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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侯府,夏侯衍夫妇先去了惊鸿院请安,并主动把护国寺里发生的这段意外给了莫老夫人听,但把西陵毓在其中的功劳和表现按下不表。
莫老夫人听罢,并没有多什么,只叮嘱这些时日外出时都务必心,收了夏侯衍特地求来的平安符后就打发他们走了。
回到博源院,欧氏派人把其余的平安符送到大房一些,剩下的分配到儿女们房中,然后和夏侯衍一并去了夏侯薇的灵堂检查布置。
西陵毓想跟着去看看,却被夏侯衍和欧氏一齐严词拒绝,闲得无聊只好去后院溜达了一通。
如今夏侯府内,大老爷夏侯衡带着长子夏侯进一同在外谈生意,外出已有数月,大夫人冷氏趁这段时间归宁,虽然都已向他们传了家信,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赶回来。
大房在京中只剩下未加冠的五公子和庶出的四公子,自然只能由二房的夏侯衍夫妇暂且担起家中诸多事务。
起来,这次事件的核心人物——已经故去的姑奶奶夏侯薇,也曾经被母亲和两位哥哥百般宠爱着,从未受过什么苦楚。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个骄傲的女子才会在受到羞辱后气得当场中风而死?
虽然很同情这位姑奶奶,但有莫老夫人那样的人坐镇,必然会有新的对策,毋须她班门弄斧。
何况,西陵毓心里现在更牵挂重伤的西陵睿——采生的那句“只剩半条命”始终萦绕在她心头不去,甚至在见过桓靖佺其人后,西陵毓更加担心。
夏侯家主要的势力在野不在朝,通过夏侯家和齐王交好的可能性实在太。
西陵毓叹了口气,如今既然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只能去寻求外祖父武定侯的帮助。
“给我抓住她!”
才拿定主意,前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西陵毓最烦这些后宅勾心斗角的伎俩,转身正要走开,蓦地听到其中夹杂着几声女孩的哭泣,似还极为熟悉。
西陵毓脚步一转,又往那边走去——欺负到自己人头上的话就另当别论。
穿过一道月门,西陵毓循声来到一个偏僻幽静的花园,这时声音发清晰了,原来是芳儿的冷笑:“如今你倒得了脸了,跑到三姑娘面前献殷勤;进了柴房的是菲儿那蠢货,可不是我!敢在我面前耍花招,哼,你们几个只管上,给我把这蹄子的脸刮花!”
西陵毓皱紧眉头,心中厌恶感暴增,原来不仅是自己人被欺负,而且还是“内讧”。
对于这种有碍团队和谐的害群之马,西陵毓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若是自己内部无法稳定,谈何对外征伐?
她环视一圈,从地上飞快抓了几颗石子,再抬头时,恰望见芳儿身边的那两个丫鬟装扮的少女狞笑着朝地下跪着的丫头走去。
西陵毓不再犹豫,手中扣住石子,蓦地飙射而出!
“砰砰”两声,石子打中那两个丫鬟的膝盖,并不十分疼痛,但吓得她们倒退了两步。
西陵毓惋惜地摇头,都怪“夏侯斓”的身子实在孱弱,要是她尊出手,这俩丫头早就跪地抱膝涕泪横流了。
“谁?!什么人在那?!”这一变故把芳儿也吓了一大跳,立马环视四周。
西陵毓悄悄换了片草丛蹲定,扬手又是一把石子扔出去,打得以芳儿为首的丫鬟们连连呼痛,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
“芳儿姐姐,这……这里定是有鬼!”一个丫鬟颤声道。
“我们还是……快逃吧!”另一个也惨叫。
芳儿心里也惊恐莫名,但不能在几个下等丫鬟面前失了身份和气势,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迟疑道:“但这蹄子……”
“砰”的又一声,一粒石子正中芳儿眉心——这回的力道倒增强了些,打得芳儿一个趔趄往后退了步。
这回她是真吓得魂飞天外,一声惨叫转头就跑了,根没顾得上旁边的两个跟班。
等到这三人完没了踪影,西陵毓从草丛里探出头,往地上一看,才被芳儿她们欺负的果然是芙儿。
变故陡生,芙儿胆子也没那么大,怎么不想逃?可怜她晌午前脖子上挨了赫成瑾一记手刀,刚刚又被罚跪了半天腿脚酸软,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跑路,忽然听到背后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吓得浑身僵住。
片刻后,回过神的芙儿赶紧伏地磕头,“女鬼姐姐对不起,才惊扰您安歇,您……”
她蓦地想起,如今恰巧姑奶奶停灵在家,难不成是姑奶奶回魂,帮她惊走了芳儿几人?
若是这样,定是姑奶奶看在三姑娘的份上帮她的!
府里的人都知道,无论出阁前后,姑奶奶都对痴傻的三侄女儿最好,三姑娘多年来吃的药很多还是姑奶奶在京城各种搜罗来的呢。
芙儿一下泪如泉涌,又重重磕了几个头,颤声道:“姑奶奶放心,奴婢纵是粉身碎骨,也会照顾三姑娘一世周,让您九泉之下也得安心……”
“芙儿,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呢?”少女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芙儿一愣,这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身着素白衫子的少女好奇地站在不远处,一双水灵灵的清澈眸子正盯着她,微热的夏风拂过,少女背后的草丛只轻轻颤动,根看不出有人躲过的痕迹。
芙儿心里“咯噔”一下,没错了,肯定是姑奶奶的冤魂……
她想也不想就否定了自家柔弱的三姑娘和刚刚扔飞石的“鬼”之间的联系。
“芙儿,我问你在这做什么呢?”西陵毓又叫了一声。
刚刚芙儿的话她当然都听见了,心里好气又好笑,这丫头也太会想了,当真是天马行空。
芙儿这才真正回神,连忙手脚并用爬起来,努力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回三姑娘的话,奴婢在……是在……”
瞧她为了编个谎话憋得满脸通红,西陵毓无奈一笑,“好了,你现在带我去看看菲儿吧。”
芙儿顿时如蒙大赦,站起身悄悄拍打了袖子上沾的尘土,这才后知后觉地露出惊喜神色,“姑娘是要——”
西陵毓微微颔首,“处罚已经够了。”
才芳儿露出这副恃强凌弱的嘴脸,实在让西陵毓心里不痛快,也不知以前的夏侯斓姑娘被这个刁奴怎么欺负过呢。
既然有人让她不痛快,她就得让这个人不痛快——比如把这人的对头放出来克她一克,也省了她特地去整肃房中纪律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