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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垂头丧气的姜姝儿，姜清臣继续道：“现在主要的是证实我们的猜测，倘若是前两个原由，那还好办些，怕就怕是受人指使。”
姝儿抬起头，“都怪我，若是我当时再查清楚些就好了。”
姜清臣轻笑，“这怎么能怪你，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怪哥哥无能，到了最后还错信他人，否则你也不会……”
姜姝儿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会，自己明明没有与他过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很惊讶？”清臣摇摇头，眼眸微眯，“其实在书院头一回瞧见你看封轩那厮的眼神时，我就隐隐有了猜测，再到今日，差不多已经能够肯定了。”
他道：“依着我的性子，若没有你的这些，怕是会与四哥一般同他交好，长久下来视为知己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此人的脾性很对我的胃口。”
而姜家出事后，他的那些个其他朋友少有靠的上的，身为皇室的杨玹就更不用了。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挚友托付。
而唯一的人选可能就是姝儿一直强烈反对他与姜臣结交来往的封轩。
他能够感觉到自家妹妹对他的深深忌惮。
“我以为七哥不会猜到的，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耳边传来姜姝儿低低的声音。
清臣微笑，“那是你看七哥了，怎么七哥还是很厉害的……”到这里，他顿了下，神色微深，有些沮丧，“不，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厉害，如果真那么厉害的话，就不会连你也保不住了。”
“不是的，是敌人太狡猾了，根不怪哥哥。”
姜姝儿急忙辩解道。
在她心里，自己的哥哥是最好的，尤其是在姜家倒台，五房房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时，姜清臣毅然撑起她头顶的天。
即便最后他们都没有落得好下场，可在她心里，自己的七哥永远都是那个处处将她照顾到最好的那个哥哥。
“谢谢你，姝儿。”他揉着她的脑袋道。
姜清臣很是感谢他这个妹妹还能如此相信自己，同时，也更加无法原谅她那所为梦里的自己与封轩。
如果他能够再谨慎点，再放聪明点，大概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不是他怎样。
毕竟在他眼里，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只要姝儿能够好好的就行了。
可是他没做到，不，应该是那个梦里的他没做到。
真是窝囊啊！
闭了闭眼，将脑中复杂的情绪抛开，就瞧见姝儿正紧张地盯着自己，他有些好笑，“怎了，这样看着我？”
姝儿松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感觉到哥哥才似乎在生气……”
“哥哥只是在气自己罢了，无事的。”
“嗯……”
姜清臣收回揉着她脑袋的手，眸色微深，姜姝儿的敏锐似乎还在他的预料之上。
也好，至少是个不错的事。
……
邀月楼。
从里头出来，姜臣几人便马不停蹄地回到了书院。
他倒是没撒谎，回到书院后，便到自己房里开始书写章。
与他一道的几人也没闲下，同住一个院子里，自然都忙活开来。
唯一特例的一间房里，一道身影站在窗子前隐秘观察着其他几人。
在他的书桌上，早已摆好了一篇章，正散发着淡淡的笔墨香味儿。
“看来这位姜四公子并不平庸，甚至还在其他人之上。”
随着他开口，离他不远处的伴读开口道：“公子的是，想来作为山长看中的人，也不是那等只会表面功夫的。”
窗前的人嗤笑了下，幽幽道：“可有时候，这表面功夫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就比如他？
伴读低头，“公子的是！”
收回目光，窗前的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封轩。
他坐回书桌前，并未再动笔，而是略略摩挲了下章的一角，“墨快用完了，你回府走一趟替我取些过来，再给父亲带个话，就……”
他顿了顿，低低道：“姜家四子不足为虑，七子与其妹倒是不大简单。”
“的遵命！”伴读恭敬地应道。
封轩没有在意，他在想着，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那日见到的丫头似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敌意。
难道自己从前见过她？
不对，即便见过，他相信自己也不会乱乱来什么。
又怎会得罪那个丫头。
可那敌意却是真的。
甚至还影响到了其他人，比如姜七。
若是当日顺利笼络那两人，以后应该会更便些，可惜都被一个丫头给搅乱了。
看来，日后还得防着些了。
伴读没有多停留，便离开了书院，下山后一路朝着封府而去。
而他并不知晓跟随在其身后的尾巴，瞧着对进了封府大门，被姜清臣派来监视的厮想了想，决定从外墙翻进去打听一番。
总归不像他们武将府里戒备森严，这点潜入的事还是有的。
可似乎他是高估了自己的事，也低估了封家的戒备。
他刚翻进去不过才走几步就被发现了，且发现他的还不是一般的仆从厮，而是隐在暗处的人。
高门大宅里生长的他自然知晓那是什么人，是以在对发动攻击的一瞬间，他便毫不犹豫地翻身再次跳上墙院飞奔离去。
饶是如此，脸颊也被之前的暗器伤到了，一道半指长的伤口在他飞奔时便蹭蹭地流血。
身后似有声响，这样的情况下，他可不能立即回府。
不得已，厮只能匆匆钻入市集之中借满街的行人来遮挡自己的踪迹。
追着他出来的人看着他被掩盖的身影眯了眯冷静的双眼。
好狡猾的子，速度也够快。
看来不是一般人家的下人，不过，真是够胆。
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去，藏在不远处胡同里的厮谨慎地看了眼，这才松了口气。
背后已然一片冰凉。
封家，暗卫回来后便向封老爷禀报了此事。
“……你是人给跑了？”坐在书案后的人意味不明地道。
封老爷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狭长的双眸，白皙的面容蓄着胡须，倒是增添了一份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