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8 生活要有仪式感(第1/2页)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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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话以后,老爷子拍了拍我肩膀,趿拉着布鞋走出消防通道。

    我使劲嘬了口烟嘴,盯着腾起并且迅速在脑海中散去的白烟,苦笑着摇摇脑袋,也迅速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病房门口,钱龙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行头,翻毛的棕色皮夹克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歪歪扭扭的套着一双大头鞋,脑袋上扣顶湛蓝色的棒球帽,猛地一瞅颇有点嘻哈歌手的风范儿,此刻正满脸挂笑的跟我爸在聊天。

    看我耷拉着脸颊出来,钱龙走过来轻怼我一拳想,笑呵呵的:“都弄利索了,大侠、蛋蛋和你内个兄弟先下楼等咱了。”

    “走吧。”我抓了抓后脑勺,侧头望向我爸问:“爸,我送你回去吧?”

    我爸背着手,没好气的驱赶:“你们走你们的,我到古玩市场溜一圈,明天中午要是有时间就回来吃顿饭,记得喊上这个瘪犊子和**。”

    和中国许多传统的父亲一样,我家老爷子在人前向来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外人看起来像是在拉架子,其实就是腼腆,偶尔没大没,也只是在喝完酒之后,当然并不是他这样的爹就不懂得心疼孩子,相反这类男人比很多女人更细腻,只不过他们表达的式有些笨拙。

    钱龙很有眼力劲的搀住老头的胳膊打趣:“一块下楼呗叔,我正好想问问怎么蒸冰糖雪梨,我对象这段时间老是咳嗽,医生是肺火。”

    提起来做吃的,老头马上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咧嘴笑道:“蒸冰糖雪梨,主要看梨,别使雪花梨和皇冠梨,用秋月梨最好了,另外就是冰糖你不能用那种大块得”

    我替钱龙拎起行李袋,默默的跟在二人身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亲爷俩,我是租来的呢。

    瞅着老头日渐佝偻的背影,我的心脏莫名颤了一下,以前我一直都认为我爸挺壮的,可不知道为啥这次从缅回来,刹那间感觉他老了很多。

    他再也不能像过去似的,一顿电炮飞脚踹完我还不带喘粗气,也做不到像以前那样,争论不过我就气急败坏的吼出“我是你爸,你就得听我得”那样粗暴言论。

    岁月并没有眷顾他,该有的皱纹一道不少,该苍白的两鬓,一丝未减,陡然间一股子不出的挫败感席卷我的身,我总在告诉自己、告诉旁人,努力再努力,就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可现在我除了让他担忧这件事情做的最成功以外,别无长处。

    不知不觉中,我们走到医院门口,老头拍了拍钱龙的后背道:“你就照着我跟你的法子蒸梨,保证三天之内出效果。”

    钱龙贼兮兮的舔了舔嘴角打趣:“好嘞,我要做不好的话,回头您给我们做,我让我对象让你那吃去。”

    “行啊,反正我一天闲的没事干。”我爸爽朗的笑应,随即回过脑袋看向我瞪眼:“瞅瞅人家钱龙,再看看你自己,一天天家没照顾好、对象没陪好,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

    钱龙赶忙替我话:“老爷子,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要是没朗哥朝九晚五的忙碌,我别住院了,上诊所打点滴都得借钱,我们这帮人现在能够吃得好穿的帅,凭他了。”

    “切!”老头不屑的拿鼻子哼了一声,朝我勾勾手:“过来。”

    生怕老爷子再对我动粗,钱龙赶忙劝阻:“叔,在医院大门口呢,咱有啥话好好唠,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您别动不动就翻脸。”

    “用你,我不知道给我儿子留面子呐。”老头横了眼钱龙,叹气手掌在我肚子上轻轻拍打两下脚印,声音很的呢喃:“今天我有点着急了,不过也赖你,忙完这茬子,带雅出去玩玩,人家姑娘对咱俩爷俩不错,我身上的衣服,橱里的衣裳是她给买的。”

    我抽了抽鼻子哽咽:“嗯,我知道。”

    老头叹口气道:“老爷们,搁外面再苦再累都得挺着,谁让你是带把儿撒尿的,但回家以后就得有回家的样子,你这样式得,别人家雅家看不上,换成我是雅她爸都不能答应把姑娘给你,烦了累了不知道跟谁聊心事,就你爸打电话,老子上个月交了五百多块钱的电话费,现在还剩四百九呢。”

    “嗯。”我鼻子一酸,竭力把眼珠子往上瞟。

    “走了,听人家古玩市场真能淘到好宝贝,万一老子运气好,买上康熙爷用过的夜壶,到时候咱家一块去外国玩去。”老头替我系上胸口的两颗扣子,笑盈盈的转身朝旁边的车棚走去。

    不多会儿他骑上电瓶车,悠哉悠哉的哼着曲驶向路口。

    我杵在原地楞了良久,才搓了一把脸颊道:“走,回夜总会。”

    坐进车里,钱龙拿膝盖碰了碰我嘟囔:“你多少遍了,没事别老惹老头生气,你就是不听,怎么样是不是又挨耳掴子了?”

    我摸了摸脸颊浅笑:“我还真希望他能每年都甩我两耳光,一直扇到一百岁。”

    钱龙搂住我肩膀哈哈大笑:“尽**瞎扯,就咱老爷子这身体状况,最起码扇到你二百岁,不带大喘气得。”

    前面开车的王鑫龙咧着大嘴,四六不分的念叨:“我觉得能扇到一千岁,没听人家嘛,千年的王八万年龟,这边人不是动不动就骂龟儿子嘛,我觉得不是贬义,可能是种美好的祝愿。”

    我楞了一下,随即一挥胳膊大喝:“揍他!狗日的居然敢跟我爸动手”

    蛋蛋和钱龙立马扑起来,拨拉王鑫龙的后脑勺,性格稍微有点内向的贺兵侠坐在旁边只笑不吭声,不管咋,钱龙能够安然无恙,也算是我回山城以来碰上最高兴的事情。

    “别闹,再打我,我可急眼昂,心给你们送回老家”

    “还敢犟嘴,薅他头发”

    破旧的金杯车在泊油路上画着“之”字路线,车内我们的欢笑声荡出来老远。

    生活这个婊砸,有时候掴的耳光确实挺疼的,但好在给的糖果也挺好吃,虽这把我们被葛川给压制住了,但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两家场子也化险为夷,这就叫幸福。

    把车子停到夜总会的停车场,我给三眼、中特、卢**分别去了个电话后,就拽着哥几个朝街口的烧烤摊走去。

    比起来致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高档菜肴,我更喜欢从路边摊上喝酒骂娘、吹牛还侃,用当下比较流行的络语,生活要有仪式感,而“粗犷”就是我们这帮人的仪式。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让钱龙再去赔礼道歉肯定不可能,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大不了我过去赔个礼,往后我们尽可能的改变自己做事的式,我带上哥几个正正经经的做生意赚钱,多点少点都无所谓,关键是踏实,就是不知道命运会不会真能遂人意愿。

    路过斜对面的“今生缘”门口时候,我看到一大群装修工人正从里面加班加点的干活,外面装潢基上已经完成,金灿灿的墙面透着一抹奢华,拱形的门楼看起来比我们的夜总会更加大气。

    从门口停驻了大概十几秒钟,我们刚打算离去的时候,一个顶着大光头的瘦巴巴身影走了出来,竟是消失多日的易老大。

    不过他并没有看着我们,正冲着一个工头叽里咕噜的在交代着什么。

    钱龙搡了我一下,吧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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