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南州法律界最后的良心”(第1/2页)公诉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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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但王援朝看到张睿明后,那张黝黑凹陷,沟壑沧桑的老脸上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惊讶。然后,老人如同受惊的老鹿一般,赶紧转身,试图汇入了人潮之中,试图逃离张睿明。

    张睿明冲上去,在人潮之中抓住了王援朝的肩膀,他吼道:“你跑什么啊?”

    “张检我”王援朝试图挣脱张睿明的手,他扭曲变形的手指关节硌的张睿明手掌生疼。

    张睿明一下子明白了,老王看来已经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今天是谁叫你们来的,告诉我!”张睿明对王援朝的叛变感到恼怒,眼神直直盯着他,问道。

    “是南江请的那个汤律师逼我们来的,张检,我也没办法,你别逼我了”王援朝几乎要哭了出来。张睿明看到这窝囊沮丧的老人,心里一酸,罢了罢了,何必逼他,张睿明手一松,王援朝顿时消失在人潮之中。

    张睿明在王援朝的眼神中读出了害怕、惊讶、还有一丝愧疚。也许对组织能力更高一筹吧,上次在三河,张睿明浅浅的一席话,不可能给这些习惯逆来顺受的底层贫苦人太多的保证。张睿明自己也清楚的明白这一点,所以为什么他走之前还特意把王援朝等人的家跑了一遍,也是担心之后会有变故,像这样又被别人拉拢过去。

    怎么办,张睿明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毕竟现实如此,没有人能轻易的改变浪潮。

    在江市政府的大门口,张睿明第一次感到被一个人打败了,甚至这个人还未与自己碰面,也并不是冲着自己而来,但是他的布置一下子将张睿明之前半月来的收获摧毁了一大半。

    留下一地杂乱。

    一架无人机在张睿明头上几米处盘旋,出“嗡嗡嗡”的巨大噪音,他暂时没心情去管到底是哪里的媒体为什么把无人机控在自己头顶。他现在正紧紧盯着示威的人群,继续寻找汤佐的身影。虽然现在也不能把对怎么样,但是张睿明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无法缓解心里的挫败感。

    突然这个时候他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令他心里一动:叶。怎么,难道她们时代之声听到风声,要问我情况?

    张睿明滑动到接通的光框处,电话里传来了甜美的女声:“张检察官,你是不是准备在地上蹲一下午啊?”

    “你在哪里?”张睿明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这女的难道就在现场,一直盯着我?

    “我在我们大楼办公室啊,在重庆路这边,离你那里有几十公里呢。”

    “什么。”张睿明一下糊涂了,既然叶在几十公里以外,那她怎么会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蹲了有半个时了。

    张睿明左右仔细察看了一圈,确认没有看到叶的身影,正奇怪着,突然明白了缘由,那个无人机正悬停在自己头上几米处,一个红色的光点正一闪一闪对着自己,正拍摄呢。

    “我你能不能每天不要把心思都放在这些无聊事情上,我真的”张睿明正一肚子火气没处泄,叶这次的玩笑让他很不爽。

    “哈哈哈,你终于现啦,我们这边现场的记者正远程传输呢,我刚好在直播室这里备班,碰巧一个镜头里看到你正一脸衰样的蹲在地上呢,怎么啦?我的大检查官。”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张睿明马上就准备挂电话。

    “等下!我还真有事,你知道等下直播室,谁要来吗?”叶还在那边故作神秘。

    “你们这种无良媒体采访谁,我都没有兴趣。”张睿明完,就要把电话掐断,但最后叶传来的一个名字,让张睿明一下热血上涌。

    “等下我们采访的是汤佐,就在我们公司。”

    “地址我,我马上过来。”张睿明狠狠的出这句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消失在漫天喧嚣的背景下。

    电梯直达33楼,脚下的景致飞的缩乘坐这南州省最高的透明观光电梯,会有种蹦极般令人战栗的刺激感,如同一阵电流闪过皮肤,令汗毛倒立起来。

    但张睿明汗毛倒立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恐高的刺激,他心头有种混合着兴奋和担心的情绪在蔓延。这是他熟悉的临战状态,但其实他连为什么要来找汤佐的理由都没有搞懂,这个案子还没有走到司法程序,现在的停工也是江市食药监的决定,也并不是司法查封。他也还不是公益诉讼起诉人,离庭审对峙还有很多程序没走,最终要不要通过庭审程序都未可知。

    他和汤佐还未正式开战。

    但张睿明决定要到这里来,作为一个不之客,也是作为一名检察官。

    时代之声传媒亚洲区域南州公司的牌子就挂在前台墙上,张睿明径直走了进去。

    “先生、先生、请问你找谁。”妆容致的前台见这人直接往里面冲,赶紧拦了上去。

    “先生、先生!没有预约你不能进去的!”

    张睿明转头,用上衣口袋掏出检察证,举在前台美女面前,神色严峻的道:“检察官办案调查,退后。”

    杀气内敛的犀利眼神把前台美女一下子吓退了几步,赶紧回到前台上,拨起主编的电话来。

    张睿明没有停留径直往里面走,他的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出噔噔的低音,右手下意识的抬起,虚握右拳在鼻下狠狠往右一撇,这是张睿明庭审前的习惯动作,如同斗士的招牌进场。这是他庭审前一个的自我激励,充满了仪式感。

    他心头怒火已甚,如果情报没错,眼前玻璃直播间内,正对着监视器侃侃而谈的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就是替南江集团工作,煽动群众闹事的汤佐。

    汤佐年纪比看上去的要一点,之前张睿明是不相信相由心生这种法的,毕竟做公诉久了,看了太多禽兽衣冠。但这个人简直要让张睿明改变了想法,汤佐头窄腮尖,一看就是尖酸刻薄,心思深远的人,话时嘴唇总是下意识的往左抽搐,不是什么堂堂正正的相貌。

    他穿了一件旧的不能再旧的西装,一般稍微注意点的律师都是身穿万元以上的定制西装,刚毕业差一点的,也是上千的商场品牌。可汤佐不一样,他身上这件几十块钱的地摊货,一穿就是十多年,张睿明对这件衣服印象比对他人还深。

    这件旧衣服就是他的招牌淡泊名利,只为群众的招牌。就像他的社交媒体上面的动态,别的律师都是出差办案、接见会见的,偶尔点法律普及。但汤佐,几乎都是时政评论和自己受迫害的臆想。

    在张睿明年轻时候,与他交过一次手,那是一个普通的盗抢案,作案的是一个宁丽县火车站旁边的一个18岁新疆人,案子来很简单,张睿明在庭审上证据充分,案子也没什么争议,但是这个汤佐却绞尽脑汁,使出无数恶心手段,各种法庭“碰瓷”,最后判下来,败诉后,还让人围攻过张睿明,而在汤佐他自己的自媒体上的标题却是“南州法律界最后的良心,今日死战无良检察官。”

    而实际上这个所谓的“南州法律界最后的良心”,今天又是煽动南江集团职工上访,阻挡张睿明他们提起公益诉讼的幕后黑手。

    见张睿明站在直播室门口,叶喜出望外,迎了上去,“你这么快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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