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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民族爱马伴侣,马匹牛羊就是财富。
我们的民族有一个传说: 马头琴是一个少年最爱的白马化身身而成。 主人待白马不是主仆,而是亲密伙伴。
王爷以重金买马,少年拒绝之下被打半死而被夺去白马。
白马以性命去抗争,临死前回到了主人身边。
少年悲痛不已,思念成疾。夜梦白马吐人与:取我的筋与骨,做成琴,继续与你相伴,为你解忧........
清欢,即是琴还。
即使不能相见,也宁愿化琴为伴吧?
我推门而入,寻一桌前坐下。
二十年,她比以前漂亮了,长大了,成熟了。我还能认出她的模样,可是,她已经认不出我了吧?
我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在我与兄长统一蒙古成立曼珠国以前,只要有草原的地方,都能看到毡房。
西域的畏兀儿和蒙古的游牧部落混居的也很多,只不过女真族的活跃范围主要在在神山下,混同江两岸。
所以西北来了蒙古人当地人并不会觉得奇怪。
那个操着浓厚西北方言的掌柜喊着“清欢,有新客人。”
“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清欢刚给其他客人倒完酒,用围裙擦了一下手,来到我的旁边。果然乡音无改。即便因为年龄声音变化,语调也不会变的。
“琴还。”我用母语说了这个词语。 “咣!”的一声,她手中的酒壶,掉在了地上。
当天晚上,我在店里留宿。
不是我的,不强求。是我的,我带走。
这些年,除了冷月,我的心情已经趋于平静。
国已复,唯独冷月不能负。如果冷月不是自愿,平了这家店,杀光这里的人,我也要把她带走。
掌柜的龙儿,带着说不清的表情与我一起吃着酒,清欢为我到了酥油茶。
想不到,这么多年已过,家乡的习惯,她倒是没有改。
这种熟悉的味道,恍若昨日再现。
清欢慢慢讲述着,这些年的往事: 当年我族被屠城之后,她的父族部落被牵连,被迫向东迁徙。路途明军堵截,两败俱伤后,虽逃出生天,人数也所剩无几。
祸不单行,残兵又被西凉响马劫掠。所有蒙古族只有战死的男人,没有做俘虏的孬种。最后只剩下了冷月一人。
冷月,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得胜而归的西凉响马,来到龙儿的客栈喝酒庆功,龙儿重金买下了冷月,龙儿无妻女,怜惜她孤身一人,认为义妹。
日久生情,龙儿欣赏冷月的干脆果断,勇敢又坚韧。冷月感恩龙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更名为“清欢。” 清欢告诉龙儿,说我是家乡族人。
酒过三巡,我们这两个男人都喝的醉眼惺忪,龙儿的大手搭在我的肩上:“大兄弟,跟你说,大哥有件事实在羞于启齿。
我与你嫂子清欢名义上的人是夫妻,实际上,唉....哥哥我.....身为一个男人,却不能尽人事啊……”说完往旁边一倒,呼呼睡去…… 听到这里,我心里忽的一阵放松。
堵住胸口的石头,瞬间落地。
夜晚,我与清欢泪染衣襟,互诉衷肠。暗自高兴她并未真正许人的同时,又痛惜她这些年受的苦。
得知他们并未有肌肤之亲,清欢本就是我的未婚妻,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带走了。
把身上所有能留下的值钱的物品全无留下,宝石镶金扳指,雕花银腰带,少许但是银两……最后只带了一把蒙古刀,和马匹与清欢一起离开。
身后的龙儿站在客栈的门口,并为阻拦一个字。我们一路未回头,带着她回到草原看一看,看一看今天的曼珠国、混同江、还有神山和天池。
天池边上,我对着腾格里立下重誓:“此生此世,唯愿清欢一人。”
此后,我与清欢居住在神山。世上再无范察,只有聆音与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