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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一辆出租车,我匆匆忙忙赶到丛台区,照着吕兵给我发的地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在一栋三十多层的写字楼,找到那家挂着“艾特国际投资”的金融公司。
这个公司占地将近一层,我去的时候,十多个清洁工正热火朝天的在打扫卫生,擦抹玻璃,偌大的办公大厅里成排隔间的办公桌椅遍布灰尘,显然这地已经停业很久。
吕兵和一个男人站在公司的门口正声聊着天,见到我过来,他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埋怨:“生孩子都没你这么慢的,老子三十多岁的人,天天等你调侃。”
我笑呵呵递给他一支烟道:“吕总,你可马上就是要当总裁的人了,话能不能明点。”
此时的吕兵脱下自己那身灰色的工作服,换了一身棕灰色的笔挺西装,手脖子戴一块看起来特别高档的腕表,耳朵挂着一副蓝牙耳机,俨然一派成功人士的造型。
我看了眼跟他话得男人,迷惑的问:“这位是”
他旁边的男人,身高跟我差不多,穿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梳着个时下特别流行的“莫西干”发型,刻意染成了青蓝色,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框的平面镜,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差钱的金主。
那男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框,声音尖锐的咒骂:“妈卖批,就知道不能跟你们这群龟儿子扯上关系,有第一次就肯定还有第二次。”
我诧异的长大嘴巴:“诶卧槽,黑哥啊?”
没错!我面前这位像极了公子哥的家伙竟然是黑哥,瞅着他,我实在没法跟那个蹲在车棚前面晒太阳的乞丐联系到一起。
吕兵轻咳两声道:“行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长话短,你朋友帮忙找的这家皮包公司的手续什么,我查过了没任何问题,这公司之前确实干金融的,金融这西不好统计,拿出来应付那个信贷公司的土包子肯定没问题。”
我点点脑袋微笑道:“嗯呢,你接着。”
不知道为啥,站在他俩的跟前,我突然有种自己是个司机的窘迫,好像他们两个来就该衣冠楚楚似的。
吕兵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道:“现在的关键是,应该怎么样钓他们上钩,咱们直接找上门,显得太假。”
我咧嘴一笑道:“这事儿我想好了,你现在是个比较失意的老板,因为投资不顺,大部分资金被积压或者让人套住了,苦恼之余就在上赌牌消磨时间。”
吕兵揪了揪自己的衬衫领口问:“然后呢?”
我揪了揪鼻头道:“然后就点进了我大外甥被人圈钱的赌博站了呗,之后输钱,顺理成章的去找对借款,借完款,当天就还给对,并且多给他们两三万利息,一定营造出来自己不差钱的模样。”
吕兵斜楞眼睛问我:“钱从哪来?我跟你,我和黑子置办这身行头已经花完我所以的积蓄了,你别打我主意。”
“擦,这么穷,你俩咋好意思自称级通缉犯的。”我撇撇嘴调侃:“你们放心大胆的玩,道具钱我已经借好了。”
黑哥声音尖锐的问:“万一我俩没输呢?”
作为一个资深赌徒的儿子,这事儿我绝对最有发言权,耸了耸肩膀道:“不可能,十赌九输,但凡跟赌挂上钩就不可能有赢的可能。”
黑哥梗着脖颈嘟囔:“切,想当年老子在重庆不管是幺地斗、扎金花还是耍桥牌都没有输过。”
吕兵撇嘴轻笑道:“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啊,那会儿那跟的那位爷,哪个敢赢你的钱。”
黑哥微微一怔,随即长叹一口气,听着这俩人的对话,我疑惑的瞟了眼吕兵,很显然他应该是了解了黑哥过去的背景,不然不会出这样的话。
我指了指空荡荡的办公大厅问:“这办公室咋整?这么萧条的,一看就不像真的。”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吕兵豁牙一笑,伸了个懒腰道:“明天你再来看,保证一派忙碌景象。”
接下来的时间,我手机转给吕兵和黑哥一人两万块钱。
他俩捧着手机开始在苏伟康他们之前输了二十万的那个赌站玩牌,跟苏伟康他们之前的套路差不多,起初俩人没费啥劲儿就赢了几千块钱,结果好景不长,也就三四把牌的功夫,他俩不光把赢的钱都输出去了,而且还倒贴进去不少。
上赌博这玩意儿是比现实里扎金花还吓人,几把牌就仍进去好几千,而且连响声都听不见。
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个社会是在进步还是退步,过去我们拎着现金去买菜,会因为三分两毛的蝇头利跟贩讨价还价好半天,当两位“马爸爸”把钞票从厚厚的一沓变成络上的数字以后,大家对钱这玩意儿开始慢慢失去概念。
甭管是吃完饭还是别的消费,微信、支付宝随便一扫就结完账,人们看不到真金白银的钞票从自己口袋流入别人的兜里,不会感觉到多心疼,也渐渐失去了过去那种斤斤计较的心思。
一个来时左右,两位哥终于“成功”的将账户上的钱输的一干二净,我肉疼的示意他俩休息一会儿等电话,他们注册的账号都是用手机号绑定的,相信对在后台肯定能看到。
果不其然,等了不到十分钟,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按照提前约好的,黑哥没接电话,吕兵接起来,不耐烦的问:“谁呀?”
对质彬彬的出声:“你好,这里是捷达无息贷款公司,请问您最近有什么经济上烦恼吗?我们可以帮您解决。”
吕兵话很冲的怼了一句:“我需要三百万,你们能借给我不?”
对沉默片刻后,低声道:“如果您有可以抵押的物件,我们也是可以考虑的。”
“呵呵,行,我需要的时候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吕兵冷笑一声挂断电话。
我哭丧着脸:“来,我继续给你俩转账,你们悠着点玩哈,我大外甥他们输一宿才输二十万,你俩不到半时就扔进去四万多。”
黑哥粗鄙的抓了一把胳肢窝嘟囔:“总共才几万块,你还想听到点响声呐?不跟你瞎,想当年老子在重庆,晚上给服务员费都不止这点。”
我鄙夷的梭梭嘴:“啥家庭啊,敢这么郎朗的吹牛逼。”
“他真没吹牛。”吕兵面色正经的。
我双手抱拳作揖:“得,你们都是爷,稍微心疼下我这个大孙子,这钱都是我连磕头带喊爹管人求出来的。”
又给他俩转了几万块钱,我再次蹲旁边看他们输,玩了没一会儿,黑哥冲我摆摆手,使唤佣人似的:“去给我们弄点吃的,这破玩意儿太费脑子,几千几千输的真慢”
我无语的问:“想吃啥啊黑爷?”
“江湖菜,口水鸡,再来一盆毛血旺。”黑哥如数家珍一般念叨。
“整这么多咱仨吃的完不?”我舔了舔嘴皮问。
黑哥一句话差点把我呛倒:“我点的是我个人吃的,你俩想吃啥再自己要,多放点辣子才安逸哦。”
“”我哭撇撇的转身离去。
半个时后,吃饱喝足的二人抱起手机“再战赌坛”,终于在晚上八点之前把钱输的光,完事后,他俩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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