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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在我金满院要死要活的!”王妈子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满满的怒火,她朝着底下的人用力挥了挥帕子:“都吵什么!吵什么!”
雀儿微微松了口气,果然将这老妈子逼出来了。
“给我轰出去!轰到那河边去!吵死人了!”王妈子怒喊一声。
打手们冲了出来,一下将雀儿压到了地上,夺走砍柴刀,只听得雀儿疼痛地大叫了一声,一动不能动。
“王妈子!你私用生不如死药,害我家公子!乡亲们!这老妈子私用生不如死药,我雀儿若是死了,定是她杀人灭口!定是她杀人灭口!”
雀儿的声音,虽因为被打手而痛苦不已,却十分有力。
“雀儿!你莫要污蔑妈子!”
王妈子在那二楼的窗口,厉声呵斥,手里拿着扇子指着雀儿:“莫林公子到底是不是中了生不如死药,搞不好是旁的病。退一万步,就算林公子中的此药,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这是妈子下的?!”
老妈子面不改色,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甚至还透着被冤枉的愤怒。
这一席话一出,底下的人也泛起了嘀咕,议论了起来。
“再者,恕我直言,这花街想给林公子下药的,多得紧!林公子风头如此之盛,给我金满院立了这宣传画,来了那么多的客人,这旁的院难道不嫉妒?!还有那做墨生意的,他今日过街如此招摇,光墨生意的订金都拿了满满一钱袋子,那墨生意的同行难道不怨恨吗?!”
王妈子一字一句,句句在理。
一时,围观的民议论声愈发鼎沸。
王妈子冷冷笑了笑,微微弯腰,将身体从窗口探出来些:“丫头,你在我金满院要死要活,无用功。这林公子从我金满院出去,不过两日,又怎的能犯病致浑身瘫痪呢?!若真如此了,恐是别的毒,或是中了邪,撞了鬼。”
到底是个老手,要对付一个十六岁的雀儿,绰绰有余。
“是啊,这林公子是有才,这有才赚了这么多,惹人嫉妒也是有的。”
“我估计啊,要不然就是别的院下的毒。”
“我看,搞不好不是生不如死药,这王妈子不是了吗,区区两天不至于毒发的。”
一时,民们一个个都被王妈子的言辞带了风向,虽然同情被压在地上的雀儿,却也觉得这丫头恐是怪错了人。
雀儿的头被一个打手踩着,她侧着脸冷冷地看着王妈子,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
怒吼道:“王妈子!我从头至尾都未我家公子如今情况几许,那生不如死药,打手们都吃,均只是脑子不好用,身体尚行。若你没有下药,又怎知我家公子如今瘫在床,不能动弹!”
雀儿的声音伴随着雷声阵阵,一道闪电闪过。
她怒目而视,然已忘记这雷雨,这电闪。
眼里,是无惧,是恨,是忠仆之义,是男女之情,是哪怕一死也要要拯救她家公子的心!
“可见,定是你这个恶毒妈子给林公子下了高于打手多倍的生不如死药,才导致我家公子不但脑子受损,连身体也不听使唤!你这个恶毒的老妈子还想狡辩!应被天打又雷劈!”
话音刚落,天雷滚滚,再一次伴随着一道闪电,惊得众人心颤。
在闪电那一刹,光将王妈子脸上的错愕和慌张印得清清楚楚!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温顺的雀儿,居然在关键时刻抛出这致命的一问。
“对啊,这丫头从未公子如今如何,王妈子你又怎知他瘫在床?”一位年长的阿婆立刻接过话头,自雀儿拿着刀以命相逼之时,她便抹泪频频。
婆子年纪大了,看着这的丫头无依无靠,实在心酸,心疼,虽无直接冲上去帮她对抗的勇气和能力,但帮腔还是可以的。
“是啊,天啊,刚刚那雷……这王妈子跟这事儿肯定脱不了干系!”
“王妈子!你这心也太毒了吧!”
大雨之下,民纷纷替雀儿声援,虽然声音都不大,毕竟都有些畏惧花楼的打手,但积少成多,顿时,人愈发多了。
隔壁一些院的客人们纷纷走出来看热闹,而金满院的客人们则从窗户里探出头看,眉头紧锁。
若王妈子私下生不如死药,谁还敢来消遣?看你不爽给你下一个,可如何是好?
“你这个贱丫头!妈子不见你要死要活的,心想着怕不是起不来了,不过随后一而已,你却揪着这一句便如同那疯狗一般,死咬着我不放!”王妈子伸出手,还想狡辩。
雀儿冷冷笑了笑,雨水伴随着泥水涌到了她的嘴里,她往外一吐。
“死妈子,我虽是曾卖到你花楼当过丫头,可我也是南云府邸之姐!我南府最重名声,我南府大姐的身份,会打妄语?!”
雀儿不姓雀,姓南,名飞雀。
雀儿的爷爷南将军,战功彪炳,赫赫有名,虽然到了她父亲这一辈,因为政权变革而沦落到区区府,这当地的民知道的并不多,雀儿也并非大府姐出身。
可南府盛名在老一辈人的耳朵里,还是十分令人尊敬的。
给雀儿取名南飞雀,其中也有他爷爷的担心,告诫他儿子,以后恐有大难,切莫再北上求更大的功名,要如同飞雀一般,莫做雄鹰,以保南府上下无虞。
却不知,南府难逃政权争夺变更,在雀儿出生几年后,便被抄家,难逃一劫。
“南府?什么南府?是个府吧?”一壮年低声问道。
南府将军若还活着,已是百岁高龄,且不升斗民多无见识,这南府到了雀儿父亲这一代就是府,更何况哥还年轻,自是不知。
“怎是府?!昔日南大将军弯弓射外敌,一派大侠之风!这雀儿若是他南府后人,我老朽拼了命也要帮忙!”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翁一听雀儿如此,朝着那王妈子怒目而视。
“对!南府南大将军,我也听过,对我外公的家乡有恩!当年若不是那南大将军带病横扫外敌,又怎来我狁国几十年无虞!”一位客人一听,从隔壁院挤了进来,高声道。
一时,民声鼎沸。
其他人虽不知南府将军,可最近国与国连年战乱,大家都仰慕将军,一听是将军之后,愈发支援。
“你不过姓南而已!这天底下姓南的海了去了!你一个被朝廷抄了家的罪臣之后,竟敢胡八道!”王妈子尖声道。
虽不热,可手却快速地打着扇。
王妈子觉察出来了,今日的雀儿与平日里畏畏缩缩的雀儿不同,一副连命都不要的护主模样,令人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