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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卫白那一边。
依礼,青霞、紫月应该是站在卫白身后的……
不对,青霞、紫月是李昭宁最贴身的剑侍,平时是寸步不离的那种,怎么会跟着这泼皮。而且最不可理解的是,青霞竟然是坐在桌旁。
而且紫月用刀在砍那个脑袋大的果子。
是桔子?
脑袋大的桔子?
十九公主感觉眼前的一切,都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十九公主从屋内走了出来,青霞与紫月都坐着没动,根就没有半点给她施礼的意思,只有四个高等婢女在旁施礼。
紫月呢,正在吃柚子。
来自素可泰城的柚子,比琼崖这里采的更好吃,而且是还是红色的果肉。
卫白这时开口了:“姨母安好。”
“哼!”十九公主冷哼一声,坐下不语。
卫白问道:“姨母怎么会到琼崖来,莫非也是被流放的。”
十九公主不语,她身旁的贴身婢女代为回答:“殿下赴楚亭,打算取寿山石为圣人作寿礼,遇上风浪意外到了琼崖。”
卫白听完后对青霞道:“青霞,命人把船长吊起来打,问一问他,真正的原因。”
十九公主重重一拍桌子:“卫广,你也太狂妄了吧。”
“你是真傻,还是装糊涂。”
卫白一句反问,十九公主愣住了。
卫白道:“你从杭州出海,纵然走海路,到福州也就够了,你却在福州往南足有千里的海域遇上风浪,你,你是傻,还是不懂。”
风浪的记录蓝江的部下报过了,是在夷州海峡以南二百里。
也就是,算平行线已经相法于与雷州半岛一条纬度上,寿山石在福州,为什么还继续往南。
青霞给身边的人吩咐道:“去审问那船上所有人,驸马要知道真相。”
“是!”当下就有婢女转身离开。
卫白看了一眼十九公主的贴身婢女:“你,继续。”
“我,我。我只知往楚亭取寿山石。”
“楚亭取寿山石,哈哈哈。”卫白大笑:“你们读过书没有,寿山石天下只有一处产地,便是福州的寿山村,除此之外,别无他处。”
十九公主不语,因为她真不懂这些。
很快,卫白要的六菜一汤送到。
这下,十九公主坐不住了,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别是之前她吃了好些天的白饭加腌菜,就是她府中的饭菜也远不如这些。
六个菜。
分别是一只足有一尺长的虾,在十九公主眼中,这姑且算是虾吧。只是她没见过么多大的,足有一尺长。
然后是一只鸡,也不知道是怎么作的,一上桌就香味四溢。
然后是一道红烧肉,两道素炒,以及最后一只完不认识,巴掌大金黄的西,汤也不认识,飘在汤上那黑色还是绿色的片片是什么?
两桌是一模一样。
卫白微微欠身:“姨母请用。”
看着桌上的饭菜,十九公主竟然不知道如何下筷子。
卫白总着紫月点了点头,紫月抽出自己的障刀,手起刀落,将龙虾的头砍掉,然后将龙虾从中间一劈两半。
紫月看了看卫白,卫白只是要一碗海带豆腐汤,以及五分之一的南瓜。
紫月丝毫也不客气的将龙虾一半放在自己盘子里,另一半给了青霞。
龙虾分为有刺的和有钳子的,卫白眼下的地盘没有带钳子的,温热的地龙虾多是带刺,寒冷的地龙虾有钳子。
在十九公主的婢女笨手笨脚的去切龙虾的时候,十九公主瞪着卫白:“卫广,这就是你琼崖之苦?”
卫白点了一只烟笑着反问:“难道不苦吗?琼崖人均可食用的米,眼下不足二百斤。人均可食用的肉类,不足十五斤。可用于制衣的麻布,人均不足七十尺。药材的存储量,人均不足两斤,这难道不苦吗?”
十九公主完不懂这些,只是傻听着。
这时,有婢女回来,在紫月的耳边低语几句后退到一旁。
紫月又在卫白耳边道:“驸马,船上的人招了。”
“怎么?”
“他们接到的命令确实是,将十九公主找借口送到琼崖来。理由不知,还在审。”
卫白听完道:“吩咐下去,这事让齐佑良去办,我感觉有什么阴谋。”
“恩。”紫月又吩咐了,刚才那位婢女又去传话。
另一桌,已经饿了许多天都没吃饱过的十九公主什么也不顾了,那只龙虾她的婢女没办法如同紫月那样漂亮的劈开,只是将壳撕开了一些。
十九公主直接下手,一只手抓着,一只手用刀挖龙虾肉吃。
卫白拉着椅子坐在两张桌子之间,看着十九公主:“姨母,好吃吗?”
“恩。”十九公主下意识了回答了一句。
卫白问:“你,他们把你故意送到琼崖来,有什么阴谋呢?”
十九公主冷笑一声:“虽然宫不问政务,这事不用猜也能知道,我兄长会派人来琼崖找我,顺便杀掉你。”
“就这么简单?”
“还能怎么样?”十九公主狠狠的咬了一口龙虾,又道:“此物极鲜美,是什么?”
卫白回答:“这叫波统龙虾,捕捉也挺难的,工匠们正在研究新的具,想来明年会多一些,不过我家娘子更喜欢皮皮虾,或是青龙虾。这种作法叫炭烧,是新工艺,洛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
十九公主给噎住了,竟然洛京是没见过世面的。
这话太气人。
卫白从桌上拿了一瓶酒推了过去,十九公主的婢女赶紧抢过给十九公主倒上。
“这叫莲雾果酒,那么见过大世面的洛京尊贵的公主殿下,知道什么叫莲雾吗?对了,我家娘喜欢杨桃果酒与芭乐果酒。”
十九公主气的笑了:“一口一个娘子,你真以为临江那丫头把你当回事。”
“当不当回事,我们俩关起门来自己知道。倒是姨母你,话我家娘子杀掉了你两个男人,你是不是很恨他。对了,你兄长那什么宁王,我知道挺恨我们夫妇二人的,不过我不恨他,什么破宁王,还不值得我们夫妇去恨,有空弄死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