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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而且应该也冷酷无情。
但是,无论她有什么打算,她都错了。
因为,特雷维尔不受威胁!
事实上,夫人的这番威胁,反倒是激发了夏尔血脉当中的凶性,那是一代代先祖厮杀和掠夺所积累的凶残和冷酷,,越是难缠的对手,越是会让他们身心愉悦,会让他们找到消灭对方的乐趣。
基督山伯爵,再加一个维尔福夫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走廊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人,所以没有仆人看得到,他们的少爷眼里闪烁着的凶光。
…………………………
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得到了夏尔通知的瓦朗蒂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带着自己的爷爷和外婆一起,跟着父亲和后母,离开了特雷维尔元帅府上。
这一回去,她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夏尔稍稍也能够想象得到,然而至少在此时,他是无能为力的。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休息的机会。
因为就在他们离开没有多久,一个神秘的访客,乘坐一辆黑漆漆的马车趁着夜色拜访他。
来者正是之前前往马赛调查的高级秘密警察孔泽。
他一脸的风尘仆仆,而且眼睛里面还带着血丝,显然是星夜兼程赶回来的,回到巴黎之后甚至也没有休息,而是直接赶到了这里向他报信。
这说明,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等着向他报告。
希望是个好消息吧。
“孔泽先生,您真的辛苦了。”夏尔让仆人们端来了两杯咖啡,然后十分礼貌地向对方道谢,“我真的很感激您的努力。”
“我只是在尽忠职守而已。”孔泽平淡地回答,然后拿起了杯子,一下子喝了一大口咖啡。
热气腾腾的咖啡,带着苦涩的味道灌入到了他的胃中,一瞬间似乎给他来到了无穷的精力和魄力,他精神陡然一振奋,眼睛里面的血丝也消退了不少。
“您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呢?”等他喝下咖啡之后,夏尔不紧不慢地问。“伊芙堡里面挖出了秘密吗?”
“没有挖出秘密,但倒是挖出了幽灵。”孔泽冷淡地回答,“先生,伊芙堡里面,没有什么布沙尼神父。”
夏尔并不感到意外。
“那详细跟我说说情况吧?”
“我到了那里之后,亮出了我的身份,所以典狱长十分配合我的调查。”孔泽开始解释,“然而,1829年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当时的典狱长已经去世,就连狱卒也换了不少,所以很多情况,大家也只能凭借模糊的回忆和留下来的文档记录来进行查询。然而我们还是可以确定,当时的狱中,没有一个神职人员姓布沙尼。”
“也许是化名呢?”夏尔不动声色。
“那也不可能。”孔泽摇了摇头,“先生,在监狱里面听囚犯做忏悔的神父,是很少的,而且轻易不会更换,他们一个个都有记录的,要么死了,要么就在牢里,没有人听说过布沙尼,也没有人没事跑到马赛和巴黎晃悠。”
“所以这就是一个幽灵了……是吗?”夏尔明白了孔泽的意思。
沉吟了片刻之后,接着,他又问,“那么故事里面的另外两个人呢?”
“这正是我要跟您解释的。”孔泽不慌不忙地看着夏尔,“当时我们和英国人关系非常差,所以监狱里面关押了不少英国军官,里面当然还有贵族,可是我们查了一下类似的档案,在1829年左右去世的在押英国囚犯里面,没有符合这个故事里面描述的英国青年贵族,更别说手里还藏着钻石了——先生,囚犯们的私人财物都是会被登记在案的。”
“如果他是瞒着狱卒私藏呢?”夏尔反问。
“那他就倒大霉了。”孔泽冷笑了起来,“没登记的财产是不受保护的,狱卒们只要一发现,随时都可以抢走,他还无处伸冤,因为在法律上这就是不存在的财产。就算他运气好没被狱卒发现,给了另外一个囚犯……但是在伊芙堡有规定,在另一个囚犯临终之前做忏悔的时候,一定也会有狱卒在场旁观的,因为伊芙堡里面关了不少重刑犯,他们临死之前也许会吐露出什么有价值的秘密。所以如果那个囚犯如果是死后拿出来给神父,肯定也会被充公掉,嗯……您明白的。”
夏尔一想,也确实明白了。
价值四万五千法郎的钻石,狱卒们在对方死后发现的话,怎么可能不起贪心?怎么可能让一个神父安安稳稳地带出监狱交给别人?
“那么,这个送别人钻石的英国贵族,也是幽灵。”夏尔做出了结论,“接下来呢?应该轮到故事里面那个死掉的囚犯了吧?”
“精彩的地方在这里,先生。”孔泽的眼睛里面瞬间又闪耀出了鬼火,“在明白了所谓的布沙尼神父和什么英国贵族,都是编出来的故事之后,为了不虚此行,我就开始调阅1829年左右死去的囚犯的记录,结果发现了一件稀奇事。”
“什么稀奇事?”夏尔马上问。
“1829年,有一个被关了14年的囚犯死了。”孔泽放低了声音,但是夏尔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虽然听起来关了很久了,但是因为被关进来很早,所以他当时也不过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而已。他的死因比较奇特,档案上记载很简略——越狱失败,被处死。然而这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地方是他的罪名……他是在波旁复辟时期,因为被怀疑是皇帝的秘密支持者,而被忠于波旁王家的法官以危险政治犯的名义送进来的。”
“什么?”虽然夏尔当时有些懵懂,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这……怎么会?!”
确实很奇怪。
奇怪的不是1815年,复辟的波旁王家把皇帝的支持者当成政治犯送进伊芙堡监狱,奇怪的是,在帝国复辟之后,这样的政治犯居然没有被放出来。
在帝国复辟成功之后,皇帝陛下当然不会忘记他那些被王家迫害、在监狱受苦受难的支持者们,他颁布了敕令,让司法部门洗清他们的罪名,然后把他们都放出来,这些支持者也对皇帝感恩戴德。
然而,在伊芙堡,居然会有一个皇帝的支持者,没有被洗清罪名放出来,反而被关到了1829年直到死去?
简直不可能。
“伊芙堡的人疯了吗?还是说当时的典狱长是忠于王家的叛贼?”夏尔很快镇定了下来,然后冷冷地问。
“都不是,实际上当时那个典狱长根本不在乎为谁效劳,他负责的只是让囚犯受到惩罚、不至于越狱而已,政府送谁来他就关谁,让谁走他就送谁走。所以,这不是他从中作梗。”孔泽轻轻摇了摇头,“实际上,作梗的是巴黎。在那阵子,典狱长收到了来自巴黎的公文,说这个囚犯思想激进危险,不在释放之列,典狱长后来还写公文去咨询,然后得到了一封更为严厉的批复,强调决不允许释放,所以典狱长只能继续把那个年轻人关着,虽然他一直在为自己哀嚎喊冤……直到死去。”
“那巴黎为什么不干脆下令杀了他呢?”夏尔反问。
“当时的典狱长没有去问,他只是忠诚地执行了政府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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