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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新拔拉了张兴龙一下:“快谢谢大娘。”
张兴龙低头行礼:“谢谢大娘。”
孙校长摆摆手出去了,赵老师:“行,挺好,还挺顺溜,那就回去准备吧,书包笔,具盒都准备好,开过来上就行了,你这下也是清净不少。”
刘桂新点点头:“可不,要不真带不过来,我还得上班干活的,他爸又是长白班家里一点也帮不上。谢谢了啊老婶儿。”
“没事儿,应该的。回吧。”赵老师摆摆手。
刘桂新拉着张兴龙出来。
“妈,我们来这块,是做什么?”
“送你上呗,以后就天天来这,和那些朋友一起玩,好不?”
“上干什么?和哥哥那样听老师讲课呀?讲猫钓鱼。”
“算数,认字,你不是总想给你姥写信吗?上了就能写了。”
“嗯,我上。那我现在这会儿,能上不了?”
“能,刚才校长不是了让你上嘛,我二宝真聪明,教什么都能记住。”
“我记住了妈你高兴不?”
“高兴。”
“嗯。”张兴龙点点头,把这一点牢牢的记在心里。老师讲的西一定是要牢牢记住的,妈妈会高兴。
他还不知道,在户口上,他的名字已经从张兴龙改成了张兴隆。
家里养不起龙啊,要害病,可是在改的时候张清之和刘桂新又有些舍不得,站着生的呢,万一能成呢?
于是折中一下,张兴隆就这么起出来了。
至于名是无所谓的,已经从龙被叫成了二民,惯了口,改也改不过来了。军民兵,到是顺气。
回到家里,刘桂新高兴的和张清之,考试通过了,可以上了。
张清之看了张兴隆一眼:“到是有点没想到,傻乎乎的,以为过不了呢。”
刘桂新掐了张清之一把:“什么呢,你才傻乎乎的,这孩子就是心眼实,还不是像你。”
张清之嘿嘿乐了一下:“就是怕跟不上啊,比人家两岁呢。到时候要是不行,蹲一年吧,就当送托儿所了。”
其实张兴隆是跟着哥哥沾光被接回来的,老大张兴军要上,把他一个人扔在姥姥家刘桂新有点不太放心,至于送他去上也是试试,实在是没有时间和力带他。
书包是军用挎包,军绿色,兜盖上印着红色的好好习天天向上个毛体字。
这个时候的大生,或者工人,都是背着一个这个样式的书包。这个时候部队上的西就代表着流行。
铁皮具盒,翻开盒盖,盖子的里面印着九九乘法表。
一块橡皮,两根铅笔,一把削铅笔的刀。书包里还有两个子,是封面印着奔向年图案的田字格。
张兴隆很喜欢子上这个单色的简单图案,上面有高楼,有绕着圈和楼一样高的公路,还有飞机。
妈妈,到了年,我们的世界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多好啊。
年,那得是多久以后?反正是老长老长的时间。
张清之雷打不动的每天上班下班,刘桂新每天去街道上,没事了就回来拾掇家里。
菜地里除草抓虫浇水,喂猪喂鸡,洗洗涮涮,缝制衣服。缝纫机每天嗒嗒嗒嗒的响着。
张兴军和张兴隆每天就自己在家里屋里屋外的玩,房前屋后的朋友认识了不少。
然后张兴军渐渐就不太喜欢到哪带着个跟屁虫了,总是找借口一个人跑掉,把张兴隆自己扔在家里。老二身体弱,跑不过老大,总是跟在后面跑一会儿就跟丢了。
“哥你去哪?”
“我哪也不去。”
“哥你,你带着我玩呗?”
“我们去那地不让孩去。”
“回家去,总跟着我干什么?”
“赶紧回家,信不信我削你?”
“你看看那里有啥?”等去看了再一回头,老大跑没影了。
“哥。”
老二的胆子不熟悉的地一个人不敢去,看着老大在趟房里钻来钻去不见了,就只能失望的回家,听收音机,跑到孙家玩。
孙家老大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台胶片播放机,像一个箱子,支起上盖,把半透明的红的绿的黑的蓝的唱片卡一张上去,把磨针一放就开始转动,美好的音乐和歌声就从喇叭里传出来。
“阿门,阿门前一棵葡萄树,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呀,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老三还是寄养在别人家里,早晨带好饭盒送过去,晚上下班接回来。
俩口子每天都要睡的很晚,必竟白天还要上班,活不等人。
捡菜叶子熬猪食,清理菜园,清理仓房和地窖,洗衣服,缝缝补补,反正人生在世总有干不完的活。
日子就这么辛劳平淡的走到九月。
张兴隆终于背着书包和哥哥,还有房前屋后的朋友一起正式走进了郭家的校园。
黑虎跟在歌俩后面一直送到校,被哥哥喝斥了几声,在校门口站着往里看了一会儿才扭头回去了。
“排队,来排好队,按大个啊,高个的去后边。”
张英老师这会儿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戴着副眼镜,个子不高,指挥着刚入的这些豆豆在教室门口排队。
按着身高把一群豆子排好,男生女生各一排。
“好,就这样,记清楚你前面后面边上都是谁,下次再排队就按这个顺序站,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啦。”
张老师拍了两下手:“喊的太乱,要整齐一点。记住没有?”
“记住啦。”
张兴隆站在中间,扭头打量身边身后的同,记住了自己的位置。
排着队进入教室,排在一起的丫头子就是同桌。一年一班。
“坐好,挺胸抬头,双手背到身后。坐直。”
一群穿着各色各样打着补丁的旧衣服的豆子按老师的坐的挺直,齐唰唰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这种挺胸抬头双手背后的坐姿是延续于日在北时期的校,后来慢慢就没有了,是对孩子身体不好,容易注意力分散。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