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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劲松集团的车载回了市内,李毅没有回家,也没有回诊所,而是直接去了东三屯28号,稍加打听,就找到了那个“女体盛”少女的家。
一处城中村,一个破败的院落里,李毅再次见到了那个少女。
少女正低着头鼓捣一个炉子,浓烟滚滚,呛得她直咳嗽。
“咳,”李毅咳了一声,说了声:“你好。”
少女赶忙抬起头来,却是一眼认出了李毅,满脸的惊喜,在围裙上擦了擦满是烟灰的小手,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啊,是您,您来了,快请进屋。”
李毅跟着她走进了那间简陋的小屋,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浑身非常奇怪地晃动不已,看见李毅进屋,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小果,快叫大哥哥。”少女赶紧抱过了那个小男孩,送到李毅面前。
那孩子脆声叫了句大哥哥,声音童稚动听,惹人喜爱,只是身体却还是不停地晃动着。
李毅这才发现,他是在蹭身上的痒痒。
少女看见李毅打量小男孩,眼圈红了,说道:“这就是我的小弟弟,得了银屑病的。”少女说着解开了一点小男孩的衣襟。
李毅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小小的身体上遍布大片大片的脓疱和鳞屑,还有被孩子自己抓的已经出血的伤口,典型的脓疱型银屑病,要多惨有多惨。
李毅示意少女把小男孩的衣襟系上吧。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李毅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柔声问道。
少女把弟弟抱坐在腿上,回答道:“我叫陈玉莲,我弟弟叫陈果,我们父母去年在一次意外中,没了……”陈玉莲说完,眼圈红了。
“就是你一个人养着弟弟,还要给弟弟治病?”
“嗯,治了好多地方,都说这病治不了,但是我不能看着他死啊。”陈玉莲怜爱地看了一眼还在不停摇晃身体的小弟弟,语气落寞。
李毅刚要说话,却听见院门外一声清脆的喊声:“玉莲,你在家吗?”
陈玉莲闻言神sè一喜,连忙站起身迎了出去,高兴地说道:“洛姐姐,您来啦。”
“是啊,你和小果这几天还好吧?”伴随着那温婉的声音,一个身材颀长,身着jǐng服的女人走进了屋子,看见了李毅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头冲陈玉莲说道:“玉莲,有客人吗?”
“哦,”陈玉莲赶紧走上前来要为二人作介绍,可是却发现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李毅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颇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李毅笑了笑,伸出手来,对着女jǐng官说:“你好,我叫李毅,外科医生,听玉莲说了她弟弟的病,我今天特意来看看。”
那女法官听了李毅的话很高兴,握上了李毅的手说道:“那太好了,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洛清,玉莲姐弟俩是我的帮扶对象,只是,我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对他们姐弟俩照顾的不够。”洛清说着脸sè有点发红。
“哪里啊?洛姐姐,这些年多亏了你的照顾了。”陈玉莲懂事地说道。
洛清却已经坐了下来,语气有些急迫地问李毅:“李医生,小果这病能治吗?”
李毅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尽力而为,应该可以的。”
“真的?!”二女同时难以置信地激动不已。
李毅摆了摆手,问道:“小果这么小,是怎么得上这种病了的?”
陈玉莲心疼地抱起了小弟弟说道:“小弟半岁那阵,脖子上起了几个湿疹,爸妈就带他去青阳路的谢氏洗灸堂去泡汤,哪知道越泡越严重,渐渐地就出了脓疱了,那洗灸堂的人说这是正常情况,要继续泡,后来小弟浑身都是脓疱,爸妈怕了,抱到医院一查,竟然得了脓疱型银屑病……”
玉莲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我们家里原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就是从小弟去谢氏洗灸堂泡汤的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本来我是在卫校读护理的,马上就要毕业了,可是现在父母都没了,我的学也上不成了......”洛清拍了拍她的手,眼圈也红了。
“原来是这样,那家谢氏洗灸堂是中药洗浴吗?”李毅皱起了眉头。
“是,但是我怀疑他们那家店有严重问题,有一次陪小弟弟去泡汤,我在厕所里无意间听他们的工作人员偷着说,把臭的给小孩子用,小孩子又不知道臭,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一定是那汤有问题,才把小弟弟泡坏的,可是现在根本拿不出证据,人家也死活不会承认的。”陈玉莲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李毅听到这儿想了一会儿,之后站起身来对陈玉莲说道:“今天我已经看到了小果的基本情况,明天你可以带他去桃源街‘让你美’诊所去找我,我试试看,应该可以治的。”
陈玉莲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只是不停地说谢谢,有病乱求医,只要尚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李毅摆了摆手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你考虑考虑,刚才听你说,你是学护理的,我的诊所现在正好缺一个助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我愿意,愿意。”陈玉莲连连点头,昨天就知道李毅是个热心肠的好人,给他打工,哪还用考虑?
“明天去了再给我答复也不迟。”李毅笑着说道,抱起了小果:“小家伙,明天大哥哥给你治病。”
小家伙摇晃着身体,咯咯地笑了。
李毅一阵心酸,放下了他,转身出门。
陈玉莲千恩万谢地一直把李毅送出了大门口,洛清也跟了出来,神sè间满是对李毅的赞许。
李毅挥了挥手,大步走出了这片城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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