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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事,能随时随地把人惹毛!
“不用你的五万贯,直了吧!我们也要修一条路,就像太原王氏那么修,太原王氏拿粮食,我们也有粮食。他怎么收过路费,我们也怎么收,可以不比他多,却也不能比他少。”
李牧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面无表情道:“国舅这是在逼我了,我现在已经被骂成卖国贼了,你还让我帮着你谋划,我想请问国舅,我图什么呀?人都吃一堑涨一智,我已经在太原王氏头上吃一次亏了,我再吃亏岂不是傻子?还是国舅觉得,我吃了太原王氏的亏,就应该吃长孙氏的亏啊?您若是这么想,那我只能送客了。”
长孙无忌没有想到李牧竟然得这么直接,他以为李牧就算是拒绝,也是婉拒,谁想到这子竟是不给面子。
但是转念一想,不给面子也没什么毛病,换作自己,肯定更不给面。
长孙无忌深吸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道:“李牧,你是误会了,我是来跟你商量。咱们可是亲戚啊,你入了宗籍,与太子、王乃属同宗。我是太子的亲舅舅,按你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叫舅舅没问题啊,但是你当舅舅的,也不能把外甥往火坑推吧。”李牧不忿道:“因为太原王氏那条路的事儿,陛下已经申斥了我,哑巴亏我已经吃了。我琢磨着,这几天老实点,躲一躲风头。谁想到太原王氏如此无能,竟然还冒出一个王境泽来!让我如何能够不气?现在我是有气撒不得,还得烧香拜佛求王境泽别出什么事儿,他要是挨揍了,不是我打的也是我打的了,我的名声怎么办?”
长孙无忌心道,你还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啊。但这话如今是万不能的,他选择性地过滤掉了这句话,继续自顾道:“作为舅舅啊,我得与你交交心。李牧,你可知勋贵与门阀的区别?”
“不知。”
“勋贵,是大唐的勋贵。勋贵的荣耀甚至一切,都来自于大唐,来自于陛下。但是门阀不同,朝代更替,门阀还是门阀,这明了什么呢?勋贵忠于国家和陛下,而门阀只顾着自己。”
李牧愣愣点头,得有点道理。
“你还是年轻了,受了太原王氏的蒙蔽。给他们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他们占尽了便宜,自己还落得一身不是。这事儿若到此为止也就罢了,但偏偏经过王境泽这么一闹,满朝皆知了。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后果么?”
李牧已经知道长孙无忌要什么了,但还是配合演戏道:“什么意思?”
“勋贵,为朝廷立下大功,心中自然认为,我等身为勋贵,与国休戚与共。凡利益,若门阀不得而勋贵得,无事。因为门阀也知道,勋贵是有功劳的,他们比拟不了。但若门阀得而勋贵不得,你且想一想,勋贵心中如何感想?”
李牧猜道:“不平?”
“然也!”长孙无忌重重点头,道:“刚才我已经告诉你门阀与勋贵的区别,门阀永远不可能与朝廷一心。而勋贵必忠于朝廷,若因此事,让勋贵离心,对朝廷、对陛下,都是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此事不在于利益多少,而在于不均也。”
“原来如此。”李牧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道:“我还是太年轻了。”
“无妨,此阅历尔,经历之后你就明白了,下次就不会犯这种错误了。”长孙无忌笑吟吟道:“那么这件事?”
李牧为难道:“国舅,我的老舅,我的好舅舅,您让我好纠结啊!您这么逼迫我,让我如何对陛下交代,如何对百姓交代啊!”
长孙无忌眼见有门儿,赶紧捧一句,道:“办法可以想嘛,你素来智计百出,区区事就能难住了?”
“唔……”李牧沉吟了一会儿,道:“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啊,还得太原王氏来配合。”
长孙无忌眼睛一亮,道:“如何配合?”
李牧凑近了长孙无忌一点,道:“如今太原王氏是众矢之的,因为世人都认为,他筑路是为了赚钱。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他需要证明自己筑路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回而已。但是谁都知道,筑路肯定是赚钱的。那么如何解决呢?”
“是啊,如何自证?”
“这就要归在王境泽得那句话上了。”
“哪句话?”
“既然筑路不赚钱,为何不分做十份,大家一起慷慨解囊。只要太原王氏肯吐这个口子,愿意分出来,则可证明他不是为了占便宜,届时大家一起修路,一起分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长孙无忌皱眉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筑路若想得利,回甚慢。若是几家合作,利益太过于微薄了吧?”
“多修两条嘛。”李牧笑眯眯道:“两家修两条,三家修三条,算起来还是一家一条路,区别只在于每一条都两家或者三家了算,利润上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