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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武道会,半决赛。周侗对战汴梁席力,封丘刘廷龙对战汴梁胡中。
今日的相扑场,第一次真正坐得满满当当,一座百多万人口的城市,真能把两万座位坐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可见这天下第一武道会的火爆程度,几乎汴梁城内所有闲暇无事的人都赶来了。
所有人都等着看两场半决赛,也在期待着周侗到底会不会挨揍。
其实到得如今,周侗会不会被打败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人一旦用实力证明自己之后,自然就会受到别人的尊重,如今的周侗已经打败了许多人进入了半决赛,证明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实力,证明了周侗并非胡吹大气,这就会让大多数人觉得周侗昔日吹出去的牛皮不那么让人气愤了。
也因为如今这些看官的注意力,早已被转移到了手中的那张赌票上,满场喊的“打周侗”的声音,也没有那么义愤填膺,大概成了一种娱乐一般。也因为来多的人,暗暗里在周侗身上下了注,口中喊着“打周侗”,也不知有多少人希望周侗能赢。
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可能是因为没有必要与钱过不去。
今日第一场,就是周侗对战席力。
满场“打周侗”的声音伴随着笑声,反倒成了乐事。
只是这比赛迟迟不开始,看官们似乎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等候了许久,出来的却还不是周侗。先是有人搬了许多西到擂台之上,还有许多浓脂艳抹的人上了台。
“周侗呢?周侗到哪里去了?”
“这是作甚呢?让周侗与席力出来。”
看官们在问,也有人大喊着解释:“看戏看戏,演戏了,我们家这是开胃菜,待得戏唱罢了,才开始比赛。”
“别吵,送你们一场戏看,是我们家大气,看戏看戏。”
“看什么戏,我们要看搏戏……”
耐心之人,倒是无所谓,心急之人却不耐烦了,吵吵闹闹。
鼓起,拍板响,拉胡琴。
依旧还是吵吵闹闹,《梁祝》已经在唱了,只看其形,不闻其声。
这可把甘霸急坏了,对着看台大喊:“别吵了,别吵了,老子还要看戏!”
一旁的甘奇却不那么着急,笑问甘霸:“你这厮不是再也不看这场戏了吗?”
甘霸答道:“大哥,我就是想看看这戏改了没有。”
甘奇玩味一笑,见得甘霸又要大喊起来,伸手拉了拉,道:“不必喊了,过不得片刻,自然就安静了。”
甘奇为何这么有信心?因为戏剧这种形式,很多时候不听唱词,其实也能看懂个大概,这是书不能比的优势,就算看着演员的动作、表情,剧情大概也就能弄懂了,待得对剧情一知半解之后,人们自然就想听清楚他们唱什么。
再一个,这个时代的人娱乐形式实在太少,却又对娱乐有孜孜不倦的追求,这汴梁大多是饱暖者,有了新的娱乐形式,岂能错过?
甘奇所想,自然不差。看台上已然有人在问旁人:“那个人刚才不还是个女子吗?怎么这会成了男的?”
“是啊,刚才她不是还穿得挺美,怎么就一身儒衫了?还上堂了?怎么回事?”
“莫不是女扮男装上堂?”
“嘿,别吵,别吵……待我听听她唱了什么?怎么还跟个男人出游去了?”
“别吵了别吵了,让我听听,你没看到吗?那个女子扮成了男人了。”
“哪个女子扮成男人了?”
“就那个……那个啊,她是个女的,扮成男人进去了。”
“还有这等事?我看看……”
“都别吵了,都别吵……”
吵杂之声果然慢慢了许多。
甘霸一脸崇拜看着甘奇,道:“大哥高明!”
“别拍马屁了,看戏去吧。”甘奇笑道。
甘霸果然冲到戏台之下,巴巴看着台上。
甘奇忽然对冷甲鱼招了招手:“你去看着呆霸,可别让他冲到台上去了。”
冷甲鱼得令而去,走到甘霸身边,盯得紧紧。
人流就是金流,这句话不知是甘奇从哪里听来的,也觉得这句话十分有道理,络上如此,现实中更是如此。如今甘奇已然有了一个流量平台,自然要把流量充分开发,当真如甘奇所言,宣传不是什么难事。
看台之上已然吵杂无,甚至连议论之声都尽量压得最低,没有扩音设备的时代,人们自觉就会尽量不发出声音,如此才能尽可能听得清楚台上之人的话语。
只是不得多久,看台上又吵杂了起来,只因大反派马才出场了,那叫一个恨啊,场皆是骂骂咧咧。这一骂人可好,两万多人,还能听得什么戏?
“这厮是谁?马什么?竟然横插一脚,着实不为人子。”人实在太多,地也太大,要想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是不太现实的。
“马才。”
“马什么才?”
“马才!”
“马踩了什么?”
“马没踩什么,马才。”
“马发瘟了?”
“马才马才,他叫马才。”
“他家马发瘟踩了什么?”
“去你妈的吧!”
“良辰美景奈何天,为谁辛苦为谁甜?……浪里个浪……啦啦啦……”这是后世王菲唱的《致青春》,其中也有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从惬意的甘奇口中唱了出来,只是这厮习惯性忘词。
待得《致青春》唱得差不多了,甘奇喊道:“狄咏,把戏曲撤了。”
正听得入神的狄咏闻言,答道:“大哥,总是让他们唱完啊?我这看得正起劲呢。”
“唱什么完?就唱得这里,横刀夺爱正好。”甘奇道。
“大哥,不唱完怕看官们又要闹腾了。”狄咏担忧道。
“让他们闹腾吧。我这是从一个叫做起点的地来的断章之法,百试百灵,断就断。”甘奇道。
狄咏其实明白,因为甘奇这种手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点头答道:“大哥,那我这就去把他们撤了?”
“嗯,要是有人话,你就这戏在这里实在唱不来,人太多,嘴太杂,明日在隔壁梨园春再唱。”甘奇道。
“哦,票钱多少?”狄咏对于这套路熟悉非常。
“普通席位一百钱,一等席位四百钱,贵宾席位八百钱。”甘奇完,心中还在算自己拿戏院有五百多个席位,一场戏能赚多少钱?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