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恩人(第1/2页)大唐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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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的父亲李敢,曾是军中一名执戟长,在他幼时,死于一次与突厥的战斗中。娘俩得了两贯钱的抚恤,根不够生活。无奈之下李牧的娘亲孙氏开始替大户人家做女红,勉强维持着生活。

    好不容易把李牧拉扯大了,仗又打了起来,李牧被募集成乡勇为大军运粮,一去不回,孙大娘这命也够苦了。

    李牧今年十七岁,唐朝人嫁娶得早,他的娘今年才三十五。按照后世来,正是芳华正茂、享受人生的年纪。但在这个年代,如果李牧早早娶了亲,三十多岁已经是当奶奶的年纪了。这么多年以来,孙氏独自拉扯李牧,操的心,受的罪,比后世同龄人不知多了多少,因此虽然她只有三十几岁,看起来却像是四十几许的妇人一般,身体也不是很好。

    就在李牧跟随运粮车走的时候,孙氏还在喝药。所以李牧对唐俭的话并非完作戏,原来的李牧一直到咽气的时候,想的都是家里的母亲。他能出那番话,也是被这具身体的记忆所影响。

    站在门口,李牧深呼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道:“李牧兄弟,我占了你的身体,又不知该如何还你,那我便替你完成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吧。汝之母,吾养之,你安心的去,早日投胎,争取投一个好人家!”

    来也奇怪,许下这个心愿之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压抑感瞬间消散殆尽。李牧是后世之人,不相信鬼神之,这下也开始有点相信了。

    整理好心情,李牧推开门扉,喊道:“娘,我回来了!”

    “娘?”

    喊了两声,才从屋里传来回应,声音虚弱的很:“是我儿回来了?真是我儿回来了吗?”

    李牧听得声音不对,赶忙跑进屋里,只见炕上躺着一名妇人,脸色惨白,额头是汗珠。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刚穿过来的时候,李牧就差不多这样子,这是染了风寒了!

    风寒,或者叫感冒,在后世来完不是个事儿,吃点感冒药几天就好了。但是在唐朝,哪有感冒药吃,大户人家喝的起柴胡汤,门户根吃不起药,只能硬挺着,万一发烧导致了肺炎,那就是一个死,能熬过来的人寥寥无几。

    李牧看到孙氏这般模样,心顿时揪了起来。既然已经答应承担责任,那眼前这位妇人就是他的娘亲。而且他也发觉,这种感情源自于血脉,不是他用理性能够抗拒的,看到孙氏之前他还有很多想法,看到孙氏之后,就只剩下了‘要救我娘这一个念头了。

    “娘,孩儿不孝,回来晚了!”李牧跪在炕边,眼里抑制不住地簌簌流下,这一声娘完发乎于心,没有一丝勉强。

    孙氏也是满脸泪水,紧紧抓着李牧的手,唯恐一撒手,她的儿子就不翼而飞了。

    “娘,我这就去给您找大夫!”李牧起身要出门,孙氏却死死抓住他不放,李牧不敢用力挣脱,只好又回到孙氏身旁。

    孙氏咳嗽了两声,顺过这口气来,开口道:“娘已经不行了,家里没钱,你去抓药,又要欠下饥荒,不值当的。娘能在临死前看到你平安回来,也就没什么好惦记了。你哪儿也别去,就在家里陪着娘,娘没有几天了。”

    “娘,我有钱!”李牧把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心里默念,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一两银子,部换成铜钱,足有一贯,拿到前面给孙氏看,道:“娘,您看,这不是钱么。我杀了突厥兵,立下功劳,得了赏。”

    “我儿杀了突厥兵?”孙氏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欣慰道:“我儿长大了,你爹死在突厥人手里,你杀了突厥兵也算给他报仇了。不过这钱你还是留着,娘已病入膏肓,这些钱恐怕也难治好,你还是留着娶亲,为李家开枝散叶,娘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李牧听到这话,倍觉心酸,怪不得原来的李牧在临死之时都惦念母亲,他的母亲对他真的是太好了。李牧当然不会任由孙氏病死,道:“娘,还是先给您治病,我哪儿来的媳妇,等您病好了,好好替我挑一个。”

    “我儿哪里话来,你莫不是忘了,你有媳妇儿啊!”

