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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便又体贴地补了一句:“如此一来,皇弟也能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或者,是一石三鸟!长庆目光炯炯地盯着御案后的皇帝。
皇帝瞥了长庆一眼,半垂眼眸,神色中带着一抹沉吟。
其实,早在耶律辂到他跟前求娶安平的时候,皇帝就这么考虑过,反正世人皆知安平与封预之夫妻不和已久。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长庆在惊蛰殿里闹出了这一出闹剧,让他还怎么好意思开口叫安平和亲北燕?!
甚至于,现在无论是让公主还是宗室贵女和亲,都不妥了。
“皇姐,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还要仔细思量一番”皇帝语气温和地道,试图把长庆哄回去,却又含糊其辞,没有明确地给出一个回复。
知弟如姐,长庆也知道皇帝是在哄自己,是暂时敷衍自己,她会这么激动,也是心知这次的事闹得有些难以收场
皇帝重视姐弟之情,可是皇帝更在意的是他的颜面!
长庆紧紧地握拳,眸中一片暗潮汹涌。她也曾想过,如果实在推不掉和亲,自己该怎么办?!
那么,也唯有退而求其次了!
“皇弟,宫知道你为难”长庆咬了咬后槽牙道,“宫可以答应和亲,可是你要答应宫三个条件。”着,长庆眼尾斜挑,眸光流转,斜眼朝左前瞥了一眼。
皇帝有些惊讶地抬眼看向长庆,顺着她的话道:“你来与朕听听。”
长庆的瞳孔中闪过一抹恶意,缓缓地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道:
“第一,皇弟你下旨申斥,夺了安平那贱人的安国公主!”
“第二,耶律辂入赘宫的公主府。”
“第三”
到“第三”的时候,长庆顿了顿,一双含着脉脉春情的眼眸再次朝左前的丽色青年看去,“你把岑隐给宫”
话间,长庆的脸颊微微一歪,鬓角几串珍珠流苏垂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那肌肤与珍珠交相辉映,似是闪着淡淡的光晕,妩媚中透着诱惑。
岑隐正坐在窗边的一张紫檀木圈椅上,默默地饮着茶水,那修长漂亮的手指映得他指下那鲜艳的珐琅粉茶盅黯然失色。
他身上那华丽的锦袍、炫目的紫金冠、美的玉带都不过是他那张绝世丽颜的陪衬物罢了。
如此的美人偏偏就
长庆心里忍不住微微叹息,另一面却又觉得哪怕把他藏于府中,金屋藏娇,也是一件美事。
随着长庆提出的这一个个条件,皇帝的脸色来看,面沉如水,最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怒意,直接一掌拍在了御案上,斥道:“胡闹!”
“啪!”
案头的茶盅、折子随着这一掌微微晃动不已,跟着,屋子里静了一瞬,空气瞬间紧绷起来。
皇帝气得脸色微青,指着长庆怒道:“朕还有政务,皇姐,你退下吧。”他的语气十分强硬,再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长庆还是不甘,眉宇紧锁,心里愤愤不平:她都愿意退一步,皇弟为何不肯成她?!
长庆愤然地拂袖离去,走到门帘前,又蓦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撂下话来:“皇弟,你要是不答应宫的条件,宫绝不和亲!”
完,她就自己打帘走了。
那沉重的锦帘被她随手甩下,在半空中剧烈地来回晃荡着,仿佛在替长庆宣泄着她的怒意。
四周再次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直到皇帝幽幽的叹息声响起:“哎,朕这个胞姐来不懂事了”
这些话皇帝能,太后能,别人确实接不得话的。
岑隐放下茶盅,对着皇帝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换了一个话题:“皇上,钦天监夜观天象,十一月初八是个吉日,监正刚刚呈上了折子”
皇帝揉了揉眉心,因为这两天的事觉得败兴了不少,也迫不及待地想回京了。
“那就十一月初八启程回京。”
一捶定音。
口谕当天就传了下去,接下来的几天,猎宫上下忙忙碌碌,井然有序地为圣驾回宫的事准备起来。
长庆又去痴缠了皇帝几回,但这一次,皇帝没有丝毫让步,只大盛与北燕和亲一事,等回京后再行定夺。
如此,到了十一月初八,圣驾起驾回京。
一大早,天空才露出了鱼肚白,庞大的车驾就浩浩荡荡地上路了,端木绯也骑马混在姑娘们的队列中。
在猎宫苦练了一个月的马,端木绯的骑术还是稍微长进了一点点,虽然不能跟舞阳、安平相比,但幸亏霜纨实在温顺的很,一人一马也算是配合默契,好歹能勉强跟上车队了。
众人一路谈笑风生地策马而行,中午又在一条河畔扎营憩了一个时辰待到未时,车队即将再次踏上归程时,端木绯却笑吟吟地唤住了舞阳和涵星:
“舞阳姐姐,涵星表姐,你们和我一起坐马车吧一会儿会下雨。”
涵星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天色,此时,艳阳高高悬在空中,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哪里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涵星与舞阳交换了一个眼神,只当端木绯是骑马骑累了,为了叫她们陪她坐马车才这么的,就应下了。
三个姑娘一块儿上了马车,马车随着车队飞驰而出,车队又浩浩荡荡地上路了。
姑娘们笑笑,不知时间流逝
直到,车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鸣声。
舞阳怔了怔,下意识地挑开了一侧窗帘,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层层叠叠的乌云遮天蔽日,黑压压的一片。
“滋啦啦”
天空中猛然炸下一道巨大的闪电,刹那间把四周和马车里照得亮如白昼。
“吧嗒,吧嗒”
下一瞬,豆大的雨滴如石子般密密麻麻地砸了下来,噼里啪啦地落在树枝、马车、地面上,雨下大,这才几息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场瓢泼大雨,打湿了原干燥的地面。
一场暴雨以猝不及防之势骤然来袭了!
四周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但凡策马随行的人都被雨淋湿了身子,女眷们惊呼着裹上斗篷飞快地避回到马车里梳头换衣裳,勋贵官员们也纷纷上了马车避雨。
那些禁军、护卫和下人们就无可奈何了,最多也就是披上蓑衣,大部分人都只能任由雨水冲刷着他们的周身,没一会儿浑身就部湿透了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却不快,一直下了一个时辰才停,把周遭变成了一片泥泞水泽,两旁的树木被雨水洗得苍翠欲滴,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水汽。
待到黄昏扎营的时候,整个营地里都飘扬起姜汤的气味,上上下下都捧着一杯姜汤怯寒气。
端木绯、舞阳、君然、谢愈、涵星等七八人坐在一个帷棚下一边饮着温热的姜汤,一边闲聊着。
“下午这雨委实来得突然。”谢愈一鼓作气地饮完姜汤后,就随口道,“舞阳,幸好你坐了马车,我们男人淋点雨没事,你们姑娘家身子弱,受了寒就不好了。”
舞阳和涵星直觉地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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