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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景宁他们一行人,一步不停,在天色见黑前,把他们送到了附近一个镇子上,然后就和他们分开了。
他们这是任务完成了。
一行人便互相招呼一声,不管认识不认识,然后才各自散开。
“后生,你要没地去,就随老儿去当地亲戚家住一宿?”其他人走开了,那掌柜的见景似乎无处可去的样子,就招呼一声。
“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景宁欣然答应。
这晚上去哪儿,他还真不在意。
刚才听着掌柜的了一路,景宁知道这老者在这名为“雨荷镇”的镇子上,有一个家的亲戚。
当初,他能去当客栈的伙计,就是托了这一家亲戚的道。
这是一份恩情。
掌柜的却是记挂了大半辈子,早些年,过年节的时候,年年都会过来拜访。后来诡异的事情多了,各种真真假假的离奇怪异传闻不断,加上掌柜的年纪大了,腿脚不便,这才减少了过来拜年,但每一年的年货,却都托人送到了。
只不过,等到景宁和掌柜的到了地头,却是不见那家亲戚。
那屋子还在,但遍布蜘蛛,大门破裂,可以通过门板上的破洞,看到屋子里头的场景,只见野草没过人腰,满地枯枝败叶,完就是一副多年没人住的荒废宅子样,怎么都不像是有人住的。
“老丈,你这家亲戚,好几年前就搬家了吧?”景宁问道,按照这宅子的荒废程度来看,至少有五年没人住了,不然不可能破败成这样。
“这”掌柜的不由感到奇怪,他道:“这老儿也不知,我可是年年都托人将过年的年货,给送来的。况且,前一阵子,我还遇到了我那堂叔,我问他年货可曾收到了,他都收到了,还谢谢我哩。”
景宁面露诧异之色,照这样看来,不是这老者被人给骗了。
“莫不是搬走了?”他道。
“想来是的。”掌柜的点点头,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于是,掌柜的便找人打听。
然而,住在这附近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都不知道这家人是什么时候搬走的,也没有见过那一家人。有些上了年纪的倒是有些印象,但也不出个大概来。
这镇子上是没有客栈的,没地可住宿,眼见天色晚了,两人还没寻到,瞧见附近山坳有一座庙,便进去生了一堆火,略做打扫,准备今天晚上就在这庙里对付一晚上。
“后生,老儿对不住你了。”掌柜的开口道,他皱着眉头,一脸苦恼之色。他这家亲戚去哪儿了?
他原还打算想托这家亲戚帮忙,寻一处合适的地,开一家客栈来着。他干了半辈子的客栈买卖,想要转行,却是有些不成了。
“老丈哪来的这话,我左右无亲无故,在这地,也多半是现在这样子。”景宁笑道,他在聊斋世界是养尊处优很久,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这个人就显得娇贵起来了。况且荒山野岭对付一晚上,也不是让人无法接受。
毕竟他的体质很强,一些常人担心的西,在这面他是半点忧虑也没有。
可以放心去睡。
“还不知道后生怎么称呼?”掌柜的适时问道,交流了半天,他觉得自己多少摸透了景宁的性子。
做事有些慢吞吞的,但神色始终淡定,那么这是从容不迫。谈吐面很不凡,他就算是快要入土了,数十年的见识,也略微有些不足。因为是这地的地人,土生土长在这,有了先天的优势,才能和景宁交流风土人情时,不形成障碍。
如此,可以断定景宁是一个养尊处优且见多识广之人。这样的人,能够在荒山野岭的庙里对付一晚上,除开艺高人胆大外,便是性子随和所致了。
有此判定,掌柜的才敢问景叫什么。
“在下元清。不知老丈如何称呼?”景宁道,一脸真诚,就仿佛这真是他的名字一样。
“原来是元后生,老儿姓裴,单名虎,表字钱。你就叫老儿裴钱虎吧!”掌柜的脸上略带几分自得的道。
在这个真界的子世界,有点家当身份的人,都喜欢给自己弄一个表字,来彰显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一般情况下,这表字可以放在名字中间,也可以放在名字后边,或者单单称呼姓氏和表字,直接省略掉名字。
“原来是裴老。”景宁道目光有些怪异的道,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多少变化。
“不敢当,不敢当。”裴钱虎连连摆手,景宁只了两个字,但他一点因此怠慢景宁的心思也不敢有。
而这时,很突然的,外头起了大风,让景宁和裴钱虎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但这风却是一下子又停了。然后,庙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原来是家的裴兄弟过来了,怎么跑来这荒山野岭的破旧庙待着了?”
此时外头静谧无声,只有庙内的篝火声响和两人的话声。
那风声突兀,这庙外人声更加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