    “我哪有……”李牧忽然一愣,记忆深处晃过一个片段。李牧有媳妇儿,却又可以是没有。李牧的老爹李敢在时,曾救过前街酒铺子掌柜白春的性命,白春诨号白闹儿,是外地人,为了报恩,也为了抱上李敢这位执戟长的大腿,便许下诺言,要把他当时四岁的女儿,嫁给刚刚出生的李牧为妻。李敢见他家女娃伶俐可爱,又加上几杯黄汤下肚,便应下了这门亲事。没想到转年李敢就战死了,孙氏一人拉扯李牧,白闹儿便再也不提这件事了。李牧也是一个要脸的人,从娘亲口中知道此事之后,默默记在了心里,从到大,他从来没有主动跟白闹儿一家人过话,也包括他那个未婚妻。

    倒是他的未婚妻白巧巧一直记得这件事,时候就常常跑来跟孙氏话。长大之后,帮家里卖酒,也会攒下点钱,拿来给孙氏,帮她补贴家用。只是李牧这个没有良心的,对白巧巧从来都是不假以辞色,看到就跟没看到一样,十几年下来,俩人过的话不到二十句。

    白巧巧来探望孙氏,都是偷着跑来的,要是被她爹白闹儿抓到了,轻则一顿臭骂,重则一顿毒打,她是赔钱倒贴货,怎么难听怎么,完不当她是自家闺女。

    白巧巧的母亲在时,情况还好些。她六岁的时候,母亲病逝了,白闹儿续弦生了个儿子,变得更加过分。后母待她不好,白闹儿却只当没看见。眼看着白巧巧养成了一个大姑娘,他便开始张罗媒婆想把闺女嫁出去。媒婆给他找来年龄、家世相仿的伙子,他又不同意,非得让媒婆去找那些家境殷实,最好是死了老婆的人家,进门就管账的最好,好敲上一笔聘礼,留给儿子娶媳妇用。他早已放出话来,他的女儿生得漂亮,少了五贯钱的聘礼不要登门。媒婆给介绍了几家,白巧巧以死相抗,就是不同意。李牧运粮走时,白闹儿又放出话来,他已经收下了皮货店马掌柜的聘礼,不日就要把女儿嫁给马掌柜做二房。

    有关白巧巧的回忆就这些,或许在原来李牧的心里,白巧巧根不重要吧,所以刚刚李牧听到媳妇儿这几个字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她。

    想到这里,李牧苦笑了一下,道:“娘,她不是已经嫁人了么,我听白闹儿都已经收了马瘸子的聘礼了。”

    “还没嫁呢,马瘸子的老婆不同意,闹了起来,前几日她娘家来了人,把马瘸子一顿好打。这门亲事也就黄了,现在马瘸子正找白闹儿讨回聘礼呢。”孙氏一口气完这么长的话,又咳嗽了起来,把李牧拿出来这贯钱塞回他手里,道:“你这不是有钱了么,你去拿给白闹儿。虽比不上马瘸子给的多,但好歹是钱呐,你跟白闹儿,以后你们两口还能挣,挣了再给,算利息也行。没了我的拖累,你们很快就能有积蓄的。”

    李牧听到这话,心里非常不舒服。男子汉大丈夫,娶个媳妇要这么窝囊,还不如死了去!别他身怀系统,有所指望,就算没有,他也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条件!李牧道:“他们白家的闺女,我看咱家是买不起了。我还是拿着这些钱给您治病,他们家的闺女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吧!”

    “混子,你怎可如此没有良心!”听到李牧这般,孙氏大怒,竟然抬起手给了他一个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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