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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驼子的话,我稍稍一愣,押了口气道:“哥,这种时候不带涮你大弟儿的。”
驼子苦笑:“真不跟你瞎扯,南郊别的事儿你找哥肯定没问题,但是那群养大车的倔驴基上都不给我面子,尤其是带头的薛蛮子,更是个软硬不吃的狗坷垃”
看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我干咳两声:“哥,我都快到屠宰场门口,你再让我掉头往回返,是不是有点不讲究啊?”
驼子沉默几秒钟后:“那你先过来吧,待会我陪你一块去试试,不过可能性应该不大。”
挂断电话,我丧气的拍了拍后脑勺禁不住咒骂一句,通过这两次接触,我对驼子的性格也算有个大概的了解,他这个人很现实,但也比较义气,但凡有利可图,或者感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肯定不会含糊。
刚刚在电话里,他的意思很明白,这事儿他爱莫能助,那估计就是正帮不上什么忙,我烦恼的琢磨好半天后,给昨晚上刚存上号码的刘祥飞发了一条短信。
十多分钟后,我们驱车来到“肉联厂”门口,驼子已经倚在一台黑色的“奔驰”车门旁边等候,很以往见他的模样不太一样,今天驼子打扮的利利索索,穿件纯色的七分袖恤,手里把玩着一串玩核桃。
“驼哥。”我从车里蹦出来,笑呵呵的朝他打招呼。
“驼哥好”
“驼哥吉祥!”
钮涛和孟胜乐也纷纷朝着驼子低头问好。
驼子苦笑着掏出烟盒给我们挨个发了一圈烟道:“老弟啊,我跟养车那帮人不对付,特别是带头的薛蛮子,我俩好几年前干过仗,不跟你扒瞎,你自己去谈兴许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我陪你一块的话,估计只有百分之五的机会,那老逼恨我恨的要死。”
我把烟别在耳朵后面,实话实的解释:“我主要不认识人家,今天我这俩兄弟倒是来谈了,对连面都没露,压根不给脸。”
驼子打量了眼孟胜乐和钮涛,随即点点脑袋道:“确实,瞅他俩的模样,我如果是车老板肯定也不会跟他们谈,走吧,咱一块试试去,能成,你回头请哥吃顿饭,不能成,你也别埋怨我。”
我拍着胸脯保证:“那指定不会。”
就这样,我们仨钻进驼子的奔驰车里,头一回开奔驰,我山炮似的找了好半天手刹,才摸索明白。
车子启动后,驼子边抽烟边眯着眼睛问我:“老弟啊,你联系车队,是因为体育场的工程不?”
我半真半假的回答:“嗯,我估计能揽到一点活。”
驼子直接又问:“那你和聚宝地产的老板熟不?你叔也不在家,我现在想跟对接触,都特么没有关系,你应该知道,哥兜里的子弹够使,就是没枪往出射。”
我迟疑几秒钟后开口道:“我和对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驼哥如果感兴趣的话,明儿我组个饭局,约出来聚宝地产的老总,你们坐下来聊聊。”
驼子急躁的:“择日不如撞日,咱也别等明天了,今晚上吧,今晚上哥组个局,你约聚宝地产的老总出来见一面,买卖不成仁义在,如果他有心思分包给我点活最好,不合适的话,叔也记份人情。”
一看驼子这么着急,我有点摸不透他的想法,也没敢冒冒失失的瞎答应:“哥,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时间,咱等我先谈完租车的事儿,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行不?”
驼子低头想了想后:“行,你看着安排。”
闲聊的功夫,我按照驼子的指引把车开到了一处特别辽阔的打谷场,农村的朋友应该知道打谷场是干嘛使的,谷场差不多能有**个足球场那么大,整整其实停了上百台大车,有集装箱的货运场,有前四后八的拉煤车,还有常见拉土、石子的斗车。
不远处有几栋平房,平房前面支着几顶遮阳伞,一些魁梧的青年正凑在一块打扑克、唠散嗑。
驼子示意我直接把车开到一栋平房的前面,完事他先一步下车。
下车以后,驼子掏出烟盒朝遮阳伞底下几个打扑克的青年笑盈盈的走了过去:“老魏啊,薛蛮子在没?”
其中一个估摸四十多岁,满脑袋白发的中年仰头看了一眼,随即像是没听到驼子话似的,甩出去两张扑克,龇牙低吼:“一对六!”
跟平常驼子走到哪,都有人点头问好的画面不太一样,几个大车司机似乎根不鸟驼子。
驼子也不生气,继续把烟抻到那个中年的面前,笑着:“魏队长,给个面子来根烟呗。”
中年这才放下扑克,“啧啧,这不是咱南郊霸王驼爷嘛,受宠若惊哈,啥事啊驼爷?”
驼子掏出打火机替中年点上烟,表情不自然的讪笑:“老魏这么寒碜我就没意思了昂,当年我可跟在你手底下呆了不短时间呢,算起来我也是你半个徒弟。”
中年皱了皱眉头,直接把刚抽了两口的烟卷丢在地上,皮笑肉不笑的翻了翻白眼嘟囔:“千万别这么,以前那是驼爷您赏我脸。”
驼子瞪着眼珠子低呵:“老魏,我知道因为肉联厂占地的事儿,你和薛蛮子都怪我没站出来替你们话,但我当时也有自己的苦衷,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们咋就是放不下呢,我年年过年来给你们拜年,你们年年给我吃闭门羹,有意思嘛。”
中年“啪”一下摔掉手里的扑克,棱着眼珠子冷笑:“驼子,你还记得当时你承包肉联厂时候,我和蛮子是怎么帮你的不?缺钱,我俩四处给你借钱,缺人,我俩白天开完大车,晚上跑过去帮你杀猪,管你要过一分钱没有?凭的是啥?就是咱们之间的感情。”
“老魏,我”驼子支支吾吾半晌没有出一句完整的话。
透过他们短暂的交流,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没猜错的话,这个老魏,还有一个叫蛮子的人应该和驼子都是起家的兄弟,但仨人之间不知道因为什么闹了矛盾,看架势应该是驼子亏欠他俩。
中年气的浑身直哆嗦的戳着驼子脑门呵斥:“可你呢?肉联厂扩建,占了蛮子家的地,蛮子管政府要钱,你是咋做的?你领人进蛮子家,把他一家老都拽了出来,眼睁睁看着他家地被平,这是人干的事儿不?”
驼子臊红着脸解释:“当时政府要征地,这事儿就算我不干别人也会干,我干了,至少能保证蛮子一家老安,换成别人来整,肯定要出人命,况且这事儿我后来也给蛮子要到了赔偿金,是他不要,把钱砸我脸上的。”
中年吐了口唾沫,恨恨的:“蛮子在乎的是钱吗?是他妈你的心,算了,我懒得跟你扯这些,有啥招教啊驼爷?”
驼子指了指我出声:“我一个兄弟需要租几台斗车,找我帮忙情。”
“没车!”中年侧过去脑袋,冷笑着看向我道:“兄弟,你如果找别人来这事儿,我都能答应,但是你们喊了驼子,有车我肯定也不带租给你们的,而且我敢保证,这片养车老板谁也不会租给你们车,请回吧。”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尴尬的缩了缩脖颈恳求:“老哥,帮帮忙呗。”
这个时候,一辆黑色“路虎”车疾驰而来,紧跟着车子“吱嘎”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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