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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国的形势急转直下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国,其都城郢。苏贺也得到了楚王的接见。
现在的楚王是熊槐,年二十七,今年刚刚当上的大王。
在历史上,楚怀王继位早期,破格任用屈原等人进行改革,大败魏国,消灭国,扩充疆土。纵横家苏秦曾言“纵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
执政后期,熊槐与秦昭襄王会盟于武关,秦昭襄王将其扣押,胁迫其割地。
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何况是会盟协谈的一国君主!
在此之前,春秋时期,楚成王趁会盟之际扣留宋襄公,开了破坏邦交礼仪的先例。
楚怀王被扣三年里,其子不思救父而自立为王,诸侯自以为无害于自己而不讨伐。楚怀王为国家利益,拒不割地,使秦国一不能得地,二不能以所签订盟约为借口攻打楚国。
楚国暂得保。三年后楚怀王客死于秦,梓棺返楚,“楚人皆怜之,如悲亲戚(史记·楚世家)”
楚国自楚肃王开始,经过近6年的休养生息,到楚怀王即位时,国势达到顶峰,与先后崛起的齐秦并列为三大强国,楚国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也是此时物产最丰富,人口最众多,军队最强盛的国家。
苏贺选择在这个时候请求楚国出兵,显然是极为恰当的。
朝堂上。
“宣,宋国使者,苏贺觐见——”楚王旁边的内侍(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尖锐的叫道。
苏贺随即在另一个內侍的引见下,亦步亦趋地走上了楚国的朝堂上。战国时每个国家的朝堂都差不多,武站位不同,身穿藤青色华贵服饰的是臣,身穿甲胄,器宇轩昂的是武将,都手持玉板,遥遥地望着在陛台上高坐的君王。
其实朝堂上是有坐席的,但是为了给苏贺一些压迫感,所以的大臣都是站着的,这个也不足为奇。
现在还是战国,距离炎黄时代并不是太久远,根原因便是还有许多人在回忆过去,三皇五帝与臣子坐而论道,给予了臣子莫大的殊荣。
可惜,上古先贤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在过几百年,当儒家思想成为整个中国的主流思想的时候,这种幻想就如同破碎的镜子,再也不能拾起来了。
“宋臣苏贺,拜见大王!大王万年!”苏贺恭恭敬敬地给熊槐行了一个跪拜礼,作为使者,其实他只要作揖就可以了,但是有求于人,而且自己国家的形势已经危如累卵,万分危急了,这时候脸面还有什么用呢?
苏贺还不知道宋军的睢水防线已经被攻破的消息,当然了,他在面见楚王的时候,被晾了几天,加上消息闭塞,苏贺不知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苏卿请起吧。”熊槐虚扶了一下。
“寡人听闻齐军正在猛攻你宋国的城池,兵锋直指商丘啊,苏卿不在商丘城里给你的国君出谋划策,不知道跑到我们楚国来干什么呢?”熊槐睁眼瞎话,故意地打趣道。
“大王莫要打趣下臣了。吾宋国的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了,目前齐军正与我宋军对峙于睢水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攻破睢水防线,兵临我商丘都城之下!”苏贺幽怨地看了陛台上的熊槐一眼,心里直骂,这特么都打到家门口了,哪里还能安心地坐着?
苏贺来到郢的这几天并没有闲着,而是到处走访,打通关系想要得到觐见楚王的机会,以及笼络更多的楚国的臣子给自己话。这就是弱的国家的悲哀了,想要求援,结果连见到对君王的一面都很难,因为他对你的情况一清二楚,故意晾着你,你也是无计可施,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熊槐已经知道了苏贺的来意,其底线也被令尹昭阳摸得一清二楚了,熊槐表示很满意,不过他才刚刚当上的楚王,话语权还不是很大,不能一言九鼎,所以需要召开大朝会,通过辩论来下定决心。
“哦,形势真的已经如此危急了吗?”熊槐又明知故问了。
“事关国家安危,不敢欺瞒大王!齐人雄壮,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兼齐国国力庞大深厚,而我宋国承平日久,不修兵事,所以根不能抵抗齐军的兵锋。臣,受我宋君之命,特来向贵国求援!”苏贺低着头道。
闻言,熊槐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
公然索要好处的事情自然轮不到他这个当大王的出面,不然传出去他这个楚王的脸面也不光。这时楚令尹、大司马昭阳飘飘然地站了出来,道:“苏大人,援宋抗齐,这需要我楚国的大军出动,动辄十数万兵马,耗费巨大,不知道贵国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能使我军向宋地进发?”
苏贺道:“大王,敝国君上已经交代了。只要楚国原意出兵相助,并击退了齐人,我宋国愿割让相城、丰邑圆四百里的疆土予尔楚国。”
听到这话,朝堂上的楚国大臣顿时交头接耳起来,看来宋国的诚意很足啊,竟然愿意将其国土的五分之一割让给楚国。不过这也从侧面看得出来,宋国的形势已经很危急了,宋国的那位君上的的位置也随时有可能被推翻啊。
不过,楚王还没发话,作为百官之首的昭阳却冷笑了起来,道:“苏大人,你此言当真?吾虽是楚臣,却也知道你们宋国的一些情况,这四百里的相丰之地,几乎都是你们宋国的一些卿大夫的封地,与公族并不相干。你们国君这么干,就不怕手底下的臣子们叛乱吗?”
“这个无须令尹大人担忧。”苏贺微微一笑,道,“无国,何以为家?让家而得存大国,这笔买卖很值得。”
“哈哈哈哈,都天下商贾多出于宋,相(楚国令尹即相国,制度不一样)今日终于眼见为实了。你们宋国真的是什么买卖都能做啊。”昭阳讥讽的道。
“令尹谬赞。”苏贺心里生气,却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毕竟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昭阳虽然讥讽宋国人的铜臭味儿,但是苏贺也不能反唇相讥。
昭阳见打压得差不多了,于是道:“相听齐人这回打的旗号是‘拨乱反正,意欲效仿当年的宋襄公扶持剔成君重登宋君的宝座,想来齐国人的目的也是驱逐宋君偃,而不是真的要灭亡你们宋国。苏贺大人,我知道你效忠于子偃,但是俗话得好,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
“子偃这个当国君的上梁不正,其下梁自然歪了。若只是单纯地要保住宋君偃的君位,而出动我大楚的军队,耗费无数钱粮,以及我楚人的性命,只怕很难得过去呀。”昭阳故作惋惜地叹气道。
“令尹此言大谬!”苏贺也急眼了,昭阳这揭短也太过了,几乎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子偃得国不正的事实。
苏贺厉声道:“子罕(剔成君)为昏庸暴虐之君,向来对齐国唯命是从,大大地损害了我宋人的利益,这才招致各地贵族拥立我君上偃,驱逐了子罕!齐人打的拨乱反正的旗号,更是荒唐!子罕犯上作乱,篡位宋君辟(宋桓侯)的时候,便是得到了齐国的鼎力相助。令尹这我国君得位不正,那么他子罕何尝又不是篡位的呢?”
苏贺也是气急了,一点都不在乎这点“家丑”了。
“大王!”苏贺又向着楚王一礼,高声道,“当今天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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