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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隐的话乍一听与封炎的事似乎不相干,可是皇帝却是如遭雷击。
是了!原来如此!皇帝激动地一下子站起身来。
之前因为耶律辂与长庆的风流事,所以皇帝也没在意耶律辂为何一定要安平和亲,可是此刻再联想封炎和北燕使臣述延符交好,皇帝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是否有意彼此串联?!
安平要是真的和亲北燕,以安平的能耐,岂不是会让北燕成为安府长公主府的后盾?!
那么,自己以后岂非要受到安平的掣肘?!
安平可是“那个人”的双生胞妹!
皇帝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一幕幕的往事,想慌,心绪纷乱。
他握了握拳,毅然地转身朝御书房外走去,步履如飞。
岑隐静静地站在原地,抬眸看着皇帝行色匆匆的背影,那魅惑的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道潋滟的流光,一闪而逝
岑隐只停留了两息,就若无其事地快步跟了去。
“摆驾慈宁宫!”
皇帝一声令下,一群人就簇拥着他一路西行,朝贺太后的慈宁宫走去。
皇帝的脑海中反复地回荡着今早贺太后所言,一字一句都令他心急如焚,他走快,走快
过了惊蛰后,二月的风吹在人身已经感觉不到刺骨的寒意,可是皇帝此刻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一种不安的感觉渐渐弥漫身,让他坐立难安
一炷香后,皇帝就抵达了慈宁宫,慈宁宫里静悄悄的,也空荡荡,只有贺太后在暖阁里。
见皇帝突然来了慈宁宫,贺太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母后,安大皇姐呢?”皇帝皱了皱眉,心底的不安更浓,开门见山地问道。
贺太后抿了口茶,温声道:“她难得进宫,哀家让她去给皇后请了安再走”贺太后一边,一边对着皇帝意味深长地笑了。
今早,她把安平和封预之唤进宫后,就义正言辞地好生斥责了一番他们教女无云云,好不容易才拖到了午时,安平这犟脾气根管不了,差点没留住人,不过,现在也该事成了吧
想着,贺太后的嘴角的笑意更浓,隐隐透出一抹诡异的味道。
从内廷西六宫到六宫要经过御花园,皇帝隐约猜到了什么,也顾不得跟贺太后多,对着屋子里服侍的宫女、嬷嬷道:“还不给朕带路!”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慈宁宫的下人又怎么敢违背皇帝的命令,一个头发花白、着一身铁锈色褙子的老嬷嬷看了一眼贺太后,就忙不迭地点头,唯唯应诺,走在前面领路。
皇帝才刚进慈宁宫,没坐下,又疾步匆匆地走了,搞得贺太后是一头雾水。
皇帝的心更急躁了,如同热锅的蚂蚁般,那种烦躁的气息不用言语就自然而然地散发了出来,令得那个老嬷嬷心下发不安,也走得更快了。
没一会儿,皇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了御花园的西门,然后,再一路往御花园的北走去
穿过一条馨香四溢的花廊,又走过几株桃林,前五六丈外的一座假山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音,似乎是男子低低的呻吟声随风而来
皇帝骤然停下了脚步,整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浑身紧绷。
皇帝身后跟着的几个内侍、宫女多是不明所以,那些宫女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娇艳的脸庞涨得通红,几个内侍也是面面相觑,心里暗道:这什么人啊,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其中一个內侍前半步,试探地对皇帝道:“皇,奴才过去看看”
他还没完,前又隐约传来了“啪”、“啪”的声响,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低唤声。
皇帝的脸更阴沉了,不怒自威。
他身后的几个内侍、宫女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想着:这假山后无论是谁,偷情偷到皇宫来,这次怕是要把命给“偷”没了
“安平,够了吧?!”
下一瞬,一道平朗中透着一丝窘迫的男音响起。
“不够又怎么样?!”一个骄矜的女音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安平长公主?!不少宫人先是面面相觑,跟着又觉得这男音听着有几分耳熟,这这好像是封驸马的声音。
难道他们夫妻俩分府多年,如今忽然就**了?!
四周的气氛更为诡异,没想到更怪异的事情还有
“安平,你不要欺人太甚?!”第三个男音怒不可遏地斥道。
“啪!”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干脆的拍打声。
皇帝的脸色古怪极了,步子终于又迈了出去,大步朝假山的向走了过去。
后的岑隐又落后了几步,含笑看着假山那边,红艳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妖魅惑人。
一群宫人纷纷跟,面色各异,颇有一种“怪事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的唏嘘。
绕过那嶙峋的太湖石假山,前就一片豁然开朗,郁郁葱葱的草地,粉紫色的三夹莲如宝石般点缀在绿草间,一个身量高挑、着妃色缕金牡丹蝶刺绣衫子的女子背对皇帝傲然而立,比那四周的繁花还要明艳动人。
只是,如牡丹般夺目的女子手中偏偏捏着一条碍眼的鞭子,长长的鞭尾甩在了草地,看着就像一条扭曲的黑蛇般狰狞丑陋。
这执鞭的女子正是安平。
与安平面向而立的是一个着一身宝蓝色翻领镶边戎袍的异族男子,男子身形高大,五官深刻的脸庞十分俊朗,此刻却是狼狈不堪,他身的衣袍被鞭子划破了好几道,看着衣衫褴褛。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右下巴的一条鞭痕,从耳际一直延伸到脖颈,足足有两寸长,伤口渗出殷红的鲜血,鲜血自伤口汩汩流下
不仅是皇帝,连其他的宫人也都认识此人,心里都是暗暗心惊:这北燕二王子怎么会被安平长公主给鞭笞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慈宁宫的那老嬷嬷却是知道一部分内情的,脸色不太好看,复杂的目光又扫向了不远处的驸马封预之。
封预之和封从嫣父女俩就站在右前七八丈外的几株桃树下,父女俩的表情都怪异极了,一个惊,一个恐。
“皇!”封预之第一个看到了刚刚赶到的皇帝,脱口而出地喊道。
他这一声喊让安平和耶律辂也朝皇帝看了过去,安平微微挑眉,神情骄傲如灿日,而耶律辂却是形容狼狈,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在这位大盛皇帝跟前被扒光了衣裳一般,羞辱万分。
“大盛皇帝陛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耶律辂咄咄逼人地看着皇帝,觉得皇帝分明是在耍弄自己。
耶律辂一边,一边目光阴沉地朝安平望去。
他早就知道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却没想到她身的刺会这么尖锐!
先是长庆,现在又是安平,他们大盛的公主一次次地给他羞辱,真是欺人太甚!
耶律辂质问的是皇帝,那老嬷嬷却是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贺太后特意命人给耶律辂透了些“口风”,让他来此与安平“私会”。
来按照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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