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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被送到了莹莹耳朵旁边，她没听懂他们两个在嘀咕什么。
黄陈军看到她的神似乎变好了一点。
“喂~妈妈~！”
但人群的噪杂将她微弱的声音盖住了。
“妈妈，你在话吗？这里太吵啦。”
“喂？听得到吗？”
应急通道的人群中，几个女人正打着电话，大声和外面的亲人好友讲着电话。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一声响彻场的怒吼，排长轻轻吩咐了一句，两个兵往应急通道处走去，人群看向这边，终于安静了下来。
莹莹被吓了一跳，爸爸和她贴在一起，他的声音透过胸腔直接震进了她心里，她记忆中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凶过，她有点怕现在的爸爸。
“你有病啊？！吵就吵！当孩子面吼什么吼？！”蒋秀清的骂声马上传来。
“是是是，老婆得对，我不该喊！”黄陈军把电话调成了免提，老老实实道歉。
莹莹咯咯咯笑了出来，在她们家，爸爸特别听妈妈和自己的话，只要妈妈一凶，他就不敢得罪她了。
蒋秀清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让莹莹接电话。”
“喂，妈妈~”
“诶，妈妈在呢。莹莹还发烧吗？头痛不痛？”
“有点，不过爸爸马上去医院，打针睡一觉就行了。我感觉他在骗我！每次打针都这样！”莹莹从过往的经验中总结出教训了。
“爸爸……爸爸这次没骗你。”蒋秀清的声音哑掉，被迅速切断了。
余念笑呵呵的声音插了进来：“喂，莹莹，知道我是谁吗？”
“听出来了，你是刚才那个气鬼余叔叔！”
“哈哈，那我也不能骗你呀，不过我这次我可以告诉你！你爸爸和我的事情！”
“哼，我才不信你。”
“那我告诉你，之前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是我救的你爸爸，不过呢，他一个人却对付了好几个坏人，你爸爸是个英雄！打架真的超级厉害！”
“我都1岁了！骗谁呢？”莹莹偷偷瞥了眼爸爸，觉得他好像没有余叔叔的那么厉害。
“不信你问你爸爸呀！他总不会骗……”余念的话断掉了。
“喂~是妈妈，妈妈刚才有点事情去了。”
“哦……”
“那妈妈接着给莹莹治病的事情。你，你睡着了，会不会在梦里想妈妈呀？”
“你不是就在医院外面吗，这么近有什么好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黄陈军感觉莹莹的声音开始变了。
“那可不一定哦，万一你睡很久怎么办？”
“嗯……”莹莹思索的时间变长了，许久才用微弱的声音道“那还是会想你的。”
“那想不想爸爸呀？”蒋秀清笑道，声音也更加柔和。
“想……”莹莹害羞道，细细的道。
“那……”蒋秀清还想再。
“妈妈，我想睡觉了。好累呀。”
医院外，余念死死搀住蒋秀清，她的身体软得和面条一样，还在往下垮。
“莹莹再陪妈妈两句话吧，好不好？”
“我好困呀……”莹莹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妈妈，下次吧。”
“好。好。莹莹睡吧。”蒋秀清坐在地上，最后轻声道“妈妈爱你。”
“我也……”
她睡着了。
黄陈军的大手拂过莹莹的额头，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又拿起手机。继续道，“余，还在吧？”
“诶，老黄，我在嫂子旁边呢。”余念急忙应道。
“我暂时就不出去了，把莹莹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你带秀清回家先。”
“老黄！”
“别插话，听我讲，刚才有个医生，就是给莹莹打强心针的那个人。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办法阻止病情，这里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乱起来，这架势，爆发之后。已经不可能再控制得了了。
如果她不愿意，你就先走。
尽早离开深圳吧，不好意思，我现在这样子也帮不了你什么了。我感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