个亲兵提心吊胆地道:“将军,你你会弄这玩意儿吗?”
彭小恙满不在乎地道:“放心,在校场上阿德妮姑娘教授北军时,爷们站边儿上看过,这玩意儿简单,比cāo船探帆可容易多了。你躲远点儿,后边会喷火”。
几个亲兵一听赶紧绕到两边儿,彭小恙扛着个炮筒子左瞄右瞄,眼瞅着前边全是人,也不知该打哪儿好。这时一个亲兵指着右前方军中一杆大旗叫道:“将军你看,杨虎的军旗,炸了它,斩将夺旗嘛,斩不了将,炸了他的旗也是大功一件”。
彭小恙一听有理,连忙站得直直的,把个炮筒扛在肩上,对准了军中那杆大旗的方向。
这时混乱不堪的白衣军已经发现远处站着二十几个鬼头鬼脑的官兵,他们也不往前冲,居然就那么下了马,站在那儿比比划划,领头的应该是个将官,扛着个烟囱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于是立即弓箭招呼过来。
“将军,小心弓箭!”亲兵急叫。
彭小恙刚刚引燃掷弹筒,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往下一蹲,只听轰地一声,一枚大型手雷钻出炮筒,摇摇晃晃地shè向白衣军,距那杆大旗差了好几十丈。
彭小恙心中暗恼,扔了炮筒跳起身来,霍地拔出两柄明晃晃的短鱼叉,厉声大吼道:“入他老母,哪个小王八坏我好事?”
话音刚落,一声震耳yù聋的巨吼,地皮一阵哆嗦,那摇晃的感觉就象一下回到了海船上。“咣啷”一声,彭小恙丢了钢叉,张口结舌地看着远方,就见落弹处腾起一大团黑烟,爆炸的气浪把周围二十多个人和战马、还有破烂的车体抛上了十五六丈的高空。
彭小恙结结巴巴地道:“不对劲儿呀,我在校场没见有这么大动静儿呀,咋比大炮还厉害呢?”
旁边一个亲兵战战兢兢地道:“将将军,别琢磨了,快快走,快走呀,马群炸了”。
经过片刻的沉寂、平静,然后整支白衣军队伍传出一阵恐怖的声浪,那是上万匹战马同时发出的惊嘶声。随后,战马炸群了,它们不分前后左右,疯狂地冲撞着,奔跑着,就象困在礁石群中的海浪,拼命厮磨拥挤着,撕碎一切可以撕碎的东西。
边缘的战马最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