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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你出来一下。”
梗有情绪，七七能理解。
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总是这个样子，就不行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把这家里的人地，都当成仇人看。
“嫂子，你烧一下火。”
梗不宁愿地站起来，跟着七七走出锅屋。
七七一直走到菜园边，站在墙边，一片刚出来的嫩波菜芽地头。
“梗，你吧，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恨，什么怨，这里只有咱姐妹俩，你，我听着。”
“我没有啥好的。”
这些日子，梗瘦了。原来圆胖的脸，瘦出了尖下巴。一双眼睛再也没有往日的憨厚，唯一没变的，就是那一副老实相的鼻子。
梗低着头，并不抬眼看七七。
只是很无聊地，拿脚在地上，踢来踢去。脚旁边的几棵波菜，都被她踩碎了。
“梗，你有想不开的，就，你别忘了，我是你姐。你有啥心事，给我，我才能帮你。”
“帮我？”
梗一脚把一个坷垃头踢飞了。
抬起头，脸上一抹嘲讽地笑，
“你能帮我做什么？我娘疯了。这个家成了阎衣的了。你你是我姐？”
梗凶狠地瞪着七七，
“凉七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你这样逗我玩，开心吗？”
“梗，你这是的什么话？”
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七七有些吃惊。
想以前，在这个家，梗可是对她最好的人。
梗现在一抬头，术立马读出了梗的心语：凉七七，你和阎衣都该去死。”
梗向七七逼近一步，
“梗，你以前是多听话，多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七七有些伤心了。
“善良，听话？”
梗冷笑起来，
“那是傻吧？你还来问我，我为什么变成这样？这都是因为你。”
“我？”
“对，你忘了你以前的话了吧？”
梗一把抓住七七的胳膊，
“你，你以后挣了钱，会送我去上，我信了。”
梗抓地很使劲，七七觉得，她的胳膊一定青了。
“你，你会帮我找回我娘，我也信了。”
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结果呢？我娘疯了，你嫁人走了。这个家，只有我和手，我们哪也去不了。我只能在家，看着手，看着我娘。你可知道，每天我娘都会又哭又笑，我给她送饭，她咬我。我给她擦屎擦尿，她也咬我。你看看，我这胳膊。”
梗撸起袖子，两个胳膊上面，是新伤加旧伤，都是咬的痕迹。
“梗，”
七七一看，心里难受地不行。
“我娘的疯病，你能帮着治吗？”
真心话，她恨马兰花，怪不得让她死去。
但是看在手和梗的份上，这段时间，没有落井下石，找马兰花的事，已经是她最大限度的让步了。要让她帮马兰花治病，绝不可能。
“不可能。”
七七坚决地摇头。
“我求你，看在我和手的份上，就帮这一次，行